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眼睛直直的看着售楼经理，他脸上的笑容都不自然起来。
小心翼翼道：“江先生？”
“我想问孙经理一个问题。”
闻言，售楼经理忙道：“江先生您想问什么直问就好，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谁出卖了我的信息。”
说话的同时，江河一直在观察售楼经理的表情。
售楼经理有片刻的愣怔，转瞬间恢复自然，挠着脑袋：“江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我不介意再问的详细点。”江河淡淡道：“昨天晚上有人闯进我家里，对我持刀行凶，那人是从哪里得知我的住所……想必孙经理应该知道。”
“江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售楼经理表情骤变：“在下在这一行做了几十年，可从来没干过违背良心的事，说不定是江先生的朋友透露出去的呢。”
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没有忽略售楼经理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现在听到他这话只想笑。
“我购房的事还没来得及通知朋友。”
江河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淡，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售楼经理额头不由往外冒冷汗。
“至今为止，掌握我所有信息的只有孙经理你一个人，剩下的想必就不用我再说了。”
没等售楼经理开口，江河忽然勾起嘴角，说道：“孙经理下次撒谎时，记得把自己的眼神给收敛一下。”
半晌，售楼经理才反应过来江河是什么意思，尴尬的笑笑。
抽出一张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滴，赔笑道：“江先生，您别介意哈，我这人一激动就喜欢流汗。”
“那孙经理激动的方式还真独特。”江河的讽刺直接摆在脸上。
被他盯着，售楼经理的心脏越跳越快，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又抽出纸巾擦了擦汗。
舔舔干涩的嘴唇：“江先生，您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做什么的，方才已经告诉过孙经理，应该不用我再说第二遍。”
“这……我刚刚一时激动忘记了，江先生您千万别和我较真哈。”
售楼经理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把招待江河的活儿交给其他人了。
“我等会还有个客户要见，不如我找其他人也招呼您。”
“不必。”江河语气冷漠：“烦请孙经理告诉我，到底是谁讲我信息买走的。”
售楼经理视线四处乱瞟：“江先生您一大早就过来，现在饿不饿？我去给您买点吃的。”
“不用。”
期间，售楼经理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正面回答江河的问题。
因为售楼经理的各种废话，江河心中渐渐不耐烦起来，直接打断他的废话。
“孙经理这是不打算告诉我？”
售楼经理依然赔笑：“我根本不知道江先生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把您的信息出售给其他人。”
盯着售楼经理看了一会，江河忽然叹息一声：“有孙经理这种搅屎棍在，难怪你们的售楼中心干不过一个月。”
一时间，售楼经理懵逼起来，好不容易琢磨明白江河的意思，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子。
“江先生，我看在你是客户的份上，才对你好言好语，你凭什么诅咒我们干不过一个月！”
“不是诅咒，是实话。”江河嗤笑一声：“一个月内，你们售楼中心必然会倒闭。”
没料到江河会如此嚣张，售楼经理气的脸都涨成猪肝色，手指不停的哆嗦，“你”了个半天，都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深吸一口气，他又以责怪的语气开口：“江先生，就算你是客户，也不能这么诅咒人……”
江河面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起身朝售楼中心外走去。
瞧见江河离开前的冷笑，售楼经理整个人莫名哆嗦了下，等他的身影消失才摇摇脑袋，低声骂了几句。
走出售楼中心后，江河看了眼时间，正准备打车离开，身后忽然有人叫他：“江先生，等等。”
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急匆匆的朝他跑来，在他身前站定，微微喘着粗气。
看了一会，江河认出她是一开始卖自己房子的售楼小姐。
“你找我有事？”
女人应声，待呼吸平稳下来，小心的看着江河：“刚刚我听到您和孙经理的谈话……”
说完，担心江河误会，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江河摇摇头，示意女人继续说。
“我可能知道您说的那个买您信息的人是谁。”
闻言，江河正正神色，等着女人接下来的话。
“前段时间，我看见一个瘦巴巴的男人找到孙经理，当时我在打扫卫生，听见他们聊到您的名字，顺便听了几嘴。”
“本来我没放在心上，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听见那个男人想找孙经理买您的个人信息和居住地址，还给了孙经理一笔钱。”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记得。”女人点头，边回忆边说道：“他长的瘦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穿着一个黄色夹克和灰色裤子，胳膊上还有一个疤。”
通过女人嘴里得知对方的长相，江河已经可以确定，找售楼经理购买他个人信息的男人，就是李川。
不管是长相体型，还是特征，都和李千完全吻合。
想明白后，江河看向女人，道谢：“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女人不好意思道：“您别客气，我也是碰巧听见的，这事是我们经理做的不地道，要是知道不告诉您，我良心也会过不去。”
江河沉吟了下，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彤彤。”
随后，江河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递到陈彤彤手里，把她吓了一跳。
“江先生……？”
“感谢费。”
“不不。”陈彤彤急忙摆手：“我不过是和您说了几句话，不值这么多钱。”
“你说的那些对我很重要。”
咽了咽口水，陈彤彤才把五百块钱接过去，这五百块钱相当于她小半个月的工资。
“多谢江先生。”
担心出来的时间太长经理发现什么，和江河道完谢，陈彤彤就转身跑回去。
江河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另外一家售楼中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