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恒峰听说王氏兄弟竟然要离开的时候,他也是有些惊讶,连忙劝阻道:“王宗方的伤口还没有恢复,你们这样离开的话,他的伤口还是很容易受到感染的,依我说,最好再多呆几天。”
王宗方听了却固执的摇了摇头,“你不用说了,我和我大哥已经商量好了,今晚离开,你就把给我们准备一些药品,等会我带上。”
“王宗玮,你也是这个意思吗?”齐恒峰将目光转向沉默的王宗玮问道。
“恩,我弟弟说的就是我的意思,今晚上十二点,我们准时离开。”王宗玮说道。
“那好吧。”见到无法改变两人的心意,齐恒峰也不再进行劝说,以免说的多了,引起两人的怀疑。
而在齐恒峰为两人准备东西之时,距离他所居住并不远的吉祥饭店也因为时间的原因,开始打烊,而吉祥饭店,便是齐恒峰订购包子与粥的那家饭店。
几个店员正在店里忙着打扫卫生,而店老板则忙着算账记账。这几天生意不错,所以每一天都能够收取到大量的现金,为了避免麻烦,店老板总是在晚上打烊的时候做一个整理。
“咦,这张钱上怎么还有字儿?”当店老板再次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有些皱褶的纸钞,准备将其做平展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扫间,他发现了这张纸钞上的那些黑色字体。
原本店老板以为又是一些宣传邪教的宣传语,本来并不在意,可是读过之后,顿时一惊。
“通缉要犯已被我稳住,正在我的住处,见者速速报警,齐恒峰。”这些便是齐恒峰在那张钞票上写下的所有内容。
如果没有落款齐恒峰三个字的话,店老板恐怕还会将之当做一个恶作剧,可是有齐恒峰三个字,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齐恒峰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为人善良朴实,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开这样的玩笑。
“小田,你赶紧过来一下,今天齐医生的外卖是你送的吧?”店老板慌忙将正在洗刷碗筷的店员叫了过来,神色凝重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田小华听老老板的询问,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
“那齐医生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店老板再次问道,得到田小华的回达,他心里已经有了七份确信。
田小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有啊,我把外卖送个齐医生以后就走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店老板说着,将将那张钞票递给了田小华。
看到钞票上的那些内容,田小华心中同样一惊,“老板,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去送外卖的时候齐医生家里是关着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大白天的关门,当时我还问了一句,他跟我说自己生病了,我便没有太过在意。而且齐医生还说了两次让我好好数一数钞票,不过因为齐医生为人实诚,我就没当回事就将钞票塞到了包里。”
“那这样说来,这些信息肯定是真的了,赶紧报警,赶紧报警,绝对不能让齐医生受到坏人的迫害。”店老板大惊失色,连忙拿起座机拨通了110。
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警察之后,店老板便和所有电源忐忑不安的等候起来。
“老板,齐医生应该没事吧?”田小华焦急的问道。
“你放心,齐医生可是好人,老天不会让好人遭受意外的。”店老板安慰着田小华,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
原本众人是想要组织人手去营救齐恒峰的,但是后来警察告知他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不让他们擅自行动,无奈之下,众人只有苦苦等候警察的到来。
而警方这两天为了能够将作恶多端的王氏兄弟擒拿归案,每天都是加班加点的工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下班,当得知王氏兄弟有可能隐藏在这里之后,全局立刻动员起来,由局长肖震亲自带队,全副武装开赴而来。
警方悄无声息的向着王氏兄弟藏身的村镇而来,而王氏兄弟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时间一到,他们就会杀掉齐恒峰再次逃之夭夭。
这场正与邪的较量已经在双方都未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展开,结果为何,一切尚未可知。
“警察同志,前面就是齐医生的居所,他可是个好人,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救出来啊。“店老板拉着肖震的手,请求道。
“老乡,您就尽管放心吧。这里危险,您现在赶紧返回您自己的居所,我们部署完毕之后就将展开行动。”肖震向着店老板保证道,随后便开始根据周围的地形准备布置接下里的抓捕行动。
而齐恒峰的小屋里,王氏兄弟也已经准备好了,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三十二分,王宗方出于谨慎,向着哥哥王宗玮说道:“大哥,你现在出去侦查一下情况,没有意外的话,咱们现在就准备离开,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
“行,那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王宗玮说着,打开屋门,向着周围走去。
兄弟两人反侦察能力极强,通常有些风吹草动都会挪动藏匿地点,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犯案在逃,未曾被警察抓获,当王宗玮走出屋子,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一个意外的发现,顿时让他警惕起来——街上卖烧烤的摊贩不再了!
正常情况下,今天没有下雨也没有刮风,这些小商贩应该出来摆摊才对,所以心中略一思考,王宗玮便已经心中起疑,他们八成是暴露了。
“疤脸儿,说,你为什么出卖我们兄弟!”王宗玮迅速跑回小屋,将手枪顶在了齐恒峰的头上。
“王宗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齐恒峰皱着眉反问道,并未惊慌。
“他妈的,还跟我装蒜!”王宗玮一怒,一脚踹在齐恒峰的肚子上,将他踢倒在地。
“如果不是你报的信,外面怎么可能有警察过来!”王宗玮怒不可遏道,他千防万防,可却仍旧没能防住齐恒峰,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齐恒峰是怎么将消息传递出去的。
“大哥,你说有警察来了?多少?”王宗方脸色同样变得阴沉下来,如果他们现在被包围的话,恐怕插翅难逃。
“不知道,我没看到警察的影子,但是我知道,警察肯定来了,他们正准备给咱兄弟俩来个瓮中捉鳖,要不是你建议早点离开,恐怕直到警察用枪顶住咱们的脑门,咱们都要被蒙在鼓里。”王宗玮一想到此,心中就有熊熊怒火。
“大哥,不敢再拖下去了,咱们杀出去,要不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王宗方脑筋飞转,却只能想出这唯一个拼命之法。
“走,杀出去。疤脸儿,我告诉你,给我老实点,我们兄弟俩一但出现了意外,你肯定第一个死!”王宗玮不敢在继续耽搁下去,将枪顶在齐恒峰的脖子上,三人便是开始向着屋外逃窜。
“报告局长,有动静,他们竟然出来了,可是我们的包围圈还没有组织好!”一处昏暗的角落中,一名警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说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通知一队二队,准备行动,三队继续在外围埋伏,防止这两名悍匪再次逃窜。”肖震发布命令之后,竟然身先士卒,持枪向前冲去。
“大哥,是警察!”看到那些围拢而来的警察,王宗方大惊。
“别急,我们手里还有筹码,跟仅我,咱们向小路冲,那边我已经查探过,通向一座荒山,只要咱们进了山里,这些警察就拿咱们没办法了。”王宗玮沉着冷静的说道,压着齐恒峰,迅速向着小路挪去。
“王宗方、王宗玮,你们兄弟两个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缴械投降,争取宽大处理,负隅顽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在距离王氏兄弟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肖震拿着大喇叭想要劝降两人。
不过很显然,他这些话等于白白浪费口水。
“都给我看好了,我手里可有人质,你们不想他死的话,就赶紧给我撤退,要不然我立刻崩了他!”王宗玮大声叫嚣着,满脸的疯狂。
“局长,怎么办,那个齐医生据说可是一个大好人,咱们……”跟随而来的郑国强紧皱眉头道。
“这倒是不好办,以这两个杀人狂魔的性子,一旦他们被逼急了,真有可能残忍的杀害人质。暂时不要向他们逼近,但是也不要后撤,距离保持在一百米,时刻准备动手解救人质的同时,击毙这两个匪徒。”肖震说着,脸色也是变得有些一沉。
王氏兄弟与警方双方一个想着法的逃窜,一个紧追不舍,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此时,所有人都将心放在了嗓子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警察同志,你们不用管我,快点枪毙这两个家伙。”一直听话的齐恒峰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然而拼了命一样挣脱了王宗玮的束缚,手如同闪电一般,将那早已隐藏在袖筒之中的手术刀刺进了王宗方的身体之中。
“妈的,你找死!”王宗玮顷刻间大怒,拿起手枪就向着齐恒峰的胸膛开了一枪。
嘹亮的枪声响彻在寂静的大地之中,所有人心跳都是骤然一滞。
“局长,这些人杀害了人质,下命令强攻吧!”郑国强大声建议道,他心中恨透了这草菅人命的王氏兄弟。
“听我命令,准备……”
就在肖震准备下达命令,捉拿王氏兄弟的时候,那倒地的王宗方突然咬牙站了起来,拉着腹部鲜血横流的齐恒峰大声吼道:“这个小子还没死,但是如果谁敢在靠近一步的话,他就必死无疑,不相信的话,你们动手试试。”
“大哥,你快点走吧,我肯定活不下去了,让兄弟为你再做最后一次掩护!”王宗方将目光转向王宗玮,沉声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王宗玮眼睛一红,大声道。
“你看看我这样子,根本就走不动了,你趁现在快走,还有逃出去的一线希望,要不然一切就都晚了。”王宗方再次劝说道,腹部的剧痛已经让他站立都变得有些不稳了。
“放屁,大不了咱们一起死在这里,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苟且偷生。”王宗玮悲戚道,虽说两人是阴狠毒辣、无恶不作的凶徒,可是心灵深处,仍旧有着人性的光辉,在生死离别之时,方显现出来,只是可惜……
“你再不走,我就一枪打死疤脸儿,然后自杀,你走不走!”王宗方催促道,看着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警察,他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
看着神色决然的王宗方,王宗玮心里就像被刀扎一样,他咬破嘴唇,随后迅速向着路边的灌木丛中逃窜而去。
瞥了一眼王宗玮逃窜的方向,王宗方反倒松了一口气。虽然两人杀人如麻,可是对于自己的兄弟,那却是可以生死相交。
“三队,全力抓捕王宗玮,一定不能让他逃脱!”而肖震在见到王宗玮逃脱之后,立刻下达了抓捕命令,然后他也开始带队向着王宗方的藏身之地而去。
“王宗方,你不要再反抗了,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速速放下武器,放了人质,争取宽大处理。”肖震再次复述起刚才的言论,想要让王宗方迷途知返。
“别看玩笑了,就我这样的,有十条命都不够枪毙的,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们抓住的。”王宗方脸色变得狰狞,他举起枪便向着警察射击起来,如此疯狂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今天就算是我恕罪了。”躺在地上感觉生命力正在逐渐消失的齐恒峰轻声呢喃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扑倒了王宗方的身上,死死的抱住他的双手,让他再难打出一枪。
“冲!”趁此良机,肖震顿时带人冲到近前,眼看着警察已经冲到他们的身旁,王宗方自己以及无力回天,举枪饮弹自尽,横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