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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不留余地

名门公子 桃之央 6619 2022-11-08 12:26

  苏锦瑟这两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喝了玲姐端來的补汤,就打发她出去,想一个人静静。

  玲姐看出她有心事,也沒打扰她,端着盘子下了楼。

  苏锦瑟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想了想起身去了阎爵的书房。

  他的书房很大,书橱里摆了很多她喜欢的书,有一些甚至是阎爵费尽心思才买回來给她看的书。

  她一个人坐在窗前,拿起张爱玲的《半生缘》认真看了起來,一坐就是一下午,等回过神來,眼睛有点酸涩。

  这是毛乐乐送给她的书,让她打发时间,说她以前一直很喜欢看张爱玲的,她一直放在书房,现在才想起拿出來看。

  故事里的曼贞和世钧两情相悦,他们的爱情水到渠成,却在幸福即将來临时曼贞遭遇了不幸,他们的爱情情深缘浅,终其一生还是错过,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故事里许多情节她看的时候情不自禁落泪,这一哭就是几个小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哭什么。

  锦瑟不知道在书房里坐了多久,知道外面的天变黑之后,她才从椅子上起來,将书放在远离位置,准备离开。

  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來。

  锦瑟停下脚步,通过书阁看到阎爵和宋墨两人依次走了进來,她下意识蹲下來,躲在书架之间空间。

  阎爵冰冷的视线扫向书房角落,并无异常之后才意识宋墨讲话。

  锦瑟的身子一个瑟缩,这样阎爵她从未见过,他眼神很害怕,就像一只凶残的饿狼,是那样的陌生。

  两个迥异不同的阎爵,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宋墨将一瓶药拿出來,递给阎爵,“吃完这瓶药,那个孩子就在也保不住了。”

  苏锦瑟在书架内,一个颤抖,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打湿了地板。

  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原來乐乐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阎爵真的不想要她们的孩子,甚至想要害死她独自里骨肉,不管怎样,都是一条未出生的小生命啊!

  他怎么忍心!

  阎爵接过药品,低头打量,声音收敛了锋芒,忽然变的有些苍凉,“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流产就跟女人生产时一样,同进了鬼门关一样沒什么区别,我也不敢打十分包票,这次不会出问題,只能将几率降到最低。”

  宋墨如实相告。

  “知道了。”

  阎爵一脸冷漠收起药瓶,眸光深邃幽暗,令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喜还是怒。

  宋墨忍不住道,“爵,锦瑟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了,这个时候流产危险很大。”

  阎爵的身子一顿。

  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又松开,宣布结果,“让医院那边准备好床位,越快越好。”

  阎爵和宋墨很快离开了书房,他们都沒发现躲在书架见间锦瑟。

  在楼梯口,他们遇见了叫锦瑟下來吃饭的玲姐,宋墨笑着道,“玲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宋先生放心,有很多你爱吃的。”

  宋墨看向阎爵,笑眯眯道,“看來我今晚又口福了。”

  阎爵皱眉,眸光瞟向玲姐,声音冷冷冰冰,令人听不出情绪,“锦瑟呢?”

  在书房里蹲的久了,苏锦瑟的脚有点麻,她活动了一会儿,才浑浑噩噩走出书房,听见楼下谈话声,她下意识抚摸着自己腹部。

  既然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想要,还关心她做什么。

  玲姐声音传來,“在楼上躺着。”

  “她怎么了?”

  “好像心情不是很好,都在上面趟了一下午了,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我上去看看。”

  男人身影如风一般从眼前飘过,让宋墨不由佩服他的身手,心里却有些疑惑。

  以他对阎爵的了解,他从來不会在乎那么多,就算苏锦瑟肚子里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又怎样,只要阎爵说要,那个孩子照样能生下來,况且这件事中苏锦瑟也是受害者,阎爵既然能接受她被人侮辱过,又怎么会在意她肚子里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的,冒着生命危险让她打掉。

  宋墨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阎爵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壁灯,苏锦瑟侧身趟在床上,背朝着门口,只留给他一背影。

  脚步声渐渐靠近,锦瑟在被子下身子忍不住颤抖,阎爵停了下來,知道她醒了,沒有在靠前一步,衣兜里装着宋墨给的药,像失去了浑身往前走的力气一般,怎么都跨不出这一步。

  “锦瑟。”他叫道。

  床上的人沒有应。

  阎爵薄唇紧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知道她醒了,只是不知道她闹什么情绪。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看不见的硝烟,他们挣扎着,徘徊着,都等着向各自投降。

  阎爵终败下阵來,他几步上前,來到床前,伸手扶在她背上,“你到底怎么了?”

  苏锦瑟缓缓转过神來,一脸迷茫,像刚睡醒來,看到他之后眼睛一亮,开心急了,“爵,你什么时候回來的?”

  阎爵故意不去拆穿她的谎言,薄唇冷冷抿着,仔细端详一下她的脸。

  “玲姐说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锦瑟轻吸一口气,漂亮的小脸上透出一丝妖娆的风情,望着阎爵,“中午时候有点,现在好多了。”

  她伸出胳膊,像以往一样朝他撒娇,“抱!”

  阎爵的心跳漏掉了一个节拍,很快恢复情绪,长臂一挥,将她揽进怀里,头抵着她的肩膀,汲取他发间的幽香,“孩子今天还调皮了沒有?”

  苏锦瑟抵着阎爵宽宽阔的肩膀,眼眶酸酸的,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一下,牵强地笑道,“沒有,他很乖。”

  锦瑟自从被查出怀孕之后,孕吐一直很厉害,那一阵子身体虚弱的厉害,直到最近才好了很多,脸颊现在消瘦了很多。

  阎爵捧着她的脸,“多吃点,最近你瘦了很多。”

  “好。”苏锦瑟静静回答道。

  阎爵的眼皮跳了跳,最近怎么觉得锦瑟安静了许多,跟他讲话时也不在粘着他,语气跟失忆之前的她,一模一样,心中就跟塞了一团棉花般,闷闷的。

  “走吧,玲姐饭做好了。”

  “好。”

  苏锦瑟坐起來,端起床头的水杯,准备喝一点水在下去。

  阎爵从她手中夺过水杯,“水冷了。”

  他走进洗漱间,将水杯里冷水倒掉后,端了温水过來,递给她,“以后不准喝冷水,听到了沒有。”

  苏锦瑟微怔,她接过水杯,轻声道,“嗯。”

  “等下。”阎爵打断她,一瓶药出现在锦瑟面前,“先把药吃了!”

  苏锦瑟抬头,一瓶白色瓶子映入她眼帘,心中防线轰然倒塌,她听到自己声音中情绪,“是什么药?”

  阎爵手顿了顿,道,“你前一阵吐的厉害,我让宋墨给你专门补身体的药。”

  苏锦瑟抚摸着瓶子标签,上面标示是一般的安胎药,对孕妇和胎儿沒有什么影响。

  连说明书也准备好了。

  呵,为了骗她吃药,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爵,你对我真好。”

  阎爵深邃的眸光霎时颤了一下,他薄唇里溢出微哑的三个字,“快点吃。”

  “好。”

  苏锦瑟按照说明书的用量,拿出一颗白色药片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水之后,朝阎爵笑了笑,“我吃了。”

  阎爵健硕的身躯一颤,冷冽如冰的眸子泛着一丝猩红的血丝,“快点收拾,我先下去。”

  感觉眼前的人影一晃,阎爵消失在苏锦瑟的视线内,她手中动作骤然一僵,挥之不去的是阎爵那两道凉薄清冷的目光,原來他的冷漠也可以对她展露,那么的无情。

  宋墨优雅身躯坐在餐桌前,听见楼梯上凌乱步伐,不由望了过去,见阎爵一个人从楼上走下來,一脸落魄。

  宋墨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阎爵,他的克制能力很强大,强大到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失了魂般,情绪波动很大。

  宋墨问道,“锦瑟,她怎么沒下來。”

  玲姐正端着一锅鱼汤上來,见苏锦瑟沒下來也跟着问,“阎先生,锦瑟她下來吃饭吗,要不要我端点上去给她。”

  “不用。”阎爵冷冷道。

  他周围的戾气太重,玲姐一个哆嗦,手上的汤差点沒端稳摔下來,宋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

  玲姐连忙道,“宋先生,真是你谢谢你!”

  宋墨淡淡地笑了笑,“沒事,玲姐以后要注意脚下,你年纪大了摔倒可不好。”

  “你说的是,这人上了年纪,脚上就是不灵光,这次幸亏宋先生你扶我一把。”

  阎爵莫名的糟乱,心头的情绪犹如洪水炸开了一般,汹涌而來,宋墨抬头瞥了他一眼道,“那药她吃了?”

  阎爵沒有回答。

  他眉宇间多了一份烦躁,血丝充满眼球,冷厉的眸光瞥了过來,带着盛怒瞬间即逝。

  宋墨整个人一顿,看來他猜对了,也只有遇见苏锦瑟的事情,阎爵的情绪才会容易受波动,他更沒想到的是阎爵动作真快,根本不给自己考虑机会,就将那药给锦瑟服用,他难道不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过了一会儿,宋墨提议道,“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阎爵的眸光幽然扫了过來,挺拔身影在灯光下,显得越发高大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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