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秦风的这种心境比任何时候都强烈——所以,他回到了全安镇西山村的老家,关掉手机,好好享受与苏雪的二人世界。
他与苏雪一人拖着一只大箱子,站在门前,看着破破烂烂的秦家老宅,两人都笑了。
秦风是歉意的笑,这座孤零零的房子座落在半山坡,实在太破烂,却养活了秦家好几代人,是秦风对家最原始的概念,他每每想到都会充满温暖。
而苏雪的笑,却是一种归属感,两人相识小半年,这才第一次来到他的“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最大的肯定。
他们手牵着手正要进屋,突然出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从临近的一栋房子里蹿了出来。
“风哥哥,你终于回来啦!”小女孩欢快地跑向秦风。
“对啊,小乐乐又长高了呢!”秦风赶紧躬身相迎,朝她张开双臂。
小女孩直接扑进了秦风怀里。
秦风差点没站稳,摸着她稀疏的头发,夸道:“哇,小乐乐的力气也更大了。”
她是隔壁王叔家的小闺女王小乐,是王叔夫妇四十岁才生的二胎,今年刚满五岁,不知多宝贝。
在秦风怀中的撒了会娇,王小乐像突然记起什么,从秦风身上钻出来,一双萌萌的大眼睛望着一侧的苏雪,眼珠子不停在眼眶里打转,最后用手指着她,问秦风:“这位姐姐是谁呀?”
秦风很认真地告诉她:“姐姐是风哥哥的老婆!”
“哇,风哥哥你是大骗子,你说等我长大了,会娶我当老婆的,怎么娶了别人?”王小乐后退一步,跺着脚,气呼呼地瞪着秦风,用手指使劲戳他高高的鼻梁。
秦风这次真没站稳,直接坐地上了,一脸冏态,“你丫的记性还真好。”
一旁的苏雪噗呲笑起来,也蹲下来,故意逗她道:“我都来哥哥家了,那你怎么办呢?”
“我怎么知道,我才不要当小老婆!”她双手叉腰,扭过头不看秦风。
苏雪哑然失笑,这小不点还真搞笑呢,她装作非常认真地想了想,“这样吧,等你长大了,姐姐再帮你找个好老公,行不?”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风哥哥,说过的话怎么能反悔呢?”
“可是你风哥哥已经反悔了呀!”
王小乐看看姐姐再看看哥哥,陷入好纠结的状态。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乐乐,在干嘛呢?”
“爸爸!”王小乐听到爸爸的声音,赶紧回头往家里跑。
王叔笑着向秦风招招手,“小秦,回来啦!”
“是啊,王叔!”
“这都出去半年了,到哪发财了?”
“县城里呆着呢。”
“哟,还带了媳妇回来,看来混得不错!”
“哪里,这不现在都失业了,决定回家继续跟着您一起打铁。”
“开玩笑吧,你年纪轻轻的,还是外面挣钱快,别在家呆废了。”
“先在家休息段时间再看吧。”
“行,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支会一声。”
“好嘞!”
苏雪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全程礼貌微笑,直到陪着秦风推门进屋。
里面比外面更破,才几个月未住人,却像尘封了几个世纪般,处处的蛛网灰尘,原本就破烂的家什更添腐朽。
苏雪没有在意这些,却在意起他刚才跟王叔说过的一句话,“你真的准备在家里打铁?”
秦风随口的一句话竟暴露了心声,被她放在了心上,赶紧解释道:“我家后面现成的铁炉,世代铁匠,现在没事当然会打上几锤,再说,上大学我看机会不大。”
“你还真是骗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真没有,你忘了我读书只是工作之一么?当时想专心也难。”
“不对,张帅他们都说你是天才,就算再差,也总能考个普通大学吧!”
“如果是太普通的大学,我看还不如我在家打铁练功,文的不行,别忘了,我还能来武的!”
秦风秀秀自己双臂的肌肉,足以让任何女生的荷尔蒙飙升。
“哼!”苏雪使劲在他胳膊上捶了下,扭头出屋倒垃圾去了。
秦风看着她的背影,长舒一口气,真的要在家打铁?他还真不敢想象,自己怎么说也是文武双全,无论如何也要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来。
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将来全部寄托在锦威,正如李威所说,以后锦威肯定会是他当家,届时不被他虐死才怪。
还有条路——就是教他神龙诀的老婆婆,或者说是萧琴,她会带着自己闯天下么?问题是他还得带上苏雪,这就有点滑稽了。
他暂时抛开这些,这次回来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摆脱高考留下的阴影,重新回归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与苏雪一起商量,先要解决住的问题,这房子是三间一层,后面有厢房,中间是天井,属于最传统的房型,他想拿出李锦年发给他的工资加一份十万块的特别奖金,共计十六万多,重建一栋小洋楼,可苏雪不让,她要把钱留着供他上大学用。
秦风执拗不过,只取出零头一万多块钱,请来砖瓦师傅,将房子修修补补,重新粉刷上漆,花了近一周时间,总算焕然一新,适合住人了。
两人各有一间卧室,对此苏雪已经心满意足。
几步外的王叔家,王婶正带着小乐在门前玩耍,见秦风送走了砖瓦师傅,便八卦地问道:“小秦,装修房子是要装备结婚么?”
秦风为难地笑笑,“王婶,您瞧我这么年轻,想结也不合法啊。”
“有什么合不合法的,让村长给你开个证明,保准能行!”
“嘿嘿,我看还是过两年吧。”
“放着这么大个美女媳妇还不结,过两年人家懂事了,嫌弃你给跑啰,你就哭吧!”
呃,王婶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只是秦风不会当真,他的小雪才不是嫌穷爱富的势利女子,尤其是这段时间里,他俩共同整理房间,苏雪对这个破烂的家没有一丝埋怨,让他更加觉得她的好,绝对的完美!
“风哥哥,要不你等着我长大吧!”王小乐突然插了句嘴。
“哈哈……”王婶抱起她,都快笑哭,“这孩子可不得了,以后不能再让她看电视剧了。”
秦风尴尬地挠挠头,默默回屋。
住的问题解决了,他家没田——没粮没菜,他俩便每天踩着辆破自行车去几里外的山下市集买,没有家用电器,就共用一部手机看视频,吹一台电风扇,用手洗衣……困难并没难住他们,反而给他们增添了生活的乐趣。
而秦风现在最惬意的,是可以整天练功,正值神龙诀即将突破“炼气成神”的境界,他必须勤加修炼。
如果说“气”尚需提气聚气运气,而“神”则可常驻体内,如影随行,随时为身体提供保护,也可随时助他发起攻击,无论是其蕴含的能量,还是使用的效率,都将成倍增长。
可纵然他有古灵戒加持,又有桃花雨的相助,还吃过两根数百年的野山参,但要使体内的无形真气凝聚成神,绝非易事,唯有苦练加机缘。
屋后不远的丛林里,正是秦风当日随老婆婆练功的最佳位置,现在依然是他每天呆的时间最多的地方。
只是老婆婆换成了苏雪,她对练功一窍不通,在一旁负责端茶送饭,还有不停拍巴掌给他鼓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