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牧诧异的看了一眼林慧怡，对方竟然没有把自己说的事情告诉李哲凯，这似乎有些不太合理啊。
“时间太紧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另外，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高先生自己亲自和李董说更妥当。”
林慧怡的话办真半假，忙确实是忙，一直在说其他方面的工作，但也没有忙到没时间提一嘴的地步。
所以，事实上她是说了的，只不过是没有说的那么详细，没那么肯定，只说似乎和企鹅的股份有关系。
李哲凯愿意在百忙之中，卡着时间缝见一面高牧，除了林慧怡的原因，企鹅股份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之一。
他很好奇，在这个短短的时间内，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有人想要他手里的企鹅股份，现在不是互联网股灾，巨大泡沫破裂，大家都缺钱的寒冬吗？
怎么他手里的企鹅股份就这么吃香了呢？
难道说是有更多的人看好互联网的未来，想要在这个行业寒冬的时候抄底？
要抄底，难道不应该去别的地方抄底，去抄海外公司的底吗？
难道说是看好企鹅的未来，只是企鹅科技到现在手里也就一个Q鹅软件，流量倒是一直在迅猛的发展，注册千万，同时在线破了十万。
可这又有什么用，除了烧钱，不断的烧钱买设备，拓展软、硬件之外，看不到丝毫的盈利可能？
没有一分钱资本是慈善家，资本的本质就是赚取更多的资本，他投资企鹅科技虽然有一定的内因，但本质是想赚钱的。
还真的想不通企鹅股份会突然这么吃香，一而再的有人找上门。
之前是香港本土的公司，现在竟然是来自内地的年轻人。
林慧怡说的不多，但李哲凯确实知道高牧的目的，他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想要听高牧自己从零开始说，他希望能从高牧的话中掌握更多的信息，想要看看是否有自己不掌握的情况。
“李董，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你，目的就是为了你手中的企鹅股份。”
不管林慧怡到底有没有和李哲凯事先交流过，都不影响高牧的节奏，李哲凯时间紧，他的时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开门见山！
“哦。高先生对企鹅科技感兴趣？”
李哲凯端起咖啡杯，等着高牧继续。
“没错，不瞒李董，我自己在内地的产业就是互联网方面的，个人很看好企鹅科技，公司的发展也需要企鹅科技的Q鹅通讯软件。这次来找李董，就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割爱。”
能说的，高牧几乎是没有什么隐瞒。
“哦，高先生在内地创业的也是互联网企业，能说说具体是什么行业吗？”
兴趣大增，这一点李哲凯还真的不知道，林慧怡是同样的竖起了耳朵。
“哎，实力不够，做的是比较偏门的电子商务。说实话吧，我其实是更看好门户网站，只可惜这一块已经有三大家在竞争了，我一个虾米进去就是找死。这方面，我和令兄可不能比，他的汤姆网现在势头可是猛的很。”
有李家这棵大树做靠山，即便是在互联网的冬天，李大的汤姆网发展也没有停滞。
当然了，门户网站在目前的时段，还是形式一片大好的顶流时期，绝大部分的互联人都对这一块的发展信心十足。
“呵呵，我相信高先生的产业也会慢慢发展起来的。”
一听高牧做的是电子商务，家里有超市有无数商铺商场实体的李哲凯，顿时失去了兴趣。
在他参股企鹅科技之后，他对互联网产业也进行了一些调查，不过手下团队给他的报告表明，就像是企鹅科技的即时通讯一样，这所谓的电子商务同样看不到短时盈利的希望。
和大部分的互联网创业一样，烧钱，烧的都是无底洞。
李家的产业核心的地产，还有其他的实业，可以说都是重资产的行业，本身就对互联网这样的新兴产业有一定的排斥。
虽然老李头自己在通讯行业有巨大的投资，但是在他看来这和目前广义上的互联网产业，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就像他之前以一千六百多亿的价格卖掉了英国的第三大通讯商orange一样，虽然是卖在科网泡沫最大的时候，但他并不承认他参与的是互联网行业。
他认定的是电讯，两者有关系，并不绝对。
一实一虚。
如同李家老大的汤姆网，一开始也是遭遇了老李头的反对，之后在李大的坚持下，作为一个试验品，作为他们李家对互联网虚拟行业的试水产品而出世的。
和这一点截然相反，甚至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李哲凯当初会投资企鹅，实际上还是因为老李头的示意。
其中的详细，具体原因除了老李头自己，谁也说不清楚，李哲凯唯一知道的一点是，老李头和企鹅科技小麻总的父亲很熟悉，关系也不错。
听说当时小麻总想要卖掉Q鹅软件，即便是便宜到八十万，也依然被人放了鸽子。
之后只能是一边继续努力坚持，不断的贴钱进洞，一边寻找新的融资机会。
只可惜正逢互联网寒冬，根本没资本愿意出手，小麻总吃了不少的闭门羹。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终于在去年的首届高交会上，通过老一辈的牵线搭桥，让李哲凯参与到了企鹅科技的融资当中。
也正是因为他的参与，让原本稍微有些犹豫的IDG资本答应一道参与这次的融资。
两方各出资一百一十万美金，各得百分之二十的企鹅股份，也是这二百二十万美金，让企鹅科技在这个寒冬活的还算是暖和。
老实说，当初老李头让他参与企鹅的融资，李哲凯一度以为老头子改变了思想，对互联虚拟经济有了重新的认识，让他参与也是让他在李大之外尝试新的试水。
可之后的现实发展告诉他，自己想多了，老李头还是那个老李头，对这一块的态度并没有多少大的改变。
甚至李大手里的汤姆网发展的如火如荼，都没有改变他的一些思路。
不是他老顽固，相反老李头在商业上的敏锐一直很厉害，他只是看不清这一块，而他几十年稳健成功的秘诀就是在看不清一个行业的时候，不管它有多热闹自己都不会盲目冲动的进场。
至此，老头子的冷淡，让李哲凯也对企鹅的股份有了不一样的态度，实际上不光是林慧怡希望他集中精力和产业。
他自己也有转手企鹅股份的想法，特别是在企鹅公司那边传出希望他们继续投入资金，以支持Q鹅更大规模的网民注册后，他的这个想法更加的旺。
只不过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现在需要他处理，一直没有时间真正的行动罢了。
在高牧之前，香港本地的华夏发展也和他联系过，希望能获得他手里的企鹅股份，价格其实挺好的，但因为华夏发展之前的种种失败，让李哲凯有顾虑。
他可以转让企鹅的股份，但鉴于他老头子和小麻总父亲的关系，他也不能一卖了之，还是要为小麻总考虑一下企鹅后续发展的。
所以，虽然被翻倍的价格诱惑，却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对方的肖总，而是半死不活的吊着。
“谢谢李董的吉言。”
李哲凯的思绪写起来很长，其实在脑海里也就是一瞬间的闪过，嘴上继续和高牧对着话。
“你说你想要企鹅的股份，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你都的电商平台？”
“没错。我是想把Q鹅这个聊天软件，嵌入我的平台。让它成为卖家和买家之间的交流工具，这样的话有利于商品买卖之间的沟通。李董是商场精英，很清楚我们在实体店买卖商品，可以有最直观的面对面交流，而在我们平台，在网上交易商品的时候是缺少这一流程的。所以，很需要像Q鹅这样的即时通讯聊天软件。电话虽然也能交流，但是那个费用……”
后面的话高牧没说，但李哲凯和林慧怡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的难听一些，要是靠电话交流的话，或许等交流清楚了，但是电话费可能比商品的本身价值还要高。
得不偿失！
“说的有道理。”
商人的敏锐，让李哲凯从高牧的短短一段话里抓到了某种可能，眼睛闪烁了起来。
“李董。”
林慧怡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李哲凯的情绪变化，知道他的老毛病又要犯，对高牧结合Q鹅的这个电商平台冒出了兴趣。
她乐意牵线高牧，就是想要让李哲凯把企鹅这一块边角料处理掉，集中精力处理接下去的一件事，一件关系到科盈未来根基的大事。
而且，她也希望在忙完这件事情之后，李哲凯能从繁忙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和她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不停的接待客人，自己也要到处飞，飞南非，飞美国，飞新加坡……
“嗯，哈哈，放心，我就是好奇。”
两人的默契不错，林慧怡的眼神和他一交流，李哲凯就知道了她在担心什么，立马解释，坚定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