“你这小子,还有理了,你姐夫又不在。”丁海杏眼波流转,食指指着他道,“差点儿被你给带歪了,不来家里,也没说不让你通知我们一声啊!如果不是红缨看见你,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瞒着啊!”
“哎呀!这是国瑛吧!”应解放看着坐在竹席上的战国瑛,一屁股坐在席子上道,“胖乎乎的,真可爱,长的像姐夫,都说闺女长的像爸爸是福气。”
战国瑛也不怕生,扬起包子脸,圆溜溜,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应解放,一脸的好奇。
“国瑛,我是舅舅,解放舅舅。”应解放指着自己道。
“解放舅舅,来吃西瓜,在泉水中冰了一下午了。”红缨端着切好的半个西瓜,有小孩子的脑袋那么大,西瓜上面插着一个勺子走过来,递给了应解放道,“给!”
“谢谢红缨。”应解放接过西瓜抬眼看着红缨道,“几年不见,我们红缨都成大姑娘了。”
“过来吃,别挨着国瑛,不然小家伙该要了!”丁海杏看着他道,“你看你晒的都快成黑煤球了。”
以前斯文秀气的小伙子,朝硬汉方面发展了。
衣服下那紧实虬扎的肌肉,硬邦邦如岩石一般,满满的力量感!
应解放闻言也不客气,抱着西瓜坐在石凳上,低头挖着西瓜就吃。
“嗯!这西瓜真好吃,又沙又甜。”应解放一脸傻笑地说道。
眼见着应解放将西瓜吃完了,丁海杏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实习啊!”应解放简单地说道。
“你国栋哥还好吧!学校还好吧!”丁海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道。
“很好啊!”应解放点头道。
得!看样子这傻小子什么也不知道,她也就不在问了。
应解放自言自语地说道,“总感觉怪怪的,也说不上来,我们一年级专业课接触的还不多,就让我们来实习了。再说了训练艇不够,往年都是大二才下来实习的。”
丁海杏闻言眉峰跳了跳,有些明白沈校长为何如此做了,估计是回不去了。
丁海杏顺着他的话音说道,“让你早点儿实习还不好啊!就是不上艇操作,也熟悉一下未来的生活环境。”
应解放闻言点点头,笑着说道,“姐说的对!”
“以后常来家吃饭。”丁海杏看着要拒绝的他道,“千万别拒绝,你姐夫不在家。”
“姐夫不在家,我也不能破坏规矩。”应解放态度坚定地说道。
“好好好,不让你犯错误,那么星期天过来可以吧!”丁海杏勾唇浅笑地看着他道。
“那好吧!有时间我会来的。”应解放机灵地说道。
丁海杏听得出他言语间的‘陷阱’,笑了笑,臭小子,跟我打马虎眼。
你不来,我不会让红缨给你送啊!
跟我斗,小子,你还太嫩了!
不过丁海杏也没送的太出格了,自己做的海鲜罐头,院子里成熟的葡萄,或者是西瓜,他们宿舍的人齐沾光。
应解放每日操练的累的跟条狗似的,光着膀子,躺在大通铺上就睡着了,哪有心思管外面的事情。
冷卫国看了下属送来的报告,看着被操练的苦不堪言的实习生,轻扯唇角,贼兮兮的一笑:累好啊!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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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八月末,“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雷声像炸弹般疯狂炸开。
黑云如一群脱缰的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道,“我看这雨,也下不长,吵不了多久,您也赶紧休息吧!”
“你也睡吧!明儿开学了。”丁海杏挥手让她赶紧睡觉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熄了灯,躺在炕上,红缨就该上初三了,也不知道这学还能上几天。
该来的总会要来,全社会都受到了冲击,它将影响好几代人,在这十年中有多少人性粉墨登场,把人性的各种动作都表演足了。
丁海杏他们远离政治中心,天高皇帝远的,加上没有收音机,所以消息滞后,对于外界一片混乱的情况是一无所知。
也不知道沈校长怎么样了?躲的过暑假,不知道是否躲的过开学季,学校可是最先受到冲击的。
丁海杏很是讶异冷卫国这个一号的掌控能力,这里一片安静,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丁海杏不知道的是,冷卫国他们为了稳定住现在的局面,可真是煞费苦心。
高音喇叭不停歇的开着,却不在播报纸新闻,而是通篇的伟人语录。
没有接到上级指示,他们就按兵不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当然也有扎手的刺头,却被冷卫国以没有上级命令,给挡回去了。
然而终究是躲不过,冷卫国接到上级指示,一场大的运动就要开始了,所以就召开紧急会议,传达上级的指示精神。
运动嘛!大家都习以为常,这些年区里在政治方面还受到上级表扬呢!
按部就班的搞呗!
所以这高音喇叭里就传出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发展的,一个更深入、更广阔的新阶段,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实践证明,这个论断是完全正确的。资产阶级虽然已经被推翻,但是他们企图用剥削阶级的旧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