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心性差点的,在许永江有意试探时就忍不住松口了,只是……
江河脸上恰到好处的出现一抹疑惑:“许先生,我怎么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许永江语气里带着些许诱哄:“现在我已经打算撤掉胡康飞,只要你承认我刚刚的话,再把事情坦白告诉我,便能立即接手长城项目。”
闻言,江河幽幽的叹息一声:“若是我做的,我早就坦白告诉许先生,问题是那些事和我没丁点关系。”
“放眼整个三山城,恐怕都没人不知道,胡家父子威胁开发区的钉子户,先是胡康飞派人行打砸之事,后来又是胡兴业。”
“照片是做不了假的,如今胡兴业派人去开发区打砸的照片,可是还在报纸和电视上挂着呢,纵使我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使唤得动他。”
若是没有胡兴业的推波助澜,也许江河还得浪费一些功夫,但有胡兴业自己亲自动手在先,又有照片作为佐证,江河完全可以不承认,毕竟整桩事件,都没出现过他的身影。
在许永江的注视中,江河也毫不避讳的回视着他,神态淡定,不见丝毫心虚。
他知道许永江是在试探自己,却也只是猜测,否则今天就不只是试探那么简单。
至于许永江说要将项目交给江河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长城项目何其重要,自己和许永江充其量和才见过两次,他能轻易答应才是有鬼。
因江河的毫不心虚的表现,许永江眯起眼睛,故意开玩笑道:“江总真不再考虑考虑?只要你现在松口和我坦白,我便能将项目交给你,也不会把你是主谋的事告诉别人。”
面对许永江的试探和引诱,江河宛如一个愣头青,语气无辜:“许先生的话我的确很心动,可背后搞鬼的人也真不是我。”
江河表情看不出丁点异样,似乎没有看见他的试探一般:“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坦白也坦白不出什么有用的,许先生
要是不信,尽管去调查。”
江河之所以有底气,是因第一次打砸时,他从头到尾都没出过面。
第二次是胡兴业亲自带人去的,更是和他没关系,纵使许永江真去调查,也调查不到他身上。
当着许永江的面,江河无奈的摇摇头,索性岔开话题:“我记得新闻上有报道过,胡康飞私下断掉开发区的水和电,若非是被新闻报道出来,恐怕他根本不会主动说,其中野心可见一斑。”
对面的许永江眸光闪了闪,笑呵呵道:“报纸上都是些浅显的,多流于表面,江总有什么看法都可以说出来,我愿闻其详。”
“纵使驱赶钉子户的事重要,但胡康飞背地里断水断电属于重大违法行为,危害性极其严重,极有可能会影响到项目本身,着实不该,这是其一。”
“开发区有不少老人,断水断电后对老人也有影响,特别是上了年纪的,据我说知,断水断电期间,开发区有多个老人险些摔倒,连饭都没法烧,挑水都得去其他地方,这是其二。”
“胡康飞只是项目的负责人,可断水断电他一个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尤其还是一整个区域的,胡康飞能瞒着所有人断掉开发区的水电,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他忙,能有这么大能力,也只有供电局了,这是其三。”
说到这,江河抬头看向许永江:“许先生对这些可都清楚?”
回应江河的是一片沉默,没错过许永江漆黑的脸色,江河故意绕过这一点,继续说道:“纵使胡康飞是长城项目的负责人,可他也不该如此过分,暗地里和供电局的人联系,实施非法断水断电,还是背着许先生做的。”
随着江河的话,许永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江河叹息一声:“身为项目的负责人,胡康飞能够上位,还得多亏许先生你的扶持,可他却绕过你去联系供电局的人,无异于将许先生的面子按在地上踩,这行为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江河的语气全程都很平静,甚至没有添油加醋,单纯的
将胡康飞的作为全都给摆到明面上来,包括他潜藏的野心。
果不其然,许永江的呼吸急促起来,脸色愈发的难看。
不得不说江河很会把握人心,每一句话都正好戳在许永江的点儿上。
从之前胡康飞偶尔的举动里面,许永江便窥出一部分他的小心思,对他的野心,也心知肚明的。
只是,知道归知道,被人光明正大的戳破,感觉就不是很美妙了。
特别是江河将一切都挑明来说后,许永江脸色难看不已,心情也不美妙起来。
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江河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继续放起火来。
“是许先生把胡康飞扶持上去的,你是他的恩人,可他却如此不识好歹,置许先生于不顾。”
“三山城总共也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胡康飞当初的行为并不隐蔽,我一个外来人都能知道,其他人肯定也能知道。”
“非法断水断电和打砸房子,无论哪一项,都称的上不可饶恕,胡康飞做这些事情时,全然是在暗地里进行,未想过告诉许先生一句,代表他没把许先生放在眼里。”
“还有胡兴业,他和胡康飞是父子,胡康飞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去开发区打砸一事,极有可能是受他所指使的。”
话里话外都暗示了一个意思,胡康飞这么做,是没把许永江给放在眼里。
也不知是不是信了江河的话,待他话音落下,许永江未立即回答,面容发冷的坐在沙发上。
期间,江河低着头,盯着桌上的茶杯,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微笑。
他知道胡康飞是什么人,才敢当着许永江的面说出这番话。
对于对方会不会相信,江河根本不担心。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办公室突然传来一道冷笑声,许永江直勾勾的盯着江河,甚至举起自己的手拍了两下。
“江总可真是好的很,简直让我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