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迎风师兄,你可真慷慨,这怎么好意思啊。”十三笑的没鼻子没眼的,接过秦迎风递过来的针盒,打开看了看,啧啧感慨。
秦迎风就笑不出来了,一只手抬在半空中像是跟谁告别似的,哭丧着一张脸,好像送出去的不是血玉针,而是亲手把如花似玉的老婆送给了隔壁老王。
“老幺,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弄断了。”秦迎风跟个老妈子似的啰啰嗦嗦,千叮咛万嘱咐:“一共就打了一百零八根,断一根就少一根,你知道这东西不是银针,打一根多费事儿,而且这种血玉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
“你啰嗦不啰嗦啊?”十三不耐烦道。
“呀,你还嫌我啰嗦了?”秦迎风气的跳脚,一脸不愤道:“凭什么你就敲诈我?老七和老九就不说了,红袖和添香你咋不跟她们要点啥?”
“你别搞错了。”十三一脸认真道:“首先呢,她们是老头子同意的,你可不是,你是死乞白赖非要跟着走。其次,我一个大男人,跟女人斤斤计较,不好吧?”
“我呸死你!”秦迎风呸道:“合着你跟我计较就好?”
“别废话了。”十三摆摆手:“有这时间跟我磨嘴皮子,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就得出发。”
“算我倒霉。”秦迎风哀叹一声,垂头丧气的走了,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再次叮嘱:“老幺啊,你可得好好对待我的血玉针啊。”
——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已经是半个月了。
老头子说徐婉婉三天就能醒过来,结果还真是三天就醒了过来,尤其是在徐婉婉转醒的那一瞬间,十三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轻松了不少。
只是,那句比较文艺的话咋说的来着?——旧愁刚去,却又凭添新愁。
徐婉婉醒是醒了,可是脑子似乎是有点不怎么清楚,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十三一个大耳刮子,然后骂了句“死变态”,要不是身上实在没力气,估摸着能直接跳下床跟十三大打出手。至于脑子怎么个不清楚法,大抵就是她根本不记得最近一年发生的事和人。换句话说,十三在她眼里成了陌生人。用比较专业的语言来说,这病叫失忆,再专业点,叫心因性失忆。说的直白点,就是只对某段时间的事情不能记忆。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徐婉婉才将信将疑的选择了暂时相信十三的话。
对于这种失忆症,十三也试过用银针催眠徐婉婉,试图激发她的潜意识来找回记忆,但是试验了几次最终都宣告失败。不过按照老头子的说法,这是很正常的后遗症,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死变态,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十三刚进门,就被徐婉婉连拉带拽的拉进了屋,。
“你要问啥啊?”十三苦笑,她都记不住自己了,怎么死变态这个称呼就记的这么牢呢?
“你是不是拿我东西了?”徐婉婉一脸看嫌疑人的眼神看着十三,仿佛在用眼神警告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拿你什么东西了?”十三一头雾水:“大姐,你失忆就失忆,失忆了不起啊,还带冤枉人的?”
“你没拿?”徐婉婉狐疑的盯着十三看了一会,手下意识的往脖子上摸了摸,烦躁道:“可我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东西?我好像记得我应该有一条项链的,在哪买的忘记了,不过应该很贵,难道是丢哪了?”
十三闻言一愣,旋即大喜:“你想起那条项链来了?再想想看,看看还能想起什么?”
徐婉婉眉毛一挑:“这么说我的确是有一条项链来着?”
“有啊,我送你的。”十三拿食指比着大拇指卷了圆圈,比划道:“上面有一颗这么大的钻石呢。”
“我不记得了。”徐婉婉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那我项链哪去了?”
“可能是掉进海里了吧。”十三摇摇头:“没事,咱们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再给你买一条——现在你想想,看还能想起别的吗?”
徐婉婉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想不起来。”
“那慢慢来吧。”十三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
“我再问你个事。”徐婉婉推了推十三,却是话到嘴边又开始犹豫了,脸上微微泛起一片桃红。
“你还要问什么?”十三挠挠头:“你倒是说啊,我保证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个——”徐婉婉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你说你送了我一条项链?还带了那么大一颗钻石?”
“啊?怎么了?”十三迷茫的眨眨眼:“回去在送你一条就是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婉婉低着头,两只手搅在一起,大拇指转呀转的,吱吱唔唔道:“那个——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么贵的项链?我是你女朋友吗?”
“呃——”
这个问题可把十三给为难坏了。说不是吧,估摸着她可能不信。骗鬼呢?没啥关系你送我那么大一颗钻石,你安的什么心?可说是吧,貌似自己答应了穆槿两个人试着交往,现在反悔,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你犹豫什么?”见十三不说话,徐婉婉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没犹豫,就是吧——呵呵,就是情况有点复杂。”十三讪笑道。“我给你解释一下啊,听完你就明白了。”
徐婉婉却是一摆手,语气也冷漠了几分:“算了,你不用解释了。”
“啊?”十三纳闷道:“又怎么了?为什么不用解释了?”
“答案都已经写在你的表情里了,还用得着解释吗?”徐婉婉冷眼看着十三,道:“你们男人不都这个德行么。吃着碗里的看着盆儿里的想着锅里的。我看你早就想把我甩了是吧?哼哼,现在正好,我不记得你了,你肯定做梦都笑醒了吧?”
十三一脸愕然——我靠,这特么叫什么逻辑?难道失忆还有助于提高推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