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叔叔,你有事就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我对肖叔叔认真的说。肖肖的事,我很内疚,在心里无数次的设想过,如果没有我的建议,或许肖肖现在还活着。
“过几天我安排好了再说。”肖叔叔道。
他不肯说,我自然不能问。第二天陪着肖叔叔去给肖肖上坟,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顾覃之的电话。他说自己提前回来了,现在就在H市的机场。
我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疲倦的睡着的肖叔叔,低声对他说:“你先打个车回来,我现在有事不能去机场接你。”
“嗯,好的。”他声音暖暖的说,最后临挂电话时又低声说了一句,“徐徐,我想你了,很想。”
他浓重的鼻音让我心尖一颤,差一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
“嗯,好的,等一下见。”我对他道,然后挂了电话。
肖叔叔在后座睁开了眼睛说:“徐徐,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我自己打个车能回去的。”
“没事,我送你,马上就到家了。”我对肖叔叔笑了笑。
从肖肖出事到现在一共不到一个月,但是肖叔叔不止老了十岁,他原来笔挺的腰有些弯了,背也有点驼,最明显的是头发,原来只有星星点点的白发,现在只有星星点点的黑发。
我把肖叔叔送回家,没去公司直接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了顾覃之浅浅的笑。原本对他。我心里还是有气的,但一看到他的笑脸,心里的不舒服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从肖肖出事到现在,他一直在忙。我知道,现在嘉里A正好有一个刚启动的大项目,是北三环中关村的一个高级酒店项目。在中关村一带,一直没有高档酒店,所有的五星酒店都集中在东三环的使馆区。这一次嘉里A拿出自己多年前屯下来的一块地,准备做一个地标性的酒店。
为了把这个项目做好,也为了借这个项目在公司站稳脚跟,顾覃之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项目当中。这段时间没见,他瘦了很多,眼神里都是疲惫。
“累了你先休息,想吃什么我去准备一下。”我对他说。
“不想吃东西,想吃你。”他低声笑着,把我圈进怀里,问:“球球和老爸呢?”
“应该是去公园了,每天下午都去公园散步,差不多要到快下班才能回来。你要是想儿子,我打个电话问问那个公园。我去接。”我说。
“不用,我就想你,才不想那个臭小子。”他笑着在我嘴上亲了一口说,“好老婆,上楼陪我一会儿。”
他声音甜甜的。语气黏黏的,让我不由笑了出来。
“不行,你自己上去。”我说。
他有点耍无赖的把嘴一嘟,俯身就抱起了我。身体突然离地,吓得我大叫一怕。然后看到他笑吟呤的脸。
我最怕顾覃之用这种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眼神看我,只要他眼睛一放电,我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一下就被他抱上了楼。
小别胜新婚。
他一进房间,二话不说就吻了上来。这小一个月以来,我每天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如今被他温柔的一撩拨,马上柔软下来,甚至觉得自己心尖都有一种累到发酥,微微喝酒的感觉。
“老婆。我爱你。”他的情话比酒更让人易醉。
等到我一觉醒来,看到了夕阳的红光透过窗帘直照了进来,顾覃之坐在我身边,身子半靠在床头上,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
我才一翻身,他就问了一句:“醒了?我刚才和儿子玩了一会儿了,说你最近太累,在楼上睡觉,我上来看看。”
他说到这里又俯身我额角亲了一口说:“小家伙非要吵着上来看你,让我给撵下去了。”
“干嘛吼孩子。”我无奈了。
“虽然这一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但我们有天天通电话的,我知道你累不累。我还只是累心,你是身心俱累,好好睡一觉洗个澡,等一下下楼吃饭。”顾覃之说。
他一提到工作的事,我就想到了邙邙的照片。
本来这件事是准备一进家门就问的,但是顾覃之一上来就给我放电,我对他的放电又完全没免疫力,居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能忘记,也是因为我觉得他和邙邙在一起不可能,毕竟那只是过去,而且也是邙邙的一面之辞。
想现在说?我抬头看了看顾覃之轻松愉悦的表情,把话又咽了下去。心里暗想:他忙了这么久,先好好吃顿饭,等临睡着再问吧。
到了临睡着。我才酝酿好如何开口,才发现顾覃之已经睡着了。
无奈,我总不能把他摇醒来说吧。就这样一耽误,就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办完了公事。去我的办公室找我。
这一次我先把刘秘书支了出去,然后开门见山的说:“覃之,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他一怔问:“什么事?你别用这种语气说,我咋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判死刑了呢?”
他开玩笑的语气让我也有点正经不起来,只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关于你在游轮上的那两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眼眉不自主的往上一挑。我了解他的微表情微动作,知道自己说中了。然后我就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他叹了一口气说:“邙邙和你说的?”
“嗯,她来找我的,还给我看了照片。”我说。
“你现在能这么冷静理智,说明你没相信,对吧?”他问。
“对。要不然迎接你的就是一顿暴揍。”我说。
顾覃之听到我的语气,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你理智还在。”
“那你就更要好好解释了,否则你一说谎,我马上就能觉察到。”我说。
“其实这件事。我不想让你知道,毕竟事关邙邙的名声。我和她确实是过去时,但我也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身份。”顾覃之说到这里,一副很纠结很心痛的样子。
他的表情刺痛了我的眼,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酸溜溜。于是说:“到现在了你还维护着她的名声啊,那我可真的生气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对前任的任何关心都是对现任最大的伤害。”
“哎,你想多了。”顾覃之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他想了想才又继续说:“我是到游轮上以后,才看到邙邙的,说实话,她能在那种地方出现吓了我一跳。”
“怎么,她跟着其他大老板去的?”我问。
“不是,你等我说完。”顾覃之还是一脸的纠结,就像不知从何开口一样。
“你知道海天盛筵吗?”顾覃之问。
“知道。”我说。
“那就好说了。”顾覃之想了想。“所有的这种行业峰会,在最后几天都是娱乐项目,而娱乐的时候,避免不了的一项就是各式美女。她既不是我带上船的,也不是其他老板带上船的。而是自己上的船。她现在在做援交这个行业,在上面就像商品一样。那天晚上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人挑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到这里,顾覃之停了下来,“徐徐,你知道这对一个男人的冲击吗?我不忍心看下去,毕竟她和我有过一段美好。”
我听到这里心里更酸了,但我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只要是正常点儿的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前女友去做这个行业吧,用顾覃之的话来说,毕竟二人有过一些美好。
“所以,当时我一冲动就把她给解救下来了,我和她事先说好。等一下散的时候,她自己回去住处就行了。但我没想到,她和我说她这样的身份在船上是没房间的,要么被人挑走陪吃陪舞陪玩,要么就是在酒吧里独坐一下晚上。她说。如果她现在回去会被别人笑话死。”顾覃之说。
接下来的不用他说我也猜得出来,顾覃之心一软就把她带回了房间。没想到的是,邙邙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在房间里休息一晚上,而是在晚上对顾覃之上下其手了。
我没打断他,心里猜测着。听着顾覃之的解释。他说的实际内容与我想像的差不多,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
最后,顾覃之说:“我为了不让她黏着我,就刻意转移注意力,甚至与她聊了半夜的天,她最后放弃了,说要给我倒杯水,我没防务就喝了。”
“然后你就犯错了?水里有药。”我问。
“没有,怎么可能!”顾覃之抬高了声音说,“我现在是球球的老爸,怎么可能像那些没成家的人那么放松警惕,何况我追到你太不容易了,你又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所以我心里那根弦压根就没放松。即使到了最难受的时候,我也是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生生扛过耿的。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扛不住睡着了,你说的照片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拍的。”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五味陈杂。既有高兴又有难过,还有心酸和止不住的醋意。顾覃之这次说的应该是真话,我不相信他有出|轨邙邙的胆子。但是,他这样对邙邙,我还是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家辛苦种的白菜,现在被人拱了一下,虽没拱成功,但身上有一个猪头印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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