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威武!”
“张师傅打废这小子!”
“张师傅别让这小子死得太轻松了!”
……
一片吵嚷喧嚣声中,就听见“扑”的一声闷响,一条人影翻飞出去。
所有人的眼光,都随着那翻飞的身影一块儿转动。
直到那身影同样先撞在酒店墙壁上,撞落了一地碎瓷砖。
紧随着那人“扑嗵”一声落在地上,所有人才终于发现,翻飞出去的这个身影,居然是那倨傲自负的张天生大师。
转头再看孟浩,依旧挺立当场。
那清瘦的身影,也仍旧像是文弱书生样。
满场喧嚣又一次戛然而止。
最吃惊的还是耿放。
他是最清楚张天生的实力的,那可是宗师境高手啊,而他耿放,到现在连半步宗师都不是。
可就是这位宗师境高手,居然在这清瘦文弱书生样的小子手底,连一招都过不去,这也太他妈邪乎了吧?
幸好,他没有跟这小子动手,要不然就算他有一身横练功夫,只怕也要被这小子一巴掌给拍扁了。
耿放在那儿暗暗庆幸,孟浩却再次抬步,向着酒店门口走过去。
所有人全都鸦雀无声看着他的背影,再没有人敢出手拦阻。
就连那几个由玉隐宗弟子充当的保安,也不敢有丝毫妄动。
小于子跟几个狗腿子,更是吓得手脚颤抖,一个个夹紧了屁股闭紧了嘴巴,生怕放个屁打个嗝,就会惹得那小子回过头来,一巴掌把他们一群人全都拍飞了。
直到孟浩的身影走出了酒店大门,大堂里边总算是豁然轻松下来。
闵英德也于此时张狂叫嚣出来。
“你们几个,把那姓孟的给我活活打死了!快去呀,你们围着我干嘛!”
“二少,我们不是对手啊,就算我们几个联起手来,也不够人家打的呀!”
年龄最长的保安愁眉苦脸实话实说。
闵英德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又叫:“可是……那个张天生呢?不是说他本事很大,已经是宗师境高手了么?”
他刚刚被摔得头昏脑涨昏天黑地,完全没看到孟浩打飞张天生的情景。
结果他这么张口一叫,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张天生脸上那个羞愧哟!
简直就是无地自容。
偏偏年长保安,幽幽地补上一刀。
“二少,你瞧瞧那位张师傅,就在你旁边躺着呢!他本事大不大我不知道,反正……他也被那小子一掌打飞,没见得比二少你高明多少!”
噗!
张天生直接吐血。
他一向自负天才心高气傲,何曾遭受过这般羞辱?
都是姓张姓于的两个纨绔小子招的祸,怎么就惹到了如此凶悍的一个小子面前,让他张天生的一张脸哟,丢得干干净净了!
不行,他绝不能善罢甘休,不找回这个场子,他就不是张天生!
张天生在哪儿一边吐血一边咬牙切齿,反应较为迟钝的耿放,总算是醒过神来。
但他反应慢决断可不慢,立刻拔脚追出酒店。
张天生这个感动哟,都快要热泪盈眶了!
因为耿放这个时候追出去,肯定是见他这个师叔受辱,追出去帮他拼命了。
“去,快出去几个人,把耿放叫回来!”
张天生张口干叫唤。
只可惜没有人挪动脚步。
连你宗师境的张师傅都被姓孟的小子挥手打了,谁敢追出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你们这些人,简直是……难道就没有一个讲义气的么?”
没有人理他。
所有人心里都在想着,你讲义气,有本事你追出去呀!
张天生当然不敢追出去,他现在浑身上下还酸软无力呢,只能气哼哼地坐在地上。
直到耿放愣愣怔怔走回来,张天生忙问:“你追出去干嘛,你根本就不是那小子的对手啊!我知道你想为我这个师叔出口气,可是连我这个师叔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你追出去,不是找死嘛,他打伤你了没有?”
他满眼都是关怀之色,只可惜耿放老老实实一句话,把他气得再次吐血。
“我没想为师叔出气呀!我追出去,是想求他介绍我到华家门下学功夫!”
这是实话。
耿放一向忠厚老实。
可有时候实话真的最伤人。
张天生满口血吐得哟,牙齿都染红了!
“张师叔你还好吧?”
耿放赶忙伸手将张天生扶住。
张天生咬牙切齿叫他推开,直接开口就骂。
“你个蠢货,你还当真相信他跟华家大少是好朋友啊?”
“我想着……他随手就能将张师叔给拍飞了,应该……不至于骗我吧?”
张天生心里“咯噔”一跳,总算是意识到耿放所言有理。
“那那那……他怎么说?”
张天生脱口又问。
“他说……”
耿放忍不住又抓头,“他说……师叔你本身就跟华家一个外姓弟子有交情,让我来问问你,能不能带那个外姓弟子过来皂河见一见我!”
噗!
张天生第三次吐血。
“你个蠢货,这就说明他根本就不认识华家人,他完全就是骗你的!还想让我带华家的那位外姓弟子过来见你,好,我就把他带过来,正好那小子让我受此羞辱,我一定不能放过他!”
他将耿放重重一把推开,向着酒楼门口就走,一边走,一边还在不停吐血。
真不是被孟浩打得,是他自个儿心高气傲受不了。
把个耿放看得连连抓头,想着这人怎么这么多血吐呢?
难道他竟被姓孟的小子打成了个内出血?
一边想着,一边赶忙追出去。
剩下于大少等人,抬着浑身都快摔散架了的张大少,一溜烟地也都赶忙逃离现场。
闵英德心里的这个气哟,实在是难忍难咽,当天就找到他老爸告状。
他老爸却冷冰冰地一句话把他吓死。
“那小子连我都不是对手,你去找他麻烦,是不是想死了?”
闵英德咽口唾沫,又道一声:“就算……老爸不是那小子对手,可是咱们不是还有老祖师嘛,让老祖师直接弄死那小子不就行了嘛!”
闵良菊总不能告诉这个蠢儿子,连老祖师都在那小子手里吃了瘪,只能一瞪眼睛吼出来。
“你放屁,什么事都请老祖师出面,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吗?总之从现在起,你离得那小子远远地,要不然被他打死了,别说我不给你出气!”
闵英德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只能暗叹倒霉,灰溜溜地从屋子里边退了出去。
一直到四天以后,耿家突然大摆筵席,说是要宴请一位武道大师。
耿家在皂河市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也算是富贵门户,他们家宴请宾客,到场的也都是本市名流。
这其中皂河第一世家闵家,也接到了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