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千叔。”林北目光沉静的扫视四周,说道:“我们需要警惕小心的,是第三等的‘玄虫’,对吗?”
“不错。玄虫的实力介于化境和先天之间,属于虫族的高端战力。”千星剑猛地操控飞剑,朝一个位置飞去,低喝道:“林北,看到了吗!那个藏在泥土里的,就是‘玄虫’!”
三柄飞剑,如同渔夫投掷出的钢叉!
只见那平坦地面,突地暴起,一条蚯蚓般的紫色虫子,‘吱吱’狂叫。
它像根弹簧般绷紧,随即,倏地向千星剑射来!
这只玄虫只有手臂粗细,但它的脑袋,却是一个狰狞口器。
身躯下边,是密密麻麻,细软的白色触手!
“夺魂者。”
千星剑眸中浮现浓浓的憎恶,他告诉林北:“这种玄虫一定要多加小心,它们最擅长的是隐藏起来,钻进人类武者体内,我们太多太多同僚,都被夺魂者操控,最后不得已下,互相仇杀。”
“知道吗!我曾经因为这些该死的夺魂者,亲手杀死了五名一同喝酒练功的师弟!这该死的虫子,还懂得在人类临死之前脱离寄生体。”
“那时,摆在你面前将死的那些人,已经恢复意识,彻底变成了你的同伴。”
“可什么都晚了,他们,被你杀得只剩一口气!”
千星剑眼眶泛红,将长剑捏的咯吱作响,“我有个师弟,弥留之际看着我,他对我说,‘师兄,我还不想死’。可我能怎么办,我救不了他!我能做的,只有杀死那条玄虫!”
“听好了林北,人类与虫族不共戴天,无论这场战争多惨烈,有多少人要牺牲,我们都要打赢!”
愤怒至极的千星剑,将飙射而来的夺魂者斩成八段。
看着他怒火滔天的样子,林北才意识到,原来镇静理智的千叔,有时候也会像发狂的狮子一样。
众人不断向里冲杀,总算与林泽宇他们会合。
“林北,你来了!”林泽宇惊喜的看着他,随即瞥了眼无穷无尽的黑色虫潮,脸色又黯淡下去。
“唉!真没想到,虫族消停了几天,非挑在这种时候进攻。我怀疑,人类中出了内奸!”
林泽宇唾骂一声,顺手将扑向自己的螳虫斩成两段。
林北听到‘内奸’两字,十分惊讶。
“为什么有内奸?投靠虫族有什么好处?”他不解的问。
“哼,好处可大了,虫族就像以前侵略的小曰本,内奸是走狗,领着一群虫子在城市中烧杀抢虐…”
说话的,是林泽宇旁边一个阴鸷的年轻人,他胸口挂着上校徽章。
这人冷笑道:“还有一点,虫子最喜欢繁衍生息,虫族大脑神经会得到同样的快感,甚至强烈数十倍。”
“我们进攻虫族城市时,它们宁愿被人类用刀活生生砍死,也不愿停下‘繁殖大业’,而加入虫族的人类,就会成为那群母虫的首选对象,变成后宫大王、烧杀抢掠的领导者,更能得到天虫的力量赏赐。”
“莫斯科的zheng变,估计就是有内奸里应外合。”年轻人直白的说。
林北听得糟心至极。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心里大骂那些虫子都是淫虫,可正相反,就因为虫族每天闲着没事,便繁衍,所以它们才无穷无尽,怎么也杀不光。
随后,林泽宇又把目光看向千星剑,喜道:“千兄也来了,太好了,有你帮助,我们一定能冲到伊尔库茨克。”
“对了,这几位是…苏染小姐我认识,其他两位?”
林泽宇皱了皱眉,神识一扫,发现刘鸿清才炼筋境,邓彩更是个普通人,被虫群包围,她吓得面无血色。
“两个朋友。”千星剑稍稍犹豫,加了句:“好像是师兄的同学。”
“原来如此,林教官的同学。”
林泽宇脸上的不耐消失,客气道:“虫子实在太多,还请两位到阵中心来。”
刘鸿清他们,讪讪的接受了这份好意。
邓彩低着头,双手抓住衣襟不敢说话,到头来,他们一路上被别人帮助的原因,居然都只是简单的认识林楠。
邓彩实在没想到,林楠认识的军方高层这么多。
众人合拢在一起,话题再次转到冲阵上面。
林泽宇道:“距离伊尔库茨克大概还有三百米。”
“放在平时,区区三百米转眼即逝,可现在,难度很大。”千星剑苦笑,“虫族的战力分配很均匀,看,挡在我们面前的,有两只玄虫等级的‘伪虫’。”
“它们寄生了人类武者,得到功法,很难对付。”
“是的,那两个武者生前境界就不低,现在更是有先天后期左右。”林泽宇沉吟道:“千兄,你我一人一只,可否。”
“没问题。剩下的一些螳虫,就交给你的人了,请让林北待在阵中心。刚才他与飞蜈战斗,消耗颇大。”千星剑说。
这种小小要求,林泽宇痛快答应了,不过在听说林北与飞蜈战斗后,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阵中心,林北、苏染,还有刘鸿清夫妇,感受到了从未拥有过的‘幸福’。
鲜血横飞的战场上,军方的兵士,像铁墙般把他们保护起来,林泽宇带的人都是精锐,十分靠谱,没有一只漏网之鱼钻进来。
前方,那两只人类模样的伪虫,也被林泽宇和千星剑痛快利落的斩杀。
看着他们两人御剑的样子,林北再次心神向往,迫不及待的要去伊尔库茨克休整一番,顺便练习御剑术。
终于,看不见尽头的虫潮深处,露出一抹亮光。
众人的耳朵里,多了些与众不同的声音。
虫族的‘斯斯’声,被人类的喊杀盖住,林北抬头一看,差点泪流满面,终于到了!
他,看见了伊尔库茨克雄伟的钢铁城墙,以及,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
“那、那是什么?”苏染突地一愣。
她手指着远处一个高耸庞大的怪物,神色惶恐。
林北顺着苏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
一股子阴寒冷意,把他拽入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