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花钱消灾】
“行了,我先替殿下收下了。”
如风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二鬼。
眉头一皱,他换上了一副笑脸儿。
“兄台,大都督说,这箱子里的东西金贵,要是殿下今儿晚上不开,只怕等明儿一早起来,那可就坏了。”
二鬼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挥手。
“行了,送个东西还那么多讲究?走吧走吧,知道了。”
“那行,辛苦了。一定送到啊。”
如风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走了两步,又回头。
箱子里头装了一个大活人,要是晋王那侍卫把箱子就往那儿一放,也不去打开来查验,那等明儿一早起来,里头的人只怕真就得见阎王去了。可这个点儿人家说殿下已经歇了,他又怎么可能硬是要求通传,或者让他们亲自开箱?只能先回禀大都督再做计较了。
“抬进去。”
二鬼不高不低的喊了声儿,那两名金卫军便抬了箱子往玉皇阁偏殿走。
一见这状况,他叹了口气,“站住!东西放哪儿去呢?”
那两个人显然有些不明白,停下脚步来盯住他。
二鬼使劲儿一招手,指了指苏福生的房间,“放哪儿?当然得放殿下房里。”
“啊!?”那两名兵士显然不太明白。
“啊个屁啊,速度点!”二鬼也不明白。
他不过是刚刚儿才接了那个命令而已。
主殿里头,苏福生果然还没有睡下。得了郑二宝的通传,三个人抬了那一口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小心翼翼的入了屋。一进去便见他松散着一件栗色的缎面儿寝衣,腰上一根儿鸦青色玉带松散的系着,身子半倚在床头,手里还拿着那一本整天研究的《火龙经》,浅蹙着眉头在看,见他们抬箱入内,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懒洋洋瞄了一眼,便摆手。
“都出去吧。”
二鬼看了眼主子爷的脸色,心里忖度下,和那两个抬箱的兵士一起,包括原本在里头侍候着的郑二宝和两名值夜的婢女,没有一个人敢多问,都施了礼,倒退着出来了。
“里头还舒坦吗?”黑眸微微一眯,苏福生冷冷的问了一声,放下了手上那本线装的《火龙经》,起身不急不徐地朝那口大木箱走了过去。
里头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他微微蹲身,拧着箱盖上虚挂的铜锁,一把将盖子掀开了。
“唔……唔……”
夏知秋被堵上了嘴巴,反剪了双手,半拘着身子蹲在里面,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小脸儿上带着一种诡异的潮红,身子因了突发的药性有点儿打哆嗦,虚汗已是湿透了她里头的衣裳,样子看上去极其狼狈。
“可怜的。”苏福生扯开她堵嘴的布条,弯下腰来,盯住她,似是有点儿惋惜,又似在幸灾乐祸,“早说让你到爷这来侍候,你偏不乐意。”
“少他妈在这儿说风凉话。”瞧着眼前的苏贱人,夏知秋是又爱又恨,爱的是终于有救了,恨的是她心明镜儿求他必须得‘割肉’。
“一百两……”夏知秋咬牙切齿的出了个价儿。
“什么一白两?”苏福生眯了眯眼。
先人板板!
这个苏贱人!
她就不信他瞧不出来她现在是怎么着了!
“废话少说,帮……不……帮?”
夏知秋自觉自个儿语气凶悍。
只是,乍一出口,那往常清灵好听的声线有气无力的,全是难耐的嘶哑。
“帮你?”苏福生微微眯眼。
“对……”这会儿,夏知秋正在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候,身子里难受的空虚着,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往里头钻,在咬,在撕扯,在搔动,让她控制不住的呼吸加速,血液逆流,皮肤上也像在火上炙烤、燃烧、,难受得都快无法自控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花钱消灾。
轻‘哦’了声儿,苏福生表情淡淡的。
“爷要怎么帮?”
夏知秋又气又郁卒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觉得那团火儿在心里燃烧得更烈了,可她的腰板子却挺得更直了,一双迷糊的眸子剜了他片刻,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一下子便半瘫在了箱子里头。
“那妖人……不知道给老子下的什么……甚是厉害……”
苏福生目光一沉,探了探她滚烫的额头,“还可以讲话,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王八蛋!
夏知秋咬着一直在发颤的下唇,看着他,“先,先替我解开绳子……”
苏福生懒洋洋的,只淡淡的瞄她一眼,冷飕飕的目光里没有半点儿波浪,似乎她的死活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对爷有何好处?”
靠!夏知秋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把他那一双无论何时何地都淡定如常的眼睛挖下来喂鱼……可惜,要做这些事儿的前提,都必须先解掉身上的媚丶药,要不然都是纯扯淡。在一下比一下来得更加粗重的呼吸声儿里,她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脑子里一阵阵发昏,好不容易才咬着牙出了一声儿。
“……二百。”
她认了!
反正在苏贱人的面前,银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一个传说,基本上都不会变成现金,揣在怀里也都暖和不了,没有什么不可承诺的,大不了事后不认账。
“快呀!”见他不动,她又喘了一口气,哼唧了声儿。
那声儿,极为娇嫩,柔软。
苏福生目光稍稍沉了下,似乎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儿似的,眉头蹙了蹙,一把抓住她单薄的肩膀,像老鹰抓小鸟似的,轻轻松松就将她滚烫的身子从箱子里头拎了出来,大袖一挥,往前迈了几步,嫌弃似的一甩手,就将她甩在了那一张花梨木的雕花大床上。
“你不是小神医?”他居高临下,冷冷看她。
夏知秋额头上的汗一层又一层,嘴唇颤抖着,哪里还有工夫与他斗嘴?只觉那药势来得又猛又烈,原本之前手脚被捆住勒得生痛,还能保持住头脑的清醒,现在那绳子被苏福生一解开,人也落在了软绵绵的榻上,外加面前有一张俊美得引人犯罪的脸儿,她眼睛一模糊,就有点儿不能视物了。
“苏贱人……”
脑子一犯晕,连给他的绰号都喊出来了。
“……”果断的,苏福生脸色忽的一黑。
可惜,夏知秋什么都看不清楚,挣扎着爬了起来,身子又踉跄着向前一扑,双手便死死揪住了他的身体,抬起头来望着他,用一种软得能化骨融金的声音,无比急促的说了一句。
“快帮帮我……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