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一听要去骑马,看风景,立刻拍手叫好,然后立刻为严冰做了主,至于隐离,则是淡淡的说:“等下我要去见一下飞鹰,恐怕没有功夫去。”
听出他话语中的疏离,沈凌嫣微愣了下,随即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心中不禁一声叹息,这两人,真不知道搞些什么,一个对另一个冷淡的好似不是朋友,另一个对这个却又怨恨着,好似几世的仇人。
她真的很想问隐离一句,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凤如推了推眼前的碗筷,起身笑着看着沈凌嫣说:“沈姐姐,我吃饱了,先回去准备一下,等下在马厩集合,可以么?”
沈凌嫣下意识的点头,看着凤如眼前基本未动多少的粥,犹豫了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在她离开后,忍不住对隐离说:“有必要这样子么?能够达到你的目的,并不只是这一条路,为什么一定要弄成这样子?”
隐离眼皮也不抬一下,冷漠的说:“如果她存了念头,受伤的就会是我。”
沈凌嫣不明白,隐离也不需要她明白,严冰和孟秋倒是心知肚明,但他们只是安静的吃着自己的早膳,没有插嘴。
沈凌嫣没好气的说:“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感情叫因恨生爱么?”
隐离愣了下,半晌,颇为无奈地说:“我跟她,不可能,我不会做出对不起我哥的事情。”
“可是他已经死了,就算是活着,你们也可以公平的竞争,感情上,没有让这一说。”沈凌嫣不悦地说。
“你不懂。”隐离轻轻松松的将问题推了回去,沈凌嫣气结,看着满桌子的早膳,只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气都气饱了,“你们吃,吃好了到马场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马场很安静,因为是早上的缘故,这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马场的奴仆牵着马儿在散着步。
大概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看到沈凌嫣骑着马匆匆赶来,身后跟着的是孟秋和严冰,并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人,心中感觉复杂,说不出是怒是怨,只觉得那个人相当的讨厌她。
孟秋留恋的目光落在凤如的马上,“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马,速度快,且又认主。”
凤如哈哈一笑,道:“我的追风自是这些马比不上的。”
孟秋凑上前,神秘兮兮的说:“不如这样,我用我的马跟你的马换?”
凤如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轻啐一声,道:“你觉得这种划不来的买我会同意?”那表情,十分的嫌弃。孟秋立刻点头如捣蒜,“会的会的。”
凤如,“……”
沈凌嫣忍不住一笑,“阿如,你就给他骑吧,反正在马场,不会有事。再说,若是真的出了事,你的追风也会自己回来的,嗯……会丢下这个笨蛋的,不用担心。”
“谁是笨蛋!”孟秋怒道,沈凌嫣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威胁,大有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不帮你说话的架势,孟秋再三权衡,闭了嘴。
“也好,正好我可以和沈姐姐你慢慢地走着。”说罢,胯下一用力,整个人腾飞起来,凌空旋转,一脚将孟秋踢飞到追风的身上,自己稳稳的落在他的马上,动作干净利索,十分的漂亮,看的沈凌嫣眼睛一亮,吹了一声口哨,“阿如,漂亮。”
“漂亮个鬼啊!”孟秋挂在追风的身上,模样十分的狼狈,却仍然阻挡不了他发火。
凤如和沈凌嫣相视一笑,前者撮口为哨,一声长啸,追风似是有感应般的,立刻飞快的朝前跑去,速度极快,吓得马背上的孟秋脸色苍白,胡乱的挥着手,紧紧地搂住马脖子,不敢松手。
身后,是凤如放肆而又欢快的笑声。
沈凌嫣无奈摇头,“你呀,收敛一点。”话虽如此,但她的眼中满是笑意,看着孟秋出糗,还是一大乐事,就连严冰的眼中都染上了一丝笑意,看着自己这个笨蛋哥哥糗态百出的模样,显然是愉悦的。
钟叔、翠姨和飞鹰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都是孤儿,由老宫主从外头带回来,亲自抚养长大,彼此之间感情深厚,犹如亲人,尽管二十多年不见,他们的感情,依旧是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隐离进来的时候,三人正围坐在桌前喝着茶,说着小时候的趣事,那是一段快乐难忘的时光。
“隐离,过来坐。”翠姨眼尖的看到他,笑着招呼他坐下,倒了一杯茶,薄荷的香味缓缓地从烟雾中飘散出来,落了一地的清香,十分的舒适。
隐离落了座,打了个招呼,飞鹰以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他,“隐离,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
隐离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那些不可避免的母亲的过去,如今他正在一步一步的触及,可却并不觉得反感,在与翠姨的谈话之后,他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不会对父母的过去抵触着,“是么?”
钟叔看着他如玉的侧脸,点点头,“殊离长的更像你父亲,而你,确实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虽然是有些相似的脸,但是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不同,殊离更为冷硬些,而他,则比较柔和,眉眼间,能够看得出白莲当年的模样。
隐离不由得笑了笑,“长得像母亲不就是说我男生女相,若是有一天被人误会成了女子怎么办?”
三个长辈闻言具是一笑,翠姨说:“不会的,你五官硬朗,你母亲则是柔和些,一眼就能看出是男是女,怎么会将你误会成女子,真是胡说八道!”
飞鹰看着隐离浅笑轻谈的模样,倏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书桌旁,打开了书架上的一个暗格,取出了里头存放着的一个檀木盒,上头镂刻着一朵白莲,清雅灵动,极尽物态。
“这个是……”隐离接过飞鹰递给自己的檀木盒,有着淡淡的檀木香,疑惑的问。
“你打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