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敏觉得今年这新年过得非常窝心和糟糕。
年初一,随着父母,带着弟弟和妹妹去给爷爷奶奶拜年,没想到的是,在席间竟受到奶奶的冷嘲热讽,就差拿手指着骂她贱胚子。
父母亲只辩解了两句,也被老太太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大弟和妹妹董欣谁也不敢顶嘴。而叔叔和叔母在旁也是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
回到住处,董敏想安慰一下父母,反被父亲抢白了一顿,只有妈妈从中劝解,而所有矛盾的起点就是她没有经过老人家的同意,就跟了秦凡,而且还没结婚就生了孩子,在他们的眼里更是大逆不道,伤风败俗。
好不容易过完年,送走父母没几天。静茵从上海路过,顺便来看看她。
只不过等静茵上门后,见到儿子若彤,竟惹得她没有一丝的好脸色。
“是凡子的孩子?”静茵惊讶地问道。几年未见的静茵褪去青春的青涩,愈发的美丽成熟,犹如正在盛开的水莲花。
董敏有些羞赧地点点头,在以前的联系中,自己还瞒着她,自己跟秦凡没什么关系,现在倒好,连儿子都给他生了下来。
“也不知他有多少个儿子?”静茵不禁叹道。
董敏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味忙问静茵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时,静茵犹豫了半天,终于告诉董敏,有一次回国探亲在飞机上见到了秦凡的老师,而他老师的孩子跟秦凡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
“什么意思?”董敏还有点迷瞪瞪地问道。
“什么意思,吓!那是她跟秦凡的孩子。”静茵冷笑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孩子?”董敏虽然知道静茵不会撒谎,但还是不愿相信。
“你傻啊,我和秦凡从小一起长大,他小时候什么样子我怎么会忘记呢,那孩子的脸眉眼鼻神态与他小时候没走样。”静茵肯定地说道。
“那你生什么气?这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啊?”董敏想了想问道。
静茵想起往事,秦凡和他的老师都流出了那样的谣言,自己还傻呼呼地跑到保卫科给他辩解,越想越气恼,就把事情的来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董敏。
董敏想了想回忆道:“那段时间我们还以为他在他朋友那里搞什么设计?整天都见不到他人影?原来是......”
静茵点了点头。
董敏沉默了一会后,不禁破口大骂:“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多年没有他的音讯,这次见到董敏又发现他的龌龊,静茵的心像是被一刀一刀划成碎片。原先美好的回忆再一次蒙上了污垢。
不过看到董敏愤恨的神情,静茵又后悔告诉董敏这些事情,她已和秦凡生了孩子,自己无形中在董敏的心里撒了一把灰。
董敏怒后也陷入沉思,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现在已离不开那个小王八蛋了。
“敏敏姐,这也许有什么误会,等你见到他问清楚再说。”静茵想了想,委婉地劝道。
“还有什么问的?这种事他能干得出来!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干的!呸!还是他老师呢。”董敏余怒未消地骂道。脑中突然想起蒋丽好像跟她说过,秦凡第一次到她家,就是带着他的老师去的。
“茵茵,凡子的老师是什么样?有多大?既然是老师,年纪肯定比凡子大,那我就弄不懂她靠什么来勾引我们家凡子的?”董敏脑子混沌地问道。
静茵默默地看着董敏,虽然此时她的样子有点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不过听了她的话后也觉得有道理。
余璐老师即使气质雍容,可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自认她的容貌要比自己差了许多。难道真有什么手段?
“三十五、六岁,样貌比敏姐姐差远了。”静茵苦笑道。
“那凡子与你......”董敏觉得这话不好问,但她还是问了。
静茵知道她的意思,摇摇头道:“我们没有......”
“那你说是凡子忍不了她的勾引?还是凡子有什么把柄在她的手里?”董敏细细地分析道。她不认为凡子会爱上一个老女人。
静茵哑然地看着董敏,她没想到敏敏的脑回路如此的不可思议。
寂静无声。良久。
“你还爱着凡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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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
像是感知伸向自己身体的手,背对着秦凡的董敏低声喝道。
准备搂向敏敏的手僵在半空中,秦凡微微叹了叹了气,说了就知道有这种结果,不说又捱不过她的死搅蛮缠。
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可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听到静茵已有了男朋友时,虽然早就想到,但心里还是被针扎了一样。
“你还是在骗我,怎么可能一次就中了?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的东西什么时候这么准过?”翻过身的董敏眼睛仍是红红地问道。
秦凡拨开伸向下面的手,有些不耐烦道:“什么准不准的,你难受,我还难受呢。”
“嗯?......”
“妈的,生个儿子还把别人叫爹!”秦凡郁闷道。
看到秦凡纠结的苦脸,眼睛红红的董敏“啐”道:“活该!”
秦凡翻身搂住她道:“敏敏,那真是意外,再说你就当我在做好事好不好?余老师也够可怜的,想要个孩子都快疯了,你不知道那晚堂堂的大学老师,被他前夫摁在地上打,周围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你说我不能见到不救吧?”
董敏脑补那时的场景,突然觉得一阵恶寒。
......
“你不想问问静茵过得怎么样吗?”董敏主动提起静茵。
“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只是祝她幸福吧。”秦凡面无表情地回道。
“你真恨心!枉静茵对你一片深情。”董敏五味杂陈地说道。
秦凡背过身,不在搭理拎不清的她,董敏默默地注视着背对她的凡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一会儿只听秦凡嘟囔道:“知道愈多,痛苦亦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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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和金玲玲各自顶着黑眼圈进了公司,迎面的员工看到后,都忍不住诧异公司里最漂亮的两个女孩,昨晚都干了什么事了。
“月月,我的眼圈就那么黑吗?”金玲玲忍不住问道。
“嗯,是够黑的。”唐月打着哈欠道,心里有些后悔昨夜跟隔壁的短发女孩闹腾了一晚上。
转过办公室门口,一头撞到对面人的胸口上,推开抬头看到也是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秦凡。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两人同时发声问道。
“别看,丑死了。”唐月边用手遮住自己的黑眼圈边叫道。
......
唐月坐在秦凡的办公桌上,夸道:“你别说那个小丫头唱歌唱得真不错嘞。”
“就因为这,你们就唱了一夜?”秦凡有些奇怪曾经的“麦霸”会不惜言词的夸奖。
“嗯,真是不错。”唐月没回他的话,自顾自地又夸道。
“你现在是女孩子,到那种地方也要注意安全......”秦凡头疼道,现在的世面上比后世要不安全多了,尤其是娱乐场所。
“我们是到杨洋驻唱的酒吧去玩,有什么不安全的。”唐月不以为然地说道。
杨洋就是那晚醉在她们门前捶门的女孩,事后听唐月说是杨洋在“金泰阳”酒吧驻唱,那晚被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灌醉,准备“收尸”时,硬撑着回到自己的住处,结果敲错了门,还被秦凡泼了一脸的凉水。
被送回到住房后,被同住的小姐妹一阵狂怼,声称要找那几个人算账。
“你少跟社会上的人来往!”秦凡再一次地警告道。
“嘁!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唐月仍旧不以为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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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在南京的苏剑,也渐渐带着艾谷到上海找秦凡,自那次酒席从电视里看到秦池以3.212118亿元夺标时,秦凡说出“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苏剑和艾谷就暗暗关注秦池酒的事情,直到1月中上旬刊出《经济参考报》的暗访报道:因“标王”而显赫一时的山东秦池酒厂被曝光“白酒勾兑”丑闻。当《经济参考报》首先刊出这条爆炸性新闻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它被无数报刊转载。报道如滚雷般地传播到了全国各地。
“你怎么知道它们会出事的?”艾谷收起以前的轻视问道。
秦凡瞥了他一眼,笑道:“瞎蒙的。”
苏剑轻轻捶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奇迹是可以瞬间诞生的,但罗马不是可以一日建成的,胆大真的可以包天吗?想到真能就能做到吗?”秦凡摇头笑道。
苏剑撇了撇嘴道:“你说的难道我们不知道吗?我们是问你怎么看出来的?该不真是瞎蒙的?”
秦凡想了想问道:“你们没看到报道上报的内容?”
报纸上报道记者在秦池酒厂采访时的所见所闻:“秦池的罐装线基本是手工操作,每条线周围有10多个操作工,酒瓶的内盖是专门由一个人用木榔头敲进去的。县里的劳动力很便宜,从经济效益考虑,罐装没有必要自动化,安排就业也是县办企业的一个重要任务。”
这这样的描述以及有关川酒入秦池新闻的披露,对刚刚蝉联标王的秦池来说意味着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
秦池在传媒面前始终展现的是“强者”的形象,似乎唯有这样才可以与其标王身份相符。岂料,中国传媒历来有同情弱者、钦佩思想者的传统,对于强者,大抵是畏而不敬。
即便在鼎盛之时,也会有记者以"掏大粪"的不懈勇气来冒犯至尊,赢取新闻轰动,更何况企业自曝弱点,不被传媒穷追猛打,便是怪事了。
在勇夺标王、掀起新闻热浪之后,秦池患上了“炒作依赖症”,以为只要通过一轮又一轮的新闻炒作,便自然能够诱发一波又一波的热销高潮。
因此,企业长久处在新闻的焦点中心,最终引起了公众的反感,一旦出现舆论反弹,其新闻波便对企业自身造成了致命的杀伤。
综观“倒秦运动”的全过程,没有主角,没有预谋,没有策划,只是各种小道新闻和言论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一下子就把不知所措的秦池给“淹没”了,用一种形象的语言,秦池是被“目杀”的。
......
正当苏剑和艾谷被秦凡忽悠得露出敬服的神态时,红着眼的董敏拿着一张报纸,急匆匆地跑进了会客室。
“史玉柱跑了!”董敏冲着秦凡大声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