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东琪却还在继续卖力地为夏飞吹嘘。
“后来,飛雪门大概是觉察到北漠的魔灾可能快爆了,但是他们没有应对魔灾的经验,因此想着赶在魔灾爆之前,派几个人到我们圣宗抵御魔灾的第一线来体验一下。所以,飛雪门的宗主就给宗主写了一封信,没想到宗主和大祭司居然立即同意了,还让我师父负责接待来人,然后我师父就让我把人送过来了……结果又遇到各位师兄被四角土蝼兽围攻,幸亏夏师叔让他的宠兽出手,在一刻多钟内干掉了三万多只四角土蝼兽,救下各位师兄……”
我勒个去!
纳兰错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鬼?一刻钟内干掉了三万多只四角土蝼兽?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四角土蝼兽啊,而且还有三万多只呢,一刻钟之内别说杀掉这么多只四角土蝼兽了,你他妈就算是数一遍都不可能数的完吧?
纳兰错瞪着闵东琪:“你他妈是在逗我呢?”
闵东琪吓一跳,连忙解释道:“绝对没有,在场的各位日月星宿堂的师兄都可以作证啊!”
纳兰错叫过来一个日月星宿堂的弟子,问道:“当时夏飞救你们的时候是像他说的那样吗?”
那弟子点头道:“没错!这位夏飞公子饲养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魔怪——就是刚才在湖底杀了那些魔鳗救了堂主的那一只——另外,在那只魔怪身上还寄生了几千只奇怪的鸟,这些怪鸟的威力极大,四角土蝼兽基本上都是一下子就被这些怪鸟给戳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纳兰错倒是能够接受了:原来是靠着数量上优势把那些“四角土蝼兽”给堆死了。几千只怪鸟在一刻钟内干掉了三万头“四角土蝼兽”,那是相当于每只怪鸟只干掉了十只八只“四角土蝼兽”而已,这个结果勉强还能接受。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要重新估量这个夏飞的整体实力,没想到他看着境界不高,居然有这么多的底牌可以用。难怪能够在玄胎界兴风作浪了。
“在这过程中你们有看到夏飞亲自出手吗?”纳兰错追问道。
然而,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纳兰错沉吟片刻之后道:“走吧,既然夏飞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那就算了,等日后有机会再报答他好了!我们先会驻地轮休。”
说完,他就带着三四百命日月星宿堂的弟子,离开了沙金湖畔。
只有闵东琪若有所思地看着纳兰错的背影愣。
……
飛雪门的飞舟上。
6少晗有些奇怪地问夏飞道:“为什么你对待纳兰错的态度会这么奇怪?”
夏飞不以为然地道:“很奇怪吗?”
旁边所有人都点头道:“很奇怪!”
夏安安拍拍胸口道:“刚才我好担心纳兰错会不会跟我们翻脸,老爸你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既然是宝贝女儿开口,夏飞不得不浪费口水多说几句:“一直以来,我和人结交,通常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人无癖不可与其结交,人无疵不可与之结交。”
夏安安得意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明朝张岱的话。”
夏飞点头道:“没错!值得交往的人,往往是真性情的人!比如说王八哥,这个虽然浑身上下全部都是缺点,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优点,但是我仍然愿意和他结交,甚至把他当成是除了妻子之外最亲近的人,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不需要有太多的掩饰,也不需要有太多的算计。”
孙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谁说我没有优点?老子明明有很多优点的好吧!”
夏飞却没理他,继续道:“玫瑰花总得有刺,再清澈的泉水也会有杂质,所以,人也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缺点、瑕疵。假如说,你们遇到一个看上去几乎完美无缺的人,全身上下都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那么这样的人,最好离他远一点。因为要么他就真的是一个真完美的真君子,要么他就是一个虚伪的、擅长伪装的伪君子。”
“呃……为什么真君子也要离他远一点呢?”夏安安不解地道。
“因为如果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真君子的话,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会很累,毕竟我们都是俗人,身上的毛病一大堆,如果和一个追求完美的真君子结交,会有什么后果呢?”
夏安安恍然大悟:“他会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整天在你耳边嗡嗡嗡的挑刺……”
“不错!”夏飞点头道,“最后唯一的结局就是因为再也没办法忍受他的挑刺而断绝往来……但是此前多年付出的感情却是真实的,最后不免伤己伤人。”
夏安安若有所思。
6少晗也是恍然大悟:“这么说来,纳兰错这个在日月星宿堂的弟子眼中几乎完美的堂主应该是一个虚伪的伪君子。”
夏飞叹了一口气道:“所以,看到他我就觉得有种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哪里还能吃的下他准备的饭?”
6少晗有些担心地道:“可是,如果没有了落日魔宗的支援,我们在魔煞深渊会不会有点太势单力薄了?”
夏飞却不以为然地道:“这一点不用担心,我既然能把你们带出来,自然也就能把你们带回去!几个人来也会有几个人回!当然,前提是你们必须要听指挥。万一自己跑丢了,我就算想救你们也是鞭长莫及。”
正说着,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条幽深的峡谷,只有不到百米宽,但是两岸的绝壁却高耸入云,峡谷内部充满阴森的迷雾,不时可以看到迷雾之中影影绰绰,似有巨大的魔怪隐藏在其中。
“好地方!就在这里练练手吧!”夏飞催动飞舟降落下去。
刚刚落地,异变陡生,地面的沙土之中突然伸出七八条比人体还要粗壮的触手,向夏安安、夏至他们猛然席卷过去。
飛雪门的几个小辈全都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被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