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落明初躺在小床上,这张床是真的小,她这身肥肉躺在上面,约等于两个人的面积,挤得很,而且还晃荡。
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她尝试抬手去捉住这一丝光线。
夜空辽阔,烟波渺茫,手中的光线她没有握住,清冷的线条穿过她的禁锢,留下幽幽残影。
她好想成为浩瀚夜空中一颗平凡的星星啊!
可以快快乐乐地挂在天空上,无拘无束地看着人间历年的变化。
少女双眼慢慢蔓延上一股迷茫,她实在不想呆在这里。
她觉得自己投胎到这个女孩身上就是一个错误。
老妖怪拿走她新买的所有衣服,包括她最需要而且又不符合老妖怪身材的内衣。
她连出言反抗都不敢,一直在迟疑,徘徊····她真的好懦弱啊!
少女开始嫌弃自己·······
她高高举起手,借助清亮的月光,她看到了她的手是如此细白绵软的,很好看啊!
不是么?少女咧嘴笑起来,嘴角有化不开的伤感,孤寂。
若是在她手腕割开一条线,流出血红色的液体,那一定才是最漂亮的!
红色最耀眼,那代表着解脱,轻轻一划,世间万物从此将与我无关。从此她也将是人类世界上的一个陌生人过客。
多好啊!
冰冷的剪刀贴合在温热的肌肤上,薄凉的刀面让她神志稍微清醒过来,她又一次迟疑了,没有动手。
她分不清楚,到底是她怕疼痛,还是说她还在留恋世间?
这个世界她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出去看过呢,还有很多她没有去涉足的美好!
回忆沉沉浮浮,她大脑一遍又一遍重现安迷离跟她说过的话。
只有强大,才能无所畏惧,你现在之所以畏惧,害怕,那就说明你还不够强大,还不够勇敢。
老妖婆!她想到苟菊,就恨不得将她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统统送回去。
不行!她不能再退缩下去,她要把自己的内衣拿回来。
想到这,她心中的害怕有所下降,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自己的衣服。
那是安迷离借钱给她买的!凭什么要给这个老妖怪,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看上自己的东西,不知廉耻。
起身,穿鞋,她要偷偷拿回来。
不行!若是直接偷偷拿回来,明天一早还不是会被她发现。
她不能做这些蠢事!
眸珠转动,她把目光放在她名义上的母亲的房间上。
她最喜欢购物,衣服鞋子也很多·······她从她房间拿出几件,她也不会发现。
而且,这个时间点,她还没有回来,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果然,她走进去,在她的衣柜中看到了不少内衣。
而且还有很多都是新的,可能只穿过一次,可能一次都没有穿过。
红的,黑的,绿的,紫的·····
死老太婆,看她这次怎么报复回去。
她知道这个老妖怪对毛桃过敏,想到家中还有几个毛桃,又大又圆,上面的毛才是最关键的。
她用毛刷把桃子表皮的毛刷下来,将细碎的毛粉倒入内衣内裤中········
一场夜色换衣物记上演了。
她成功顺利地去了一趟老妖怪的房间,她并不在家,应该到外面跳广场舞去了。
她翻了翻几个袋子,发现好多盒子都没有拆开过,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的内衣没有被她试穿过,不然就算最后她拿回来了,也是不会要的。
她只要盒子没有拆开过的内衣,其他有拆开过的,她一件都没有拿,临走前,顺便还在上面撒下毛桃粉。
她要痒死这个老太婆,要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落明初了。
月光甚好,落明初心中的气也消散了不少,带着满足,安安心心地睡过去了。
她一点也不担忧这个老太婆发现自己换了这些衣物。
要知道,原主的母亲也是大胸之人,码数可能比她还要大很多的那种。
不仔细看,仔细分辨,是认不出来的。
江城酒店,圆球在现场直播这件事。
安迷离一直让圆球留意落明初的变化,当圆球看到落明初将剪刀放到手腕的那一刻,它便联系了远在酒店的安迷离。
圆球收回屏幕投影仪,语气欢快得很,“主人,看来美人初初姐是真的迈出第一步了,这次都学会了报仇了。真是一个好现象啊!”
安迷离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确实是一个好现象。
不仅学会反抗,顺便还给人一顿教训。
刚刚洗完澡出来,她懒得用吹风筒吹干,独自走到阳台上。
总统套房,啧!最高层俯视下来,人间万家灯火,她站在高楼之巅,凝眸望视着尘间。
整个大地一马平川,高楼大厦都渺小如颗粒,不知怎的,她越发渴望强大了。
这不仅体现在精神上,还体现在自身实力上。
“当你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或强大的精神世界时,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很渺小。”
风吹来,带来凉意,顺便吹走她带着湿意的发丝。
“主人,要不要我用能量给你吹头发啊!”圆球笑得贱兮兮的。
要知道,平时主人在家,若是洗头了,暮少年绝对会第一时间拿出干毛巾,一根一根给她擦拭干净,可羡慕死它了。
可惜了自己没有头发,只有光秃秃的珠头。
安迷离扫到它猥琐的笑容,知道它在暗示着什么,嘴角轻抽。
虽然暮大爷不在身边,但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用它能量为自己吹头发。
浪费能量,更何况它能量不够的时候也是需要补给的。
说到暮大爷,她倒是想起来,这家伙生日就快到了,自己还没有给他选好礼物。
她让圆球给自己出几招,暮流辞见过的好东西只多不少,所以她排除了送东西给他的这个想法。
圆球想了想,想到什么,凑上她耳朵,小声碎碎道:“要不,主人,你·········”
若是有人在旁,你会看到少女脸庞越发羞红,耳垂似被什么东西吻过,轻轻地荡漾出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