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轩带來的人全部都在码头等候着,等着着结果。
“白队,人怎么还沒到?”
白子轩淡淡道,“再等等。”
果然在等了一会儿,几辆车出现在了码头,车灯亮了之后,车门打开,人纷纷从车里下來,而怀着孕的付梦妮也在其中。
苏锦瑟早就在车内看到白子轩,她在看向一旁的阎爵,眼神变的有些不一样。
“你要放付梦妮走?”
这根本不符合阎爵的作风,苏锦瑟为此有些怀疑。
阎爵回了她一眼,“我想做什么,接下來你就知道了。”
阎爵打开了车门,下了车,搂着苏锦瑟朝码头那边走去,同时付梦妮已经被带了过去和白子轩带來的人汇合。
她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全身沒有了力气,毫无生气地,被人推搡着走向前,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显然她对自己刚才的知道的一些事情打击很大。
白子轩首先问道,“梦妮,你沒事吧。”
付梦妮的神情有些迷茫,她看向白子轩时沒有焦距,然后慢慢地看着他的那张脸和视线完全重复,她深深地喊了一声,“轩。”
突地一下,倒进了白子轩的怀里,昏迷不醒。
有人在大叫道,“血,她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付梦妮穿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所以來的时候根本沒人发现她的不对劲,直到她昏迷才发先她那条黑色的牛仔裤已经变成墨深色,那些血顺着她的裤管留在了地上。
白子轩抬头凛冽地目光看向阎爵,“你不是答应了不动她一根手指头的。”
付梦妮现在怀着身孕,这个时候大出血,对胎儿一点都不利,重要的是在场的几乎都是男人,看到这么多血,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苏锦瑟反应过來,“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啊。”
白子轩一手扶着付梦妮将她交给同伴,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叫救护车,这时同來的人提醒了他,“白队,我们有带來急救人员,我们还是先H市在给付梦妮进行医治吧。”
这里是阎爵的地盘,这次行动失败,他们处处受阻,双方之间虽然达成了协议,还是赶紧离开的比较好。
白子轩皱眉,不经意瞥了一眼他的队友,加上受伤的两个,他们带來的人并不多,为了能使全员撤退,也只能这样做了。
“撤。”白子轩冷静地下达命令。
众人得到命令,抬着付梦妮纷纷上船准备撤离,白子轩的目光掠过苏锦瑟來到阎爵身上,清冽幽深,冷月如霜。
“你自己小心。”白子轩看了苏锦瑟一眼,头也不回地上了船。
“白大公子。”阎爵叫住了了他。
就在同时,阎爵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枪來,对准白子轩的左手腕开了一枪,这一变化众人都沒有反应过來,连同苏锦瑟也是如此。
她尖叫一声,受到了惊吓,在看了过去,白子轩右手腕滴着血。
“你干什么?”苏锦瑟沒由來的发怒,她大声指责阎爵。
对于一个弹钢琴人來说,手对他们是有多么重要,白子轩拥有一双出众的手,很漂亮不染铅尘。
伴随着疼痛白子轩的身体跟着一抽搐,显然很疼,“这一枪是替我的弟兄们打的。”
白子轩面对这阎爵的整个后背跟着一僵,他并沒有回头,于是在第二枪出其不意地打在了白子轩后背中,这一枪几乎不偏不奇,正好可以断送了一个人的命。
阎爵冷冷地道,“这是你欠我的。”
白子轩带來的人已经反应过來,纷纷掏出枪对准了阎爵,同样阎爵带來的人也对准了那些人,眼看就要掀起战斗。
就在这时,还未陷入昏迷的白子轩脸色苍白地命令众人,“全部听我命令,撤。”
白子轩又对着阎爵道,“从此我不欠你什么了。”
“不,你还欠我。”
阎爵薄唇轻启,冷冷地道。
苏锦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气,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阎爵面前,她紧紧闭上眼睛,等待來临的暴风雨。
阎爵的脸蓦然沉了下來。
白子轩和付梦妮已经被送了穿,生死不明,船开走了。
“苏锦瑟。”阎爵眼中的冷意更深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死。”
苏锦瑟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既然敢做她就敢承认,她迎上阎爵的枪口,“她们两个是我朋友,除非你开枪打死我,不然我是不会让开的。”
船开走了,沒有阎爵命令谁也沒有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艘船越來越远。
阎爵眼睛,如漆黑的深夜,散落天边的星光,夹杂着数不尽的锋芒利刃。
付梦妮只觉得自己浑身好痛,下体不断有热流涌了出來,就像來月经了一样,她知道,自己恐怕活不长了。
她也不打算活了。
以前不管面临多大的困难和遭遇,她都沒有想过要轻生,也瞧不起那些想要自杀的人,当她真的被逼着走向绝望的时候,她才明白死才是唯一的解脱。
她恨阎爵。
沒有人比她更恨那个男人,是他。
那个男人沒有心,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能跟自己心中所爱的人在一起,就算下一秒死去她也无所谓。
游艇上的两张简陋相隔不到一米的小床上,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同样跟自己受伤的人。
“轩。”
她只想叫他的名字,就是想叫着她。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一点点地在抽出,自己的灵魂一点点的在分离,想要抓却在也抓不住。
“梦妮,坚持住。”白子轩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中了枪之后的他头脑已经开始眩晕,陷入了昏迷,却还不忘了鼓励她,让她不要放弃。
“你说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哪怕一点。”付梦妮问道。
从十六岁到现在,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却发现一切都是无疾而终。
她怎么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梦妮,别说傻话,你还有孩子。”
“孩子。”付梦妮的手抚摸上自己肚皮,鼓鼓的,这个孩子她一点都不喜欢她,尤其在知道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希望。
可是,她听过他的心跳,强而有力,医生说是个男孩,很健康,他是有自己的生命。
“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付梦妮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承认自己当初接下这个任务是为了刺激他,她以为在她们多年超期相处下,他会阻止她,他却沒有,然后她一错再错,再也不能回头。
“梦妮,孩子生下來,我來养……”
这是白子轩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付梦妮看到他陷入昏迷,不论她在怎么叫他都不起來,她才想起原來他也受伤了。
孩子已经有了七个月,已经度过危险期,如不出意外不会有危险,当阎爵给她看了那盘录像,让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难堪,意识承受不了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她不知道白子轩最后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敢乱去猜测,因为在漫长岁月等待中,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主动换來的结果。
但她始终狠不下心來,那个孩子还是出生了,是个男孩,眉毛和眼睛长的像她,孩子的名字叫平安。
一生平安。
苏锦瑟将浴室门反锁,她趟在宽大的浴缸内,全身的疲倦散去,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还是洗不去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白子轩的付梦妮的,总之挥之不去。
换了衣服,她蹑手蹑脚來到门口,在听到外面沒有动静,这才拉门走了出去。
室内的灯灭了,室内漆黑一片,只剩下壁灯,阎爵斜靠在沙发上,优雅尊贵。
“过來。”
阎爵向她招下手,“放心吧,我不会打你。”
阎爵从不打女人,苏锦瑟是个例外。
苏锦瑟踩着脱靴來到沙发前,阎爵一手将她揽了过去,苏锦瑟跌在男人的怀里,一股淡淡的烟味夹杂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气味扑鼻而來,阎爵故意吐出眼圈在她头顶如萦绕的白雾般,迟迟不散。
从码头到现在,阎爵沒有对她发过任何怒火,一直很平静。
平静道,让他心神不宁。
阎爵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被烟圈呛的不停咳嗽,鼻涕直流。
他也说不清,为何飞要将苏锦瑟留在身边,她一在地想从自己身边逃走,他却不费辛苦的把她找回來,只因为他沒说放手,沒说结束,以往的那些女人都是由他开口來结束的。
他沒说结束,就永远沒有完结。
比苏锦瑟美丽,比她干净的女人多了去,要说看中她的不屈,现在,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苏锦瑟莫名地拢紧浴袍,轻轻地挣开阎爵的怀抱,向卧室走去,“我头好疼,睡吧。”
既然阎爵不追究,她现在也不想去碰枪口,只好跟他打马虎。
“急什么?”阎爵又从新将她拉了回來,眸中带笑地看着她。
,“睡前喝点红酒对睡眠好。”
阎爵递上面前的放着的一杯红酒递给她。
苏锦瑟接了酒杯,捧着喝了口,面颊有些酡红,“那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