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看着手中盖着大红章子的离婚书,人如在梦中。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甩脱了陈大进,还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连给他们调节过纠纷的街道工作人员都啧啧称奇,称陈大进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主动离婚,居然没折腾,没闹的和妻子散了伙。
呃,应该是前妻才对。
离婚当天,李远把自己和孩子的衣裳,书本收拾收拾就回了娘家。这么多年了,因为陈大进好吃懒做,喝大酒,耍·钱,她也没攒下什么东西。李远也不在乎东西,只要人勤快,还怕日子没有奔头吗?
李绩和邓玉宁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进展得如此顺利。宋一然大包大揽的要插手这件事情的时候,李绩还十分怀疑她的办事能力,毕竟这种家务事最难缠。没想到啊,结果惊人,不管怎么说吧,结大欢喜!他算是欠了宋一然一个人情。
相比之下,陈家就显得不是那么愉快了。陈家人都埋怨陈大进,好好的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离婚,眼瞅着火候拱得差不多了,再闹腾几天李家人就该坚持不住了,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就会让他们搬家了。可他偏偏就像中了邪似的,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婚。
陈大进对家里人的不满和抱怨充耳不闹,只有他自己知道,再晚点,小命恐怕就要保不住了,还惦记人家的房子有什么用!
这件事就算是揭篇了,经此一役,宋一然在李绩这里,也算是上宾了。这回她再问什么关于李家的事情,李绩自然是知无不言了。
宋一然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打听李业的事情,把他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打听了一遍,宋一然的心里顿时有底了。
李业不是重生者,从他的成长轨迹来看,他人生中所有的转折点都有柳妙儿的影子,从李绩这里获取的消息,可以佐证柳妙儿的话。
柳妙儿才是帮李业避祸的那个人!
至于李新海嘛!
宋一然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到底是天生就这么怪的,还是夺舍而生的,她还不能肯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那个在幕后一直怂恿李业找乾坤珠的人。
看来,是时候要再去拜访一下柳妙儿了。
柳妙儿像是早知道他们会再来一样,早早的让下人守在大门外等着。
“主人交待了,请二位直接过去。”
宋一然看了雷千钧一眼,好像再说,确实有点本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能掐会算呢!
柳妙儿穿着洋气的针织连衣裙,披着一件羊毛披肩在小厅等他们。
两人一进屋,她便欠了欠身,算是打了招呼。这不是東洋的礼节,反而更像是华夏老熟之间的打招呼方式。
不过宋一然和雷千钧都不介意就是了。
“二位请坐。上茶。”
宋一然刚刚坐定,就有人端了泡好的茶水上来,看来这一次,柳妙儿没有心情表演茶艺了。
她打量眼前这个风韵犹在的女人,发现与前几天相比,她憔悴了不少。尽管她画了妆,掩盖了自己的憔悴,但是这些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宋一然呢!
“几天不见,你过得似乎不太好。”这会儿宋一然已经平静下来了,对柳妙儿这个经历和过往都比较特殊的人放下了成见。
“怎么可能过得好呢!儿子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现在他要死了,我怎么可能过得好。”
“不能治吗?”宋一然问道:“会不会是能治,李业不给治。”
柳妙儿苦笑一声,“你还真是会挑拨。”
“事实如此。”
柳妙儿想了想,笑着道:“以命换命的事情,怎么治?这种事情,应该已经超出医学范畴了!别说华夏的医疗水平,就算换了東洋,美帝,哪个国家都一样治不好。”
“看来你已经放弃救你儿子了。”
“我只想替他报仇!”说到此处,柳妙儿了眼睛里仿佛有无尽的火焰一样。
没有人比柳妙儿更清楚李新涛的死亡是无法逆转的!她回来的不是时候,救人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办法帮他报仇。
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天机,这就是她讨伐李业父子的本钱。
“怎么个报仇法,说来听听!”宋一然朝她举杯,“好茶。”
柳妙儿淡然一笑,“有兴趣?”
“不是你说的合作吗?我想先听听你的诚意。”宋一然知道,柳妙儿必然是留着后手的!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异地人,想要对付手握实权的李业,阴狠毒辣的李新海简直是痴人说梦。她的身份经不起查,很有可能她现在已经进入某些人的视线当中了。
柳妙儿把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正有一件大事想跟两位商议。”她抬起头来,一脸的正色,不像以往那样心不在焉,藏着情绪,倒让宋一然看得啧啧称奇。
何等大事,让柳妙儿这般郑重其事?
“请讲!”
“你们是华夏土生土长的人,可曾听过无极封地。”
宋一然一头雾水,“那是什么地方。”记忆中,她从没有听过无极封地这四个字。
雷千钧倒是若有所思,只不过也不是很确定。
宋一然一瞧他这副模样,当下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挑眉道:“你知道?”
“好像听谁说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宋一然瞪了他一眼,这纯粹是骗人的鬼话!他什么记忆力,自己不知道吗?
不过,柳妙儿毕竟是外人,‘暂时合作’这四个字脆弱得如同薄纸一般,所以她并没有再继续追问,想着有事儿回家再说。
“无极封地,应该是华夏比较重要的一个大秘密!一般人,自然没有听过。”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宋一然说完就后悔了,她鲜少这么冲动,万一柳妙儿不说了怎么办?
柳妙儿轻轻一笑,似乎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端庄和恬静,“自然有我的方法,也是我的秘密。”
是人总会有秘密,她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宋一然倒不好追问下去了。
不知真假而已。
“那这个无极封地到底是什么地方?”宋一然问道:“它是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