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棍……”
“滚!”
“我是叫你快看那个,那边那个是甄乃菲吗?”
“哪边,哪个啊?”
“是那边,不是那边,摩托车,红色的那辆,坐在后面那个像不像是菲菲?”
“那么远我哪看的清楚,我说马大帅,大白天的能不要意淫你的菲菲了好吗?看到个母的都觉得像?”
“是像啊!”
“人家戴着头盔呢?你能看清楚什么长相?还是你能透视啊?”
“透个毛啊,我是那种看长相的人吗?我看的是背影。”
“你牛!我一直以为你看的是胸。”
“切,我家菲菲的胸需要看的吗?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排山倒海,汹涌奔腾的气势。你知道什么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吗?”
“马大帅,我从初中开始认识你,一直以为你九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你的国学学的真是那叫一个好啊!”
“嗯,现在醒悟,为时也不晚。既然知道我的文化水准了,以后就少在我面前嘚瑟。要知道,我平时只是谦虚而已。我要是把超长水平发挥出来,我自己都害怕。”
“呕,呕……哇哦……”
一场兄弟间的神奇对话,一番兄弟之间的打打闹闹,临近晚边才不舍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时间继续。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提前了一周紧张开学。
高牧的学习生涯继续在高强度的进行着,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基本上要花费十五六个小时在学习上,剩下的才是吃饭睡觉和休息。
紧凑、夯实的如同农村黄泥巴的墙体,无缝衔接的一点缝隙都没有。
当然,文具和饰品的生意依然继续,这赚钱的生意是不能丢掉的,反正现在全都上了正轨,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根本不会浪费他多少时间,影响不了他学习的勤奋。
即便还是像八大金和甄乃菲这些一级销售代表,也不会像上学期那样话大量的时间推广销售。
因为经过年前的一番运作,他们手里各自有了一条或几条完美的销售路线,他们也只是以高级别代理的身份,从高牧的手里拿货,然后分发给下面的销售学生军。
底年级的学生没有那么重的学习任务,他们有大量的时间去做,去赚这份外快。
不管一层层剥剥削下去还有多少利润,至少学习用品,头饰发箍之内的东西不用再问家里拿钱买了。
这就是诱惑。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高牧银行账户上的钱,也在一天一天的增加。
他每隔两到三天,都会去毛经理那家银行网点把这两天的收入存到自己的存折上。
随着上官敏涛的汇款到账,加上之前的四万多存款,再加上每次几千几千的存款累积。
到了四月中旬,高牧账户上的钱,已经不知不觉的超过了四十多万,正在朝着五十万的大关高歌猛进。
就像是形成了趋势的股票,这上涨的曲线,根本就停不下来。
在这个年代,私人拥有四五十万的现金存款,那绝对是巨富了。
何况还是一个年青的学生,巨富变豪富的潜力那是大大的啊!
高牧现在在毛经理他们营业网点,享受的服务那叫一个不是VIP甚是VIP。
只要他一出现,不管是毛经理在,还是当初鄙视他的中年妇女,亦或是其他的营业员在,那都是恨不得把他当成小祖宗供起来的。
除了不能进到柜台里面,其他的什么端茶倒水,关心问候,新来优惠等等,都是用最真诚的笑脸相迎。
在毛经理的教导和分析下,所有人都知道,高牧现在就是他们营业部的小财神。
像他们这种扎根于社区,主要为周边百姓服务的银行网点,主要的作用就是吸收揽储周边老板姓手里的余钱。
以零散为主,企业、单位机构这种大一些的团体业务,基本上与他们无关。
所以,突然冒出来一个高牧这样的大牛散户,他们是不能轻易放走的。
以高牧目前资金的上升速度,说不得她们年底的奖金,都要靠他的账户来锦上添花了。
“小高老板,快喝矿泉水。热坏了吧,今天这天气也是有够怪异的,才是四月份这温度就上三十了。你去年热了不少,我听别人说,都是那个厄什么诺干的好事。”
中年妇女虽然第一次的印象不好,但她是一个接触高牧的,所以现在也是最熟。
“叫厄尔尼诺,是一种暖流异常引发的极端气候现象。”
高牧很自然的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
“对对对,就是厄尔尼诺,坏得很。”
是什么洋流暖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姓厄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确实很坏。去年那场席卷珍格格南方,特别是长江流域的大暴雨,就是它干的好事。”
九八大洪灾,也南方生态系统带来了灭顶之灾,水漫大江南北,甚至还发生了严重的九江溃坝,这一场大水灾给国内造成了两三千亿的损失。
九八年的两三千亿,对于国家来说,也是一笔巨款,这损失真的不可谓不大。
“去年确实是惨,但愿今年不要再发生这样大的水灾了。”中年妇女感慨道:“对了,不知道小高老板今天准备存多少?”
“今天不多,也就五千块钱。”
高牧现在是二十天左右问邓姐调一次货,今天是上一批货收尾的时间段,所以收到的钱稍微比平时多一些。
“厉害,小高老板是真的厉害。”中年妇女继续感叹:“不知道小高老板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这生意也太好了。”
很有心机的一问,今天毛经理去总部开会了,不然她也不敢用小心思这么问高牧。
高牧淡淡一笑,她的心思一眼看透,不过看在矿泉水的份上,他给出了答案。
“也没什么,就是开了家小店,平时卖卖水卖卖文具,卖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不会吧,你们卖这些东西能这么赚钱?”中年妇女的脑门上高高的悬挂着不相信:“我家里有个亲戚也是开店的,不过他是在三小边上开的专门卖学习用品的文具店。他告诉我,去年上半年的生意还马马虎虎,从去年下半年,准确的说是从去年年底开始,他店里的生意就是一天比一天的差。”
“到了今年更是差到有时候一天一个生意都没有。他和我时说,要是再这样,可就要亏大了。别说赚钱了,就是房租都要拿不出来了。你们家也卖文具吗?生意怎么样?”
中年妇女一开口,巴拉巴拉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聊天嘛,是她最擅长的,要是给他一包山核桃,她能从日出聊到日落。
“学习用品在我们家店里就是顺带的,只是很少的一点。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今年来买文具的学生很少耶。”
高牧摸着鼻子,配合的皱眉感叹。
对方一开口说,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不都是他搞出来的事情。
蛋糕就那么大,绝大部分被他吃了,其他人的生意自然不好过。
“是吧,还好你们家的生意主要不在文具上,不然恐怕也难过了。”
任她再怎么会说,再怎么能想,她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年轻人搞出来的名堂,他就是震动县城的文具生意大洗盘的始作俑者。
“嗯,运气好。”高牧喝了一口水压压惊:“你家那个亲戚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
“说了,好像是有人直接在学校里倒卖文具。东西差不多,但是价格比他们店里的要便宜不少。学生嘛,手里有钱的不多,有便宜的他们肯定愿意买便宜的。”
“嗯,这个很好理解。那他们接下去准备怎么办?也没有想过针对的策略?”
高牧顺着话题问道,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搞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想过啊,就前段时间,他们几家文具店的老板合起来,特意去找了那些在学校里卖文具的学生,想劝他们不要这样做了。在这样下去,他们开店的都要饿死了。”
“哦,是吗?情况怎么样,那些人退让了吗?”
高牧明知故问。
“没有,那些卖东西的学生个个有来头,特别是那几个合伙的大老板,最不好惹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谈妥。”
不但没有谈妥,还被谢斌等人鄙视了一顿。
这些事情高牧其实都知道,谢斌仇星星特意跟他说过,还告诉他只要有他们在,这生意就可以一直做下去,没人敢抢,没人敢动。
话里话外,也是带着一些警告的,这事告诉高牧要是离开了他们这些人,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当然,他们更深层次的目的,还是想要高牧拿出更大的诚意,最好是交出进货的渠道。
这才是这门生意真正的命门,掌控了货源的人才是赚的最多的人。
当然,这种威胁对高牧一点用都没有,连反应都懒得反应,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照样让他们老老实实的给自己赚钱。
“现在的学生这么牛逼的吗?那个学校的,不会是哪个领导家的小孩吧?”
高牧继续问道,他想知道自己距离暴露还有多远。
“每个学校都有,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不过听说最大的领头人,是二中高三的几个学生。”
中年妇女嘴巴一歪,有些不爽和不甘,又有些无奈。
“二中的学生,那叫你们家那个亲戚联合几个老板,大家一起去学校找领导不就行了吗?”
高牧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不解的给他们出一个主意。
“你说的这个,他们也都想到了,最后联合了七八家的老板,大家一起去二中找的校长。”
人多力量大,联合的店面老板越多,被重视的效果越大。
而且,他们也深知打蛇七寸的道理,知道八大金刚是这门生意的牵头人,他们就希望通过老校领导直接把八大金干翻。
一劳永逸!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找到的所谓领头人,却并不是真正的领头人,不是终极幕后老板。
八大金刚,其实只是高牧特意摆在表面上,吸引他们火力的人而已。
就是他们这些店老板现今的反应,其实也都在高牧的预测之中,而事情的发展也几乎没有偏差。
“这样做是对的,最后结果怎么样?学校帮他们制止了吗?”
“没有,学校根本几不管。”
“不是吧,二中的校长那么怂?”
“哎,倒不是他怂,我倒是挺理解他的。你是不知道,二中那几个牵头的,家庭背景一个比一个复杂,平时惹是生非,学校都不太太管,这种事情他们就更加不愿意插手了。你知道我那个亲戚告诉我,那个校长最后对他们说了什么吗?”
哭笑不得看着高牧,等着他配合的问说了什么?
“校长说了什么?”
“那个校长说,他们利用课余时间,在不影响其他学生学习的情况下,把一些物美价廉的文具卖给其他有需要的学生,这是好事。这是在给学生们节约钞票,节约时间。像这种勤工俭学的事迹,他们学校还准备搞了表彰大会,表扬他们呢。你知道最后这个校长还说了什么吗?”
说了一半,又故作神秘的反问高牧。
“又说了什么?”
“他说,我家亲戚这帮人应该反思,反思为什么做生意还做不过他们学校培养的学生?反思自己平时赚的是不是太多了?反思他们的失败在什么地方?嘿嘿,有没有觉得像老训斥自己学生的感觉?我那天听了就想笑,问我那亲戚要不要写一篇八百字的文章交上去。”
中年妇女最后说的自己都笑了出来,郁闷的只是她家的亲戚不是她,更多的感受其实是看戏。
“哈哈哈,你这么问他,岂不是要把他气死?”
高牧也想笑,不过这样的做派,才是中年妇女的风格。
“有什么好气的。我还没说校长的意思,其实就是骂他们是奸商呢?我要这么说,他可能会气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