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杜目川”，“天”之双眼
杜南很想就此离去，刚才这一战，胜得很侥幸，几乎说已经倾尽了一切手段。
所以，杜南没有动力，继续前行下去。
哪怕再胜一场，自己的好处，也不可能是，蜕逝诅咒被直接抹除掉。
何况，大魔弥腾何须人也，已经出场。
接下去要面对的敌手，应该更加可怕，到底是那一位存在，杜南想都不敢去想。
然而，当杜南飞驰到这两万里过去之途的尽头时，魔陨海意志的声音，于脑海之中，再度轰鸣起来：
“因果未完，尚余一桩，不可早退！”
“也罢，也罢，最强不过和我同阶，太古神话大魔弥腾都败了，还能吊到哪里去。”杜南给自己打气，道：“反正，也是最后一桩因果了。”
过去之途，千里一世。
一个时空漩涡出现在杜南上方，把他罩了进去。
杜南出现在一方，和之前大同小异的次元天地里。
大地荒芜，辽阔无边，寸草不生，感受不到一点生机，太阳、月亮和星辰，同时出现在天幕上，光芒璀璨。
只是，虚空之上，太阳不再是一轮，而是整整三轮。
战擂，被整整加固了三倍。
过了一会儿，杜南再度感觉到，天幕上的日月星辰，像一双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闪耀光芒，窥视自己，叫他秘密全无。
几个古字，浮现天幕。
杜南心中，想过很多有可能出现的敌手，不乏上一个神话时代的古之帝皇。
然而，看到天幕上的字迹后，还是浑身禁脔，脸肌抽搐，神情复杂。
因为那字迹，写的竟然是：“战，杜南生平所遇大敌，‘天’之双眼！”
啊，“天”之双眼，杜南最后一桩因果的对手，是“天”之双眼。
一条“天”手臂，葬进上古天寂神魔，一对“天”之双眼，哪怕修为境界和杜南同阶，也绝对不可战胜。
古字消散，虚空扭曲。
轰隆！
万里晴空一声雷，“天”之双眼，从虚空缓缓降落。
“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我和‘天’之双眼，怎么可能会有因果，我……我……”
杜南大喊大叫起来，觉得过去之途的规则，一定是搞错了，但说了几句，声音便嘎然而止。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父亲……你为什么，用我父亲的模样？”
杜南心神巨震，脑海滚滚轰鸣，前所未有地吃惊。
因为，“天”之双眼，降落下来之后，化成了“杜目川”，屹立在杜南前方。
而后，“杜目川”脚踩秩序，践踏法则，迈步朝杜南走来，神话大主宰的气度，显露无疑。
“杜目川”，一呼一吸之间，体内便有太上天音，隆隆作响。
这种太上天音，实在太玄奥了。
这种太上天音，道尽了天地玄黄，说遍了宇宙洪荒，是至高无上的天道真谛，万物皆要臣服，膜拜聆听。
这种太上天音，拥有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叫众生沉醉其间，不能自拔。
这种太上天音，始一奏响，天幕上的日月星辰，就围绕“杜目川”开始斗转。
这种太上天音，只是因为“天”之双眼的一呼一吸，便产生了。
“为什么用你父亲的模样？”
“我是杜目川，我也是‘天’之双眼，我的孩子，我的本来面目，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模样吗？”
“杜目川”连挂微笑，看着杜南，衣衫猎猎，丹田气海里，六颗道核散发着浓烈的混沌之气，光芒耀眼。
“你‘天’之双眼，就是你，不是我父亲杜目川。”
沉默许久，杜南很肯定地摇摇头，说道。
“何出此言？”
“杜目川”问道。
深吸一口气，杜南回答说：“因为，在你降临前，过去之途，浮现的字迹是，战，杜南生平所遇大敌，‘天’之双眼，而并非我的父亲，杜目川。”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杜目川”哈哈大笑，没有否定杜南的判断。
杜南深吸一口气，问：“你和我父亲杜目川，到底什么关系？”
“你父杜目川，被我夺舍了。”
“杜目川”说话之间，一步迈出，气血滔天，贴近杜南，抬手拍击过来。
“咔嚓！”一声，天地俱裂。
几条混沌裂谷生出，以“杜目川”的手掌为起点，一瞬绵延百丈，卷向杜南。
如此气血，这一击是纯肉身之力！
杜南瞳孔一缩，感受到一股憟人的危机，猛然摆动战躯，用臂膀去扭打迎击。
乒！
仿佛两颗大星相撞，擦碰出一獠暴乱的电火，炽盛无比，染有血色，撕开虚空。
杜南臂膀，出现五道寸深的指痕。
裂纹如网，鲜血飞溅，似一大串赤色宝珠。
咚！
“杜目川”摆臂之间，浑身泛光，涛涛气血，震出大道雷音，抬手握拳，轰向杜南。
砰！
咔！
……
他们用纯肉身之力，一刹那之间，碰撞十几击。
杜南神器战躯，早已经彻底激活，但也伤痕累累，俨然是一个血人，肋骨断了好几根，快要被打残了。
“杜目川”却只是擦破了一些皮肉。
“堪比二蜕神器的肉身！”杜南内心大骇，如果给予时间，他有信心，自己的肉身用不了多久，便也能蜕变到这一步。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肉身这么碰撞下去，杜南有陨落可能。他生平头一遭，和敌手肉身硬碰硬，沦落到吞服神药，滋养恢复己身的地步。
杜南施展“苍龙大瞬步”，一步千里，迅若神电，横移开去，展开大逃亡。
“这是你引以为傲的手段吗？”
“杜目川”轻蔑一笑，也一步迈出，他突穿时空，截住了杜南的去路。
杜南“苍龙大瞬步”，侧身再迈，一步千里，想换方向远避。
然而，叫杜南眼眸惊突的是，“杜目川”沿着自己前行的轨迹，紧随而去。
任杜南怎么改变方向，“杜目川”跟着抬脚迈步，始终堵在自己身前。
杜南战败“杜南”、“杜亦天”和“大魔弥腾”，而生出的无敌信念，如冬雪暴露在夏阳之下，快速消失。
攻心，“杜目川”，也或者说“天”之双眼，对杜南的这一战，要以攻心为开篇，瓦解杜南的不败之心。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