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的身边围了很多人。
“锦瑟,你和老板难道认识?”
“老板怎么知道你名字呀?”
“锦瑟,太不够意思了吧,跟老板认识也不跟我们讲讲。”
……
苏锦瑟抬头,面对众人很淡定地回答道,“我们不认识。”
“切!”
有人发出不屑声。
人群忽然做散,刚刚那阵势谁都能看出老板和苏锦瑟之间的猫腻,现在苏锦瑟却直接对她们说不认识,分明是在敷衍,谁都不会自讨沒趣,免得惹恼了老板。
苏锦瑟默默解释大家异样的眼光,她深深呼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用一年建立的同事感情在一瞬间都被摧毁,这一切都拜阎爵所赐。
还好,自己要离开了,不然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还会怎么样。
苏锦瑟沒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人事部。
人事部小刘挂了电话,抬头对苏锦瑟道,“我们这里沒有收到你的离职书。”
“怎可能?”苏锦瑟脸色变了。
离职申请书她早早交了上去,昨天她还收到人事部通知今天办理离职手续,现在却突然沒有了。
“我怎么知道,沒收到就是沒收到,这有什么好说的。”
“你在找找吧。”
“沒收到怎么找?”
苏锦瑟沉默了,她有一种不好预感,从在大厅里见到阎爵那一刻起,感觉就特别的强烈。
又好像回到了过往,那时候她过的压抑,从來沒有一天开心过,不像现在。
阎爵,这个名字已从她生命中完全剔除,哪怕是不经意想起,苏锦瑟都不会觉得再痛,越來越麻木,就像现在……即使见到,将他当做陌生人一样。
按照毛毛的说法就是,阎爵就是个渣。
谁年轻的时候沒经历过几个渣,才会成长。
在她最需要,濒临绝望的时候,是子轩向她伸出手,拉出的深渊,那时候她差点崩溃,那段黑暗的日子是她不愿想起的伤痛。
苏锦瑟刚回到自己位置上,就接到主管电话,“苏锦瑟,來董事长办公室一趟。”
果然如此。
苏锦瑟握拳,他到底还要怎样。
阎爵静静坐在办公室内,把玩着手机相册,里面是宋墨刚发來的相片,是苏锦瑟和白子轩林蓉她们在H市相片,照片中的苏锦瑟,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那笑容……
阎爵望着相片失了神。
苏锦瑟踩着五公分高的鞋跟來到董事长办公室,她今天穿了件米黄色荷叶长袖衬衣,一袭黑色小西装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班时候她画了淡妆,看起來成熟多了,她敲了门进來。
“老板好!”
阎爵眯起狭长的凤眸。
这样的苏锦瑟,有些陌生。
她的头发很短,阎爵喜欢她长发的样子,看起來很温驯,笑容甜甜的,清纯可人,但这个样子的苏锦瑟,不得不说也很好看。
苏锦瑟看他的眼神很陌生,就像在看一个刚认识不相干的人一样。
阎爵坐在那儿,犹如芸芸众生的王者,光线下男人绝美的阴戾的侧脸透向苏锦瑟,凉薄的唇勾出魅惑人心的弧度,他的声音听起來近在咫尺,却彷佛从遥远传來,“锦瑟……”
这个声音,如同一道魔咒,在以往的梦中,寸寸折磨着她,夜不能寐,几近绝望。
在她病情严重那段日子,她常常对着灯光三天三夜睡不着觉,总是在睡梦中惊醒,梦中的阎爵就是如此,高高睥睨着苏锦瑟,凉薄的唇中叫着她的名字,让她痛让她失眠。
阎爵叫着她的名字,温婉动听。
他眺望着苏锦瑟,现在她比离开前好多了,面色红润,浑身充满了阳光,不似之前她的眼里永远带着一份掩藏不住的哀伤,双眸中的悲切和忧郁,让周围的一切事物跟着她沉寂。
“你看來过的不错。”
阎爵的唇勾起,漾起冷笑。
苏锦瑟望着阎爵,男人笑是那样冰冷,不近人情,连同周围空气都跟着冰封,她的腿开始发软站立不住。
“老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阎爵的薄唇紧抿,“锦瑟,你在装作不认识我?”
“老板,现在是上班时间,请谈工作,您找有什么事情?”
“这里我说了算,苏锦瑟回答我。”
男人的眼神立即冰冷,连同他唇角的弧度也成了一条直线,看不出任何喜怒。
“认识又怎样?”苏锦瑟抬起头來,直直望着阎爵,“不过就是认识路人甲路人乙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阎爵沒想到,两年不见,苏锦瑟变的牙尖嘴利起來。
“过來。”男人道。
苏锦瑟站在门口不动,“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就走了,请不要在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真的沒有那个必要。”
苏锦瑟转身,手放在门把手,准备离开。
“站住!”
身后传來脚步声,阎爵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怎样?”
“苏锦瑟,几年不见,脾气见长了不少。”
苏锦瑟满脸的怒意,目光冰冷,“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锦瑟用力推开他,她的肩膀又被阎爵擒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知道又怎样。”苏锦瑟已经豁出去了,“阎爵,你让人事故意不给我办离职有什么意思,我离开不是更好,一个被你玩弄过抛弃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这样的你真幼稚!”
“离开?”阎爵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笑,“跟白子轩结婚?”
“你怎么知道?”苏锦瑟的瞳孔紧缩,男人目光阴冷,“胆子倒不小,这么不长记性。”
“阎爵,你到底怎样才肯罢休。”
苏锦瑟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以往那种逼迫她无奈做出的选择,她一次次的妥协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男人的脸挨着她的,“跟了我,还想跟别的男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苏锦瑟面露凄色,“我追求自己的幸福难道不行吗?”
她的幸福,近在咫尺。
却,被人突然斩断。
她从來沒有这样恨过一人,他是这样的残忍。
她好不容易走出了过往的深渊,即将面临安稳的生活,他却又一次出现,将她摧毁。
“幸福?”阎爵眯着眼睛在嘴里回味这两个字,继而发出凉薄的声音,“苏锦瑟,你的幸福早在你卖给我那一刻起给了魔鬼,你沒权利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