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整个人都愣那了。
她什么时候掐松子了?
王燕将包着松子的小被子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看着就渗人。
白泠泠慌乱的看向了纪南,发现他眉心紧锁,面上的神情有些阴沉。
“少爷,小小姐今天发了高烧,我就和太太一起去医院,谁知道在去医院的路上,太太不知道是怎么了,说要让我一个人去,还给了我钱。我看太太脸色不好,便决定先走,可是太太却在我下车的那一刻扑了过来,十分凶狠的样子,说我要抢走松子。我一直解释我是要带松子去看病,但太太不信……可怜的松子被太太掐了好几下,嚎嚎大哭。后来我可算是找到了机会离开了车,连忙走了。”王燕说着还松了一口气。
白泠泠愣神,“我什么时候和你争抢松子了?”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王燕一脸纳闷的看着她,“上次也是这样,您说不记得……可事情明明是您做的,您怎么会不记得呢?”
白泠泠才打算开口,就被纪南抢先:“行了,都别说了。”
他将松子抱到了怀里,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白泠泠连忙跟了上去。
屋内,有着凝重的氛围。
白泠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就一直站在那,纪南时不时的用眼尾扫她一眼,在她站了大概两分钟左右的时候凉凉的开口:“腿还没好,一直站在那干嘛?还想着伤口再度撕裂吗?”
白泠泠的红唇轻启,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纪南想了想,说:“我晚点把松子送到妈那去。”
白泠泠的脑袋当机了一瞬,“送到你妈那还是我妈那?”
“当然是你妈那。”纪南毫不犹豫的说。
白泠泠暗戳戳的低下了头,双手手指交缠在了一起,她犹豫不决的问:“你是不是也觉得……王燕说的是真的?”
纪南不语。
“其实我当时在车里,还产生了幻觉。而且在醒来后,有些事情都记不得了。”白泠泠愧疚的道:“把松子送到我妈那去也好,省的我哪天伤了她……她还那么小……”
纪南看了看怀里头的松子。
晚饭后,纪南就把松子给送过去了。
倪雪见到松子高兴坏了,老伴早走了,唯一的女儿也天天在纪南那,她这一天到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松子过来了,她自然是美滋滋的。
一听说松子要在这呆上一段时间,倪雪笑的嘴巴都合不拢,“怎么着,你们小两口还想培养培养感情?”
纪南嗯了一声。
倪雪连忙将松子抱了过去,谁知道松子瞬间就哭了起来,倪雪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她嚎嚎大哭起来,本以为是拉屎了,等她把小被子打开后就愣住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倪雪瞬间就炸了,这青青紫紫的掐痕,孩子得有多疼啊!
“你家有个可年轻的保姆,是不是她掐的?!”倪雪瞪圆了眼珠子质问。
“不是。”纪南冷冷的道,“这件事情和您解释不清楚,松子就先放您这了。”
“纪南我可告诉你,保姆虐待孩子的事情不是没有,你能不能多上点心啊?别老不当回事。”倪雪埋怨着,“松子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你说说她当时得多疼啊?”
纪南在看见松子身上的痕迹时,心疼的厉害。
但是……这伤是白泠泠掐的,他再难受也得忍着。
白泠泠中了迷幻,有些时候做了什么事情她都记不得。
这不怪她。
怪他。
是他没看住白泠泠,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所以现在为了避免惨状再度发生,还是把松子先送到这来吧。
“你听着没?”倪雪伸手拍了纪南一下。
纪南回过神来,严肃的点头,“知道了。”
倪雪的嘴巴开了合,合了开,末了只说了一句:“你俩好好过日子,苏姨要是能回来,就赶紧让她回来。如果不干了,就再另找一个,别用这种二十多岁出头的小丫头,心思浮躁着呢。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天天想着闹啊玩啊的。”
“知道了。”纪南说完就往外走。
回去了后,他看见白泠泠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纪南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本以为她睡着了,可上床后关了灯,听见白泠泠那并不平稳的呼吸时,才知道她还没睡。
白泠泠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纪南猜到她不想说话,所以也就没揭穿。
黑暗之中,白泠泠睁大了眼睛,满脑子都是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呢?
她怎么会对松子下手呢?
她就算再失去理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白泠泠带着这个疑惑一直在思考,直到实在是扛不住才睡着了。
次日清晨,贝舒檬很早就过来了,身边还带着宋柯旻。
“泠泠,你这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和纪南结婚啊?”贝舒檬纳闷的问。
打从白泠泠见贝舒檬跟她说事情的时候,就一直隐瞒着迷幻的事情,而纪南是想先把这个治好,所以就只能一直推迟着。
“急什么。”白泠泠的语气轻飘飘的,“倒是你,好事将近了?”
白泠泠这话意有所指。
宋柯旻的脸悄然红了。
贝舒檬满不在乎的摆手,“哪啊,这不是为了躲烦人的人嘛……”
“夏泽还没放弃?”白泠泠挺意外。
提到夏泽,贝舒檬的情绪有着一瞬间的变化,不过很快就缓和过来,“不是夏泽,是楚炤。那男人不知道抽了啥疯,一过来就说要娶我,天天赖在我家门外,只要得空了就过来,烦都烦死了。哎你说,男人都是啥思绪啊?我这上赶着过去的不要,不理吧,又巴巴的跑过来。”
贝舒檬说的明显是夏泽。
白泠泠哪清楚那些,她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了纪南身上,也没有体会过其他男人。
“谁知道呢……”白泠泠敷衍的说。
贝舒檬歪了下脑袋,看到了桌子上面的针管,她纳闷的走了过去,拿了起来,“这是什么啊?泠泠,你生病了吗?”
话音才落,白泠泠就如惊弓之鸟一样夺走了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