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摆开了架式,大战一触即发。
德叔却犹豫起来,他们虽然只是随手较量,可出手太过凶猛,若要分出胜负,难免会有损伤,他想了想,上前叫停,“最后一场,咱们换个方式如何?”
“一切德叔说了算!”秦风不敢有异议。
夏纯青也很肯定地点点头,虽然第一次见到秦风,他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这时德叔从怀中掏出个黑鱼。
枪!秦风愣住了,没想到德叔会随身带着这家伙。
德叔故意将手枪在他面前晃了晃,不以为然道:“我们的每个特保队员都必须要学会用枪,有些特殊任务也会配枪。”
秦风皱起了眉头,自己都没摸过真枪,可夏纯青却是退伍老兵,这不是摆明欺负自己么?
德叔猜到他的想法,道:“今天枪不重要,毕竟平时枪带来的危险远大于它带来的安全。”
“那怎么比?”秦风大惑不解。
“很简单,谁先抢到枪,谁就算赢。”德叔说着,高举手枪站在他们中间。
秦风觉得这主意不错,与夏纯青互看一眼,两人都示意赞同,摩拳擦掌准备好。
德叔开始倒数:“三、二、一!”
秦风与夏纯青都死死盯着手枪,德叔倒数完毕,将枪轻轻抛向空中。
他们两人同时拔地而起,出手都快如闪电,一左一右,伸向手枪。
秦风右手一挥,那枪如被吸引般落到他手中,手到擒来,“我抢到啦,我抢到啦!呼呼!”枪已在他手中,他兴奋不已,拿在手上比划比划,感觉酷毙了。
德叔却并未马上判他胜了,指指夏纯青,“未必吧?”
夏纯青正在把玩手中的弹匣,里面塞满了子弹。
“咦?”秦风这才发现枪托下弹匣槽空空如也,“这又如何算?”
“抢子弹可比抢枪难度更大,没有子弹的枪还能算枪吗,最多只能算玩具。”武凯挤过来,抢着回答他,败在一个胜者的手下总比败在负者手下更有面子,何况参照两人的身份背景年龄,他都希望最后的胜者是夏纯青。
秦风据理反驳,“不是说好抢枪么,又没说抢子弹?”
就在大家以为胜负难断之时,夏纯青将弹匣递给秦风,痛快道:“我输了!是你先抢到了枪,而我则是从你手中抢到的子弹,单纯论速度,你更胜一筹,我认输!”
“夏大哥好气度,我秦风佩服!”秦风接过弹匣,“啪”的一声,拍进握把中,“夏大哥以后教我玩枪吧?”
夏纯青憨厚的笑笑,却听见德叔为他在鼓掌。
德叔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赢得起输得起,不错!大队长的人选看来非你莫属!”
“呃?”夏纯青以听错了,“不是副大队长么?”
“不,你就是我们要录用的大队长!”德叔非常肯定地宣布。
一旁还在拿枪耍酷的秦风可就傻了,“德叔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我?”
自己被邀请来应聘,结果却如此不公,他不服气啊,要说他欠李家人情,可用不着这么打脸吧?他的嘴里好像含无数只苍蝇,是咽还是不咽,现在是人家说了算。
德叔从他手中接过枪揣好,直摇头道:“不,你并不在本次录取名单中。”
听到德叔这般说,在场应征者三人更是大跌眼镜,这定的可是拳脚的规矩,如果这样不公平的安排,他们每个人都不服。
秦风更加委屈,“既然打一开就没打算录取我,为什么还要测试我?”
德叔拍拍他的肩膀,“小秦啊,稍安勿躁,等会我另有安排!”
“哦?”秦风将信将疑,好像又看到了些希望,只能先歇一边平静平静心情。
德叔将隔壁特保大队的几名负责人全召来,介绍大家认识新的大队长跟副大队长,十分郑重地宣布:“你们以后要携起手来,重新整顿特保大队,原大队长已调到他处,留任的两名副大队长也得好好表现,至于行与不行,今后由夏队长全权负责。”
德叔训示后,带着有些失意的秦风离开。
夏纯青与武凯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秦风这小子来得突然,走得也意外,难道还有更高的职位等着他?
可能么?秦风当然知道不可能,他只是个有些身手的无名小卒罢了,不会这拳那拳,也不懂舞刀弄枪,也不知道德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乘电梯下楼时,德叔才悄悄告诉他:“董事长临时改变主意,对你另有安排,不过此事需要保密,暂时就不对外公布。”
看着德叔神神秘秘的,难道李家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秦风也不好再多问,跟着他乘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德叔亲自开着一辆奔驰S级轿车,将他送到了李家位于近郊凤凰山的半山别墅。
这别墅掩映在绿树丛林中,从外面的围墙看,怕是占了半个山头,朱红色大门,门口石狮镇宅,颇有古风。
秦风随德叔刚到门前,正好碰到两名县局的警官准备离开,一男一女,年长的男警官看到德叔,显得十分熟稔,主动过来握手打招呼。
“德叔您好!”
“张队,辛苦了。”德叔随口应付着,并没太当回事。
倒是张警官脸上堆着笑,将年轻的女警官拉到他面前,“小韩,快来见过德叔,以后少不了打交道。”
女警官穿戴整齐,警号15328911,圆脸短发,有几分英气,也有几分羞涩,先敬了个礼,像见长官似的,“德叔您好,我是韩秋,以后请多关照!”
德叔点点头,“你好,带新人呢?”他又望向张警官。
“是啊,今天跟李董商量这事,我们局里想让小韩负责李小姐的安全,你看这丫头警官学校刚毕业,文武双全,本事大着呢。”他夸得韩秋脸都红了,接着话锋一转,“可是李董顾虑比较多,德叔您帮忙劝劝,一定要相信我们警方的能力。”
“董事长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先去忙吧,我这还有点事。”
“那先告辞了。”张警官有些失望,眼睛扫过秦风,刚挪动的脚步又停下,好奇道:“咦,这位小哥有点面熟呢!”
德叔抢着说道:“董事长老家的亲戚,特意来拜会董事长。”
秦风对他们的谈话一无所知,更被张警官问得莫名其妙,他的大脑里如电脑般,无数张脸在脑海中闪过,可根没有张警官出现的画面,他的记忆里也没跟县城里的警察打过交道,同样好奇地问他:“张警官你确定见过我?”
张警官盯着他看了又看,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倒是后面那个韩秋走过来耳语几句。
他才“哦”了声,像是明白了,说了句“果然英雄出少年”,拍拍他的肩膀,坐上警车离开了。
警车上,韩秋有些小情绪,“没想到李家一个下人也这么拽!”
张警官开着车,摇摇头,“没办法,人家可是县里的财神爷,一不开心从县里撤资了,咱们县不知要有多少人饿肚子了,而且,德叔并不是普通意义的下人,本事通天呢!”
“那咱们的计划还执行不?”
“先回去问问韩局吧。”
“张队你可不许在我爸……不,是韩局面前说我坏话。”
“小韩同志今天表现得非常好,我能说坏话么?”
“这还差不多!”韩秋调皮地吐吐舌头笑起来。
李家门前,秦风还在脑子里搜索着,根本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两位警官,自己不就上回牛八那点破事,难道都在县局留名了?
德叔对他们不大感兴趣,只当他们是故意找话茬罢了,回头拉着他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