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逐一揪出
李氏一声叫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沐云月也看过去,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氏安排的,如今事情就要暴露,她倒要看看李氏是什么反应。
“怎么了?”
“这这……这不是我房里的玉带吗?”李氏指着画像上的人说。
“老大媳妇,你真没看错?”老太太问。
“没有,这真的是我房里的玉带。来人,把玉带带上来!”李氏沉声喝道。
“昨日我叫玉带出去采购一些东西,可没让她去买这些糕点,后来也没见她把糕点带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呢?”李氏故作疑惑。
沐云月算是明白了,李氏这是知道事情要暴露,所以先发制人把玉带推出去呢。
到时候就可以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玉带身上,她便可以全身而退了。如今她是主动地指出玉带的,又有谁会怀疑她?
沐云月想说什么,就被徐允靖扣住腰按在身前。
“别说话,交给我。”
“好。”沐云月老老实实不动了。
徐允靖极少在她跟前自称“我”的,每次这样自称,都会让人觉得他十分温柔,跟能把人融化似的。他的胸膛很温暖,他扣住她腰部的手也很温暖,沐云月安安心心地呆在他怀里,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出去找玉带的人很快便回来了,可是没有把玉带带回来,一进来便跪了下来。
“老太太,太太,不好了……玉带……玉带她上吊自尽了,只留下了这封遗书。”
“念出来。”老夫人面色严肃地说。
“老太太,小的不识字啊。”
“给老三。”
“是。”
小厮把遗书交给徐允靖,沐云月在一旁看。
玉带在上面写李氏对她有恩,可沐云月却敢对李氏不敬,收了人参也不懂回礼,她气不过,才想到这法子来陷害沐云月。
“糊涂啊!我给妹妹送人参,是真的想给妹妹补身子的,哪里图过妹妹什么回报?当初就不应该救她,这等心术不正的人,早死了好。”李氏气得脸都红了。
她果真是会撇清关系。
沐云月也很庆幸当初她没有被她拉拢过去,这等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人,跟她抱团最后也只会落个玉带一般的下场。
她只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李氏策划了这一切,难道就这样撇清关系了?
等徐允靖把遗书完完整整念完,李氏在一旁表现得更加愤慨。
“这个玉带,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她会是这样,她死有余辜!就是没让她给云月跪下来道歉,太便宜她了!”
李氏真是一副很正义的样子。
徐允靖轻轻哼了声。
“大嫂,你也不必生玉带的气,这些事不可能是玉带一个人做出来的,祖母这儿的珐琅花瓶这般重,玉带一个小姑娘,哪里能搬得动?因此定有人和玉带合作,我已经把那人查出来了。来人,拖进来。”
外头两名小厮把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拖进来。
李氏一怔,被拖进来的人不就是她房里李妈妈的儿子吗?她握紧了拳头,这人,也是今天这些事情的行动者之一。看来,徐允靖是真的把所有事情都查得明明白白了。
“说,你是怎么把花瓶砸碎,又是怎么布置这里的。”徐允靖厉声问。
李妈妈的那儿子见到大理寺、都察院的人都在,还有那么多勋卫,只以为事情已经曝露,吓得一个哆嗦,老老实实地把事情都给交代了。
“那扇窗……小的从那扇窗爬进来,把花瓶搬走,在无人的地方砸碎,再悄悄把碎片搬进来的。”
“所以你肯承认花瓶是你砸碎的了?”
“是。”
“很好。来人,把人拖进来……”
……
徐允靖前前后后叫人拖进来十几个人,都是李氏身边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参与了今天的事情,可是,没有一个人供出李氏的,果真是忠心耿耿。
徐允靖也不恼,他这是一个一个地拔掉了李氏身边的得力助手呢,就算这次没人供出李氏,这些人被处置了,李氏也是损失惨重了。
沐云月看到李氏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脸终于是变了,连脸色都开始有些发白。
然而徐允靖似乎并没有因此就放过她的意思。
“大嫂,你房里的这些人竟然这般有组织有计划,背后肯定有个主谋谋划这一切。根据刚才查出来的事情看,他们之中没有人像是主谋,所以,为了国公府的安全,我们还得查查到底主谋是,你说,是不是?”
李氏没有回答,她面上血色全无。
失去了那些得力助手她本就损失惨重了,如果徐允靖还要查的话,她不就是暴露了吗?
“报——”就在这时候,有个小厮从外头跑了进来。
“怎么了?”
“太太,老太太,大娘,曹国公夫人来府里做客。”
“嫂子来了?”李氏面复微笑,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李氏的父亲李忠是大曜朝第一任曹国公,几年前李忠去世,由长子李隆袭爵,而李氏,就是李隆的亲妹妹。
可以说,李氏是徐家几房媳妇中出身能和沐云月媲美的唯一一个了,甚至可以说她的出身比沐云月还要更显赫一些。
李忠的妻子,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曹国长公主,所以李氏就是皇帝的亲外甥女。而西平侯沐雄不过是皇帝的养子,沐云月虽喊皇帝一声皇爷爷,可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如今曹国公夫人来了,徐家的人没有不见之理。
“他们人在哪儿?”老太太问。其实老太太早就看出来,这些事就是李氏做的,她是有意转移话题。
李氏到底是曹国公府来的人,这次算是给她个面子,给她个机会,让她以后收敛些。
“在花厅那边呢。”
“那就去花厅那边吧。容大人,麻烦你先把这些奴才全都带走,依罪处置。余下的事情是我们徐家的家务事,就不劳烦容大人插手了,容大人有时间就回去多读书。”
“……好。”容澈恼火又无奈地应下来。难道他以后就得永远戴着顶“读书少”的帽子了吗?
老太太走后,这院子的人也渐渐散去。
外头那顶轿子没有被抬起,轿帘倒是被人掀起了,里面有什么东西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