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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南跟着竹宿,走进了西佛音院。
“丘鼓五响,道钟九鸣,潜力无限啊~”一个中年和尚,朝竹宿行了一个礼,望着杜南,满眼赞赏。
“道悟啊,道悟,一天碰上两场,这位施主,真是好机缘。”行走途中,一位老僧,也赞了一句。
一路上,西佛音院其他僧侣,虽然没有开口赞美杜南,但是,眼神中透出的羡慕,丝毫也不比这两个和尚逊色。
穿过三间禅院,走进一座菩提苑,杜南看到了一位白须老僧,坐在一株菩提树下乘凉,他样貌已经相当衰老,一双眸子,却比任何年轻人,都富有生机。
竹宿向白须老僧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很显然,这位白须老僧,就是苦苦大师。
“十六岁,发生道悟,而且一日两场,可喜,可贺。”
苦苦大师开口,声音非常沧桑,说到“道悟”二字,透出一股难掩的羡慕。
杜南微微躬身,自谦了一句,摇头苦笑,“大师过奖了,第一场道悟,我才提升了一级的修为。”
“道悟,有洗精伐髓、脱胎换骨之效,也许,第二场道悟的收获,你吸收消化后,提升的修为,就不只一级了。”
苦苦大师安慰了一句。
“只不过,你虽执水玉而来,拿取明年的天门觐名额一事,老衲却是爱莫能助。”
“和东陵音院、南宫音院、北文音院三位院长,商讨了一番,做出的决断是,不论你入读国乐府哪家分院,传承弟子身份,都会给你。”
“但是,你如果想得到名额,也要参与明年的天门觐大比!”
“当然,水玉,你不必交出来,可以自己保管。”
不等杜南开口问询,苦苦大师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段话,杜南很平静,心底没有泛起一点波澜,“这个决断,我并不意外。天门觐名额,明年我会用实力,争夺一个!”
听到杜南这句话,苦苦大师这样的巅峰人物,也是眸子一亮,显得有些意外,亦有一些动容,甚至还有一分佩服。
两道黑铁魂轮的修为,想要在明年的天门觐大比,赢得名额,对于别人而言,是蚍蜉撼树,对于杜南来说,苦苦大师相信,这并非夸夸其谈。
“大师,这水玉,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
杜南得到水玉,已经不少时间了,用各种方法,试过很多次,都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哪怕是杜南,用尽自己梦至永恒之墟,从老酒虫那里学到的,包罗铸兵、炼丹、阵法无上奥义于一体的酿酒术,也徒劳无功。
“太古葬天之战,盘古之神的战器,玉珏斧,碎裂了,化为五块玉珏,散落世间,水玉正是其中的一块。”
“你得到的水玉,是整块水玉的一小阙碎片,上面有封印。”
苦苦大师没有隐瞒,说出了水玉的来历。
“大师,解除这一阙碎水玉的封印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杜南追问。
苦苦大师摇摇头,“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没有告诉我,我又如何知晓?”
杜南一愣,顿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水玉的好处,或许因人而异,每个人都不一样。
“进入道院,恐怕是不适合你了。”
“国乐府四大分院,东陵音院,你和李渔、李夫,今天也闹了一点不愉快。”
“南宫音院,皇族所办,都是王侯将相的后代。”
“北文音院,西佛音院,你打算入读哪一家?”
苦苦大师很认真地看着杜南,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这神情,这言语,怎么看,怎么听,都透着一种期待。
杜南内心,一阵咯噔,苦苦大师这样子,哪是在问自己,分明是要求自己,加入西佛音院。
“我打算……我打算入读西佛音院。”
杜南很想说,我打算入读北文音院,然而,苦苦大师这样看着自己,实在开不出口。
“好,很好,非常好!”苦苦大师看着杜南,无比欣慰地连说三个好字,一双深邃的眸子,有光芒,闪耀了起来,“杜南啊,从现在开始,我们西佛音院,除了竹宿之外的另一位传承弟子,就是你了。”
看到这目光,杜南心中的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
接着,苦苦大师,语重心长地说:“传承弟子,是一个宗门的代言人,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责任,杜南啊,承担你责任的时候,现在到了。”
此言一出,杜南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差点惊得喷出一嘴口水。
“什么,承担我责任的时候,现在就到了?”
“大师,貌似,我才刚刚成为传承弟子,就要承担责任了,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杜南算是明白了,来西佛音院这一趟,分明是上了贼船啊。
“不快,不快,一点也不快。”苦苦大师很无耻,一连说了三个“不快”,“杜南啊,西佛音院,最近有一些拮据,来京都以前,你在燕云城,捞了很多钱财,对吧?”
杜南一听,整个人差点直接跳起来,搞来搞去,是要压榨自己的钱财,想得美!
“那个,苦苦大师啊,西佛音院,在国乐府内部,是这么个称谓,事实上,在世人眼里,是佛门大宗,传承弟子,应该是竹宿师兄这种出家人,那才合适。”
“我六根未尽,要不……要不,我还是去北文音院吧?”
杜南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早早逃离西佛音院。
“咳,咳。”苦苦大师干咳两声,说:“来不及了,当你走进菩提苑,开始和老衲交谈,竹宿便去发帖,昭告道院,以及国乐府其它分院,你是我们的传承弟子了。”
“……”
杜南彻底无言,脸上肌肉,一阵一阵,剧烈抽搐起来,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很想大骂‘无耻啊,你太无耻了’。
当然,杜南不可能把这句话,真的骂出来,一向很无耻的他,此刻也在哀叹,这一回,算是遇上对手了。
杜南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态,说:“我在燕云城,的确捞了一点钱财,不过,都投进‘杜南奖学金’了。”
“都投进‘杜南奖学金’了?”苦苦大师听了,皱起眉头,“司马岸那老小子,跟老衲关系挺好,他怎么来信说,你从焜桐音学院坑来的一万块灵石,还在自己腰包里。这样,老衲写封信,你亲自送,问问商一源吧,一万块灵石啊,千万不能弄错。”
杜南再度无言,黑着一张脸,“不用写信了,说吧,要多少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