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苏雪住的出租屋里,闻着臭豆腐味与潮湿的霉味交织在一起,秦风一阵心酸。
可苏雪却不以为然道:“等你上大学了,肯定就不能再拿李家的工资,届时没了收入怎么办?咱们现在当然得攒点钱,这点苦又算什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看着秦风更加自责,她主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你要再因为我而影响到你学习的话,我可就不在县城呆了,房租伙食物价都比全安高,不吃苦还真挣不到钱。”
秦风听着她撒娇,是又爱又恨,在她脖子处磨蹭着,贪娈地呼吸着她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幽香。
苏雪的双手突然一紧,将他的脑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她感觉到他正图谋不轨,张嘴吸吮着肌肤,让她阵阵酥麻。
“别闹,这房子不隔音的!”她用力摇摇他的脑袋,让他清晰些。
“亲个嘴都不成么?”秦风将埋在她胸口的头抬起,趁机上来想吻她的嘴。
苏雪侧脸躲开。
“哈哈……”木板墙的那一边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还真像在偷听似的。
两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走啦走啦!”秦风叫嚷着。
他抱着苏雪从床上站起身,决定带她出去遛遛,准备给她点惊喜。
两人手拉着手离开出租屋,来到贵族学校前。
秦风指指学校对面的面馆,拉着苏雪跑去。
苏雪不愿进店,解释道:“我在屋里已经吃过早餐了。”
可秦风不管,强行将她拉进去,但并没找位置坐下,而是将目光移向了进门处的窗口。
这个窗口位于门口左侧,相对于面馆,它是独立的,而且有单独的门面朝着马路,此时那道卷闸门正半拉着,透过这边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并不大,只有七八个平方的样子,有两位师傅正在里面安装水电。
“你看这个店面如何?”
秦风问道,同时推门进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后面还有隔间,可以住人,有简单的洗卫间,算是一应俱全了。
苏雪冰雪聪明,听他这般问,马上会意,“你不会想租下这里吧?”
秦风神秘一笑,“不是想,而是已经租下,现在属于你了!”
苏雪有些激动,忍不住捶了下他的胳膊,“哼!这么大事你也不提前跟人家商量商量?”
“你来县城都没跟我商量呢,咱们这算是扯平。”
秦风得意不已,给她讲解这间门面的好处,对着学校,又与面馆相互照应,不怕没有生意。
苏雪嘴上埋怨两句,可心中却十分欢喜,这个位置太理想了,她用眼睛丈量着店面大小,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布置。
秦风问问水电师傅,什么时候可以装好,师傅回答上午就可以完工。
他琢磨着还有些时间,便拉着苏雪去爬惊鸣山,他也不方便走得太远,这座山林公园正是消磨时光的好去处。
苏雪每天在山脚下做事,的确想上去瞅瞅,听到秦风提议,她满口答应。
两人走到半山腰时,秦风停下来,驻足观望受损的小桃林,桃花庵已经不留痕迹,桃树也经过了修剪,又冒出些晚开的桃花,香味依然扑鼻。
两人在长椅上歇歇,花虽不盛,但依然不失世外桃源之感。
秦风忍不住摸出桃花镖,睹物思人,随手把玩起来,见苏雪对此镖颇感兴趣,索性向她一展桃花雨神技。
归去来兮、随遇而安、剑走偏锋、颠鸾倒凤……一招一式,他使得尤其认真,既是展示给苏雪看,同时也是慰藉下神仙老头,镖在林中舞,煞是好看。
铛!
突然一声脆响,桃花镖被一块小石头打了回来。
“谁?”秦风将镖接住,握在手中随时待发,犀利的眼神在林中搜寻。
这时林中走出一人,朗声道:“是老头我!”
秦风一瞧,这不正是那桃花老头么,喜出望外,“老爷爷您还在这儿!”
老头手握一木杖,依然那身褴褛,“再次无意路过,也是咱们有缘。”
“太好了,您赶紧再教我两招吧。”秦风激动不已,他本以为老头会像老婆婆那般,离别便似永诀,没想到能这么快相见。
可老头摇摇头,“该教的全教了”他口上说着,手中的棍子在他身上四处点点,分明是在点穴探脉。
秦风十分配合地变换着身形,翻腾跳跃,在老头面前如灵猴般。
如此一番后,老头捋须住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望着秦风道:“有几分资质,练得还不错,归根结底还是她调教得好。”
秦风听得明白,拍起马屁道:“您写的故事太精彩,可还有跟老婆婆的后续?”
老头并没回答,只是轻叹,“她还好吧?”
“老婆婆?”秦风忆起老婆婆的音容,良久,才继续说着,“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离开我家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说是怕殃及无辜,让我替她保守秘密……糟糕,我这是不是没有信守承诺?”
老头讶然,“她受伤了?”
“应该是,也可能是年纪大了原因吧。”
“你家在全安镇?”
“是。”
“全安?”老头沉吟片刻,目光突然留在苏雪身上。
“老爷爷您好,有什么不妥么?”苏雪被他看得无所适从。
“有几分面熟。”
秦风觉得这老头有点逗,便笑道:“老爷爷您这招撩妹术早就落伍了。”
“去去,你个小娃知道甚?”老头继续盯着苏雪,“你可是姓苏?”
苏雪更加疑惑,“您真的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哥哥苏雷。”
“哦!”苏雪听到老头提到自家哥哥,脸色黯然,不愿再多说。
秦风却竖起大拇指,“能让爷爷记住的,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老头摇摇头,“可惜他生不逢时,不然,我这桃花镖也不会留到现在。”
“你传我桃花雨,难道不是因为老婆婆?”
嘿嘿!老头竟无言以对。
秦风赶紧又问:“您看我刚才使得如何?”
“一般般吧,有点老头我的不羁风格,可惜没有苏雷的那种专注。”老头情不自禁摇摇头,看得出对苏雷的惋惜,说罢他转身就往山下走去,任秦风如何叫唤,他也不再停留。
苏雪嘴唇嚅嚅,一直没有开口,目送老头离开,她也没再提起哥哥。
“真是个放荡不羁的老头。”秦风默默向老头挥手告别。
苏雪也加上一句:“怪老头!”
两人便不再理会他。
秦风坐回到苏雪身边,好奇地问道:“我听人说你两个哥哥以前都很牛的,怎么从不曾听你提起?”
苏雪像被碰触到伤处,眼帘发红,“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秦风看着她伤感的样子,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她,苏家中落,他是有所耳闻的,但既不见她家的繁华,自然也不知如何中落,总之苏雪就在这里,无论她的过去如何,她现在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
良久,苏雪才苦笑着长叹口气,依偎在秦风怀中,“好在还有你在我身边!”
是伤感也是欣慰。
秦风为了避免悲观情绪的蔓延,搂着她的肩膀,继续登高,“咱们要一览江北小。”
两人爬上山巅,江北县城尽收眼底,一层薄雾将小城遮遮掩掩,保留着一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