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锦瑟和阎爵商量着去领证的时候,春华园里却來两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次日的清晨,当他们还沉浸在睡梦当中,楼下的一阵吵杂声音吵醒了苏锦瑟和阎爵。
阎爵一下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起身穿了衣服,“我先去看看,你在睡会。”
说完,他便下了楼。
苏锦瑟自然是睡不着,她紧跟其后,跟着出來。
楼下是玲姐的刻意压低劝说声,还有女人轻柔的安抚声和男孩的哭叫声。
“我爸爸在哪,我要我爸爸!”
“昊昊,你爸爸还在楼上睡觉,我现在上去给你叫他好不好?”
“玲姐,昊昊的名字不是你应该称呼的,你只是家里的下人而已。”
……
阎爵刚下楼,就听见了这番对话,脸不由冷下來。
“什么事?”
冰冷声音响起,阎爵面无表情地看着慕紫晴,“你來做什么?”
慕紫晴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抹胸设计,露出一双修长笔直光洁白皙的小腿,一头栗色长发披散在肩头,给人一种知性美和优雅的感觉,见阎爵出现后,她微笑起來,“爵!”
“昊昊很想你,我带他來见见你!”
“回去!”
“爵,你这样做不公平,昊昊也是儿子。”
“你是昊昊的爸爸,就应该负起他的责任,而不是放任他不管,连他见父亲一面的资格都剥夺,这样对他太残忍。”慕紫晴一脸的不认同,她同情地摸了摸欧阳天昊头,后者乖巧地靠在她身旁,怯生生地看着阎爵,叫了一声,“爸爸!”
却不敢像以前那样上前去抱他的大腿。
他已经知道,爸爸不想要他了,心中有点怕他。
慕紫晴推了他一把,鼓励道,“昊昊,不怕,你爸爸是喜欢的你的。”
欧阳天昊犹豫了一会儿,回头对上慕紫晴那双带笑的眼睛,转过身立刻扑向阎爵,像往常一样抱住了他,“爸爸,昊昊很想你了,为什么你现在不回家了?”
阎爵任凭他抱着自己,凤眸中带着一丝怒意,冷冷地看着慕紫晴,“你的目的是什么?”
慕紫晴朝欧阳天昊招了招手,“昊昊,过來!”
欧阳天昊很开心地朝她跑了过來,慕紫晴摸着他头,柔声道,“我和你爸爸有话要谈,你去那边玩一会好不好?”
“。ET”
欧阳天昊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于慕紫晴他全然的信赖。
这一切,却被阎爵看在眼中,才觉得以前把欧阳天昊的生活交给她打理完全是种错误。
欧阳天昊离开后,慕紫晴自然地撩起一撮头发放在耳后,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肌肤吹弹可破,美丽动人,“爵,我认识你时二十二岁,是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纪,跟你的前前后后十二年当中,亦是无怨无悔,一句对不起难道就想把我打发掉吗?”
“阎爵,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很廉价,我把心一直放在你那里,可是你把我的心丢到哪里去了?”慕紫晴眼中突然有了泪,这个外界传闻坚强内干的女人此刻泪水连连,阎爵墨色的眸暗了下來,他薄唇紧抿,“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一直想知道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这么多年她一直默默无闻陪伴在他身边,他们都说在硬的石头,他的心总有被捂热的一天,可多年过去了,她怀里的这块石头怎么都捂不热呢。
“紫晴,你一直做的很好,是我的……朋友。”
望着眼前的女人,多年的朝夕相伴,尤其是最后这五年,慕紫晴一直站在阎爵身后默默等待和付出,人人都说他是自己红颜知己,就像他影子般如影相随,或许有一瞬间,他是喜欢的!
只是这种感觉止于喜欢,阎爵曾在心如死灰那一瞬间决定过,娶这个女人,慕紫晴宜家宜室。
这个世上只要有那样一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变成了将就。
阎爵不愿意将就,只有辜负了慕紫晴的一片深情。
他对慕紫晴心存了一种愧意。
“朋友?”慕紫晴笑了笑,“十二年的青春就换來一句是朋友,阎爵我不甘心。”
慕紫晴是骄傲的,她也曾跌落过谷底被人逼迫的滋味,只有尝过感觉,就不愿再次坠落深渊,阎爵就是她那块浮木,她要抓紧了一直往上爬,她不愿认输。
只要一线希望,她都要争取。
“她……当真有那么好?”慕紫晴声音带着颤抖,很是委屈,“至始至终,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苏锦瑟跟欧阳烨一起生活多年,又怎么会干净到哪里去。
阎爵脸上带着不耐烦,继而冷声道,“开个价,你想要多少。”
“阎爵,你当真无情。”
慕紫晴心中难受道。
她那里比不上苏锦瑟,哪里比不上?
阎爵却不在继续回答他。
回应不了的感情,就不会给对方抱有任何幻想,唯一补偿的办法就是金钱。
他们在这边谈话,却沒注意到童童被吵醒也跟着下了楼,在客厅里独自玩耍的欧阳天昊一抬头就看到她,扔下手中的玩具蹭蹭地冲了过去,揪住童童的辫子,“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我和爸爸家,滚出去!”
阎爵和慕紫晴谈话立马被打断,他转过身就看见这一幕,漆黑的眸子冰冷下來,“松手!”
就在这时,阎爵突然响起女儿之前过的生活,依稀记得她受伤一个人躲在房间不出來样子,心中闷闷地。
阎爵说着,迈着脚步往这边靠近。
欧阳天昊见爸爸这样维护童童,又想起那些人说的话,在看可怕眼神,他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推了童童一把,“坏人,不许和我抢爸爸!”
这一幕刚好被从楼上下來的苏锦瑟看到,不过眼前的状况明显不受控制。
欧阳天昊刚刚推了一把全然忘记他们此刻站在楼梯上,他背对着楼梯口,童童站在高处,他力气大动了手童童一个趔趄,朝他这边倒过來,两个小孩子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來。
“童童!”
苏锦瑟心口一痛,从楼下跑了过來。
阎爵脸色一变,快速上前扶起摔倒童童,她刚刚头碰在楼梯口上,额头上血流不止,已经不省人事。
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女儿,阎爵的脸色很难看,双眸中充满着怒意。
欧阳天昊很幸运,身上只是蹭破了皮身上沒有任何大碍,现在见自己闯了大祸,“哇”的一声大哭了起來。
啪,,
阎爵一巴掌打了过來。
“阎爵,你太过分了,昊昊他是你儿子。”
慕紫晴立马上前将欧阳天昊抱在怀里,不住安抚他。
阎爵这一巴掌带了四分力度,这是他第一次对小孩子动手,虽然控制好力道还是忍不住夹杂的怒意,欧阳天昊的任性不给他一点苦头吃是不行的。
苏锦瑟停了下來,她冷冷地看着慕紫晴,“慕小姐,你所说的过分,就是一个父亲放任着自己一个孩子伤害另一个孩子?”
苏锦瑟的眼神太过冷静,她出现的太突然,让慕紫晴还未反应过來,就完全败下阵來。
苏锦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才朝女儿找了过去。
谁都沒注意到这一刻她脚步急促和混乱。
童童是她身上掉下來一块肉,伤在儿身,痛在母心。
阎爵已经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他抱着童童,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苏锦瑟小跑着紧跟随后,跟着上了车。
车上,苏锦瑟拿着纱布替女儿伤口做简单处理,阎爵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一张脸沉沉的,通过车镜看着后座情况,一言不发。
阎爵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一下车已经有护士推车在哪里等候,阎爵将女儿轻轻放在推车上,跟着推车小跑起來。
苏锦瑟也跟在推车前,不住替女儿擦着脸上的鲜血,心中一片慌乱。
一双宽厚的手放在她的左手上,给予他力量,苏锦瑟抬头就对上阎爵墨色的眸子。
车子被推进了急救室,将苏锦瑟和阎爵挡在门外。
“去那里休息一会吧!”
阎爵揽着她的腰,往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
苏锦瑟此刻双手还在颤抖着,她的衣服上手上还沾满女儿鲜血,此刻还是温热的。
阎爵此刻却注意到苏锦瑟此刻光着一双脚,脚上的拖鞋不知去哪,女儿浑身鲜血的样子还在他眼前回映,他抱紧了她,“锦瑟,对不起!”
沒有保护好女儿,让他受伤,是他的错。
“童童,不会有事吧?”苏锦瑟问道。
她的心中七上八下,失了方寸,全然是不安。
“她不会的。”
阎爵抓着她的手,拿着消了毒的药棉细心地替她擦起手上的血迹,他的样子很专注,沒有放过任何角落,苏锦瑟也在他这番动作下,慢慢平静下來。
很快,宋墨夫妇闻讯赶來,容泽也在容七的搀扶下來到了急救室门口。
容七的來的时候,手上提了几个袋子,上來就递给了阎爵。
阎爵接过來后,从里面拿出干净衣服递给她,“去把它换上吧!”
苏锦瑟去了隔壁房间换衣服,宋墨这时从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脸色很沉重,“医院的血库血型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