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被扑倒,让毫无准备的她成为待宰割的羊,木棉也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子做。
前一秒大家还相安无事,下一秒就将自己按压在地上。
等回神过来,脖子传来一阵温热和细碎的疼意,木棉脸色顿时煞白,猛地推开他。
“纪淮北······我警告你,别乱来。”
她使尽全部力气,也未能将他推开。心没由来的慌了,她怕他失去理智,会对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
“纪淮北,你别碰我!”
听到那嘶喊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害怕,埋在她脖间的纪淮北抿了抿嘴,眸底突阴沉一片,她就这么不喜欢自己?
雨渐渐细了,但风却越发的狂猛起来,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趴在木棉身上的纪淮北也停下了热吻。
他抬起头,深邃瞳眸紧盯她的眼,眸里的情愫让木棉感到了不安和害怕。
她竟生出这样一种错觉,他宛如一匹狼,饿了许久,终于有只小肥兔站在它面前了。
他岂能有不吃的道理?
她哆哆嗦嗦着,想从他怀里挣扎爬出。行动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犹豫。
看着想要逃离的她,他目光渐渐幽深,缄默了许久,眸帘忽地撑开到最大,薄唇缓缓勾出一缕笑,把诡异又惊骇的氛围渲染到最浓。
“他们说得对~”他的话轻飘飘投来。
他想表达什么?木棉心猛地一沉,什么他们说得对?
“纪淮北,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非得用这种龌鹾手段吗?”她警惕地盯着他。
纪淮北深眸黝黑,自嘲般口吻,“对,就是要用这种龌鹾手段,”
停顿几秒后,他峰回路转,口吻不再是轻轻的,带着毁灭般的疯狂。
“小棉花,别给我拖延了,我的手段还没有用上呢?”
木棉瞳孔微缩,原来他都知道。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跟失去理智的人争吵,这样只会把自己处在更不利的环境下。
“我没有拖延,我只是不想看到我们两个闹得那么僵。”
说完,木棉低眉敛眸,故作顺从温和之姿。
纪淮北只笑而不语,他朝她勾勾手,“你过来,我们两个聊聊。”
木棉脸色微微僵硬,流露出极不情愿。
她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才爬出一点距离,若再回去,跟回到狼窝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就在她迟疑和徘徊时,她的脚踝被握住了。
一股力量将她往下拉去,耳边只听到一句,“他们说得对·······”
“不要!”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一声急速又尖锐的女声滑过,紧接着淹没在潮起潮涌的情浪中。
炽热的气息洒落在鼻尖,温热胸膛包围着她,身子可见之处,完无体肤,斑驳咬痕和吻痕。
男女力量悬殊,挣扎失败。
木棉两行情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死死咬住唇瓣,不给身上的人一丝回应。
得不到回应,纪淮北便闹得更凶,双方唇瓣上血迹斑斑。
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纪淮北也开始有了措手无策。
他瞧到她眼里的黯淡无光,就像是熄灭了的灯塔,无声无息地回归了暗黑。
还差最后一步,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可是,他有种预感,若真的进去了,他和她之间就真的是玩了。
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他慌了,理智慢慢在恢复,手忙脚乱地帮她整理衣服,嘴里还不停喊着,“小棉花,我是不会动你的,你放心吧!刚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衣服根本就整理不了,几乎都被撕碎了,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他拿过自己的浴巾正要给她穿上时。
躺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木棉终于有了回应,声音从未有过的冷,她面无表情,不看对方脸上的忏悔。
“纪淮北,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得要用这种方式毁灭她。
男人整理衣服的双手徒然一抖,随后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黑眸难掩不住的悲痛,“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恨过你。”
他说得很慢,很缓,几乎是一字一顿。
木棉咧嘴,自我嘲笑,“不恨我,那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来纠缠我,你存心就是为了恶心我。”
怒了,他捏住她的下颚,“木棉,你看着我说话,我纠缠你怎么就是为了恶心你?你说清楚!”
木棉未加思索,“是!你就是恶心到我了。”
听到对方如此肯定的话,纪淮北脸色倏然惨白起来,他无力的松开手。
木棉双目毫无焦距,她缓缓说着,“纪淮北,是不是没有人说过,你很恶心啊!当初强势地闯入我的生活,又一声不吭地离开我的生活。重逢后,又是如此,你真当我是皮球吗?被你们这些富家子弟踢来踢去,想玩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不想玩就踢得远远的。”
话到最后,她语气越发高昂激动,神情间都是透露出满满的嫌恶。
纪淮北红着眼,满心腔都是痛楚,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痛的。
“我承认,没经过你同意,强势地闯入你的生活是我不对。我也承认,我和你的开始始于一场赌注,但到后面,我是真的动了感情的,我是喜欢你的。”他解释着。
木棉不为所动,还是用那副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喜欢或不喜欢自己,她早已不在乎。
回想起什么,纪淮北猛地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神情难掩愤怒和悲痛。
“倒是你,我们两个刚分手不到一个小时,你就跟你那邻居抱在一起,卿卿我我。我问你,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木棉轻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她跟人卿卿我我?还是她的邻居大哥,开什么玩笑?
她跟她邻居大哥就是很普通的一对朋友,况且,人家那时候已经有喜欢的人,怎么会跟自己抱在一起。
木棉只觉得他在撒谎,冷冷一笑:“我没有做过,而且我也很肯定我没有做过。污蔑我,拜托你换一个理由,顺便拿出相关证据。”
纪淮北:“当年有人拍了视频发给我,我检测过了,没有p过。而且,班上也有不少人亲眼见到你和你的邻居抱在一起。”
他说到这里时,沉默了几十秒,他想看看她怎么解释。
奈何木棉还是一副请拿出证据,别口说无凭的表情。
他只得继续说下去,“视频我看完后就删掉了,这么久了,物证可能不在了,但人证我可以给你找出来。”
木棉毫不在乎,直到他不咸不淡说了一句,“也包括你那个邻居。”
她先是一怔,随后出言警告,“纪淮北,他身子不好,你可以找班上那些说见过这场面的人。不必打扰他。”
她越是不让自己打扰,他偏偏就要将人带来帝都。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木棉心知他性子,冷着脸,双手捂住重点位置,起身踉踉跄跄朝二楼走去。
她离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除了他,还剩下一堆碎布。
木棉回到房间,又洗了一次澡。出来时,双眼通红,热气氤氲的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昏暗的灯光下,一男人彻夜守在房门外,听着房内呜呜,如同小兽发出的哽咽声,很轻,却又那么的压抑,无助。
他也不好受啊!他好想冲进去,搂着她,给她安慰和怜惜。
可是,他拿什么样的身份进去呢?
所有的奔溃就在瞬间,如果可以重来,那他一定不会接下那个赌注。
但哪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一切只不过是听天由命。
有缘则遇,无缘则散。
早上起来,木棉在门口看到了他,他发高烧了,拨打120,送到医院,办好相关手续,这才回校园。
而安迷离这边,是晚上7点多钟,她和白鬼一直在看不可描述,看得老眼昏花,恶心反胃,甚至是面无表情。
白鬼更惨,她是一边被风扇吹着,一边被强迫看的,此刻她很后悔,为什么要接举办方这个任务。
原本以为是一颗星的难度,没有想到,这两人都掩藏了实力,从一颗星的难度瞬间上升到十颗星。
“喂,女人,你不用吃饭的吗?”其实她更想说,能不能不看不可描述的动作片。
听到女人二字,安迷离嘴角轻抽动了下,这白鬼还挺霸道总裁范的。
“噢,你不说我都忘记还有要吃饭这回事?太好了,这任务我就交给你了!”安迷离像位大佬,嘴里叼着棒棒糖,翘起大长腿,悠哉游哉,饶有兴致地看着以她和暮大爷为主角的运动片。
“打”得倒是挺激烈的,但招式无非就是那几样。
进,出,叫!
她是挺嫌弃的,但也没有办法,看电视确实是一个适合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what?要我去给你做饭?”白鬼用了一种简直是见鬼了的眼神看着她。
一个人类居然让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鬼去做饭?
安迷离睨她,“是哇!就是让你去给我做饭,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鬼本想说很有问题,但转念一想,给她做饭,意味着自己就不用被风扇吹着了,还是挺不错的。
心里美滋滋的接受了,但嘴上还是要摆出一副我勉为其难接受的神情。
安迷离似笑非笑,关掉风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