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咧嘴一笑,咬破手指,一滴血直接封在了符咒上面。
“做梦吧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
“好啊,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在身体里面使劲捣腾。
苏晴身体也有了变化,那一股气体游走在全身上下,似乎要将她的皮与肉硬生生的拨开。
“疼……”
苏晴死死的咬住嘴唇,可这种疼痛的感觉,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难受。
楚河拿出匕首,划破她的手掌心,随后又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心。
盘腿而坐,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利用白无常,强行将降头师的灵魂,从苏晴的身体里,引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你以为这样,你们就能安然无恙了吗?”
只要他的灵魂不灭,他就一直能够折腾,找到合适的时机,重新找到一个宿主,就没有人能够把他怎么样。
可一会儿,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点消逝,有什么东西正在剥离他的灵魂。
“放我出去,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我师兄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就让你师兄来找我好了!”
楚河抽出自己的双手,将他的灵魂彻底封死在自己的体内。
消失了他的灵魂,化为身体的一部分,同时也得到了这个降头师的记忆。
降头师脑海中所封存的记忆,他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无论是大好的山河世界,一或者是斗智斗勇的降头师宗门,但凡是降头师所见到的地方,他都仿佛历历在目。
一直消化了好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直到感觉有人推了自己的肩膀,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苏晴小脸惨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不用担心。”
楚河淡然一笑,确实费了一番体力,不过好在麻烦解决了。
因为还惦记着苏天朗的情况,他快速的从地上爬起。
回过头,就见苏天朗已经从棺材上坐了起来。
他神情呆愣,一双眼睛似有若无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他的眼神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女儿苏晴的身上。
“女儿。”
他声音沙哑异常,仿佛被火烧过了一样。
苏晴还没开口说话,旁边提前醒来的二房,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太的面前。
“老爷,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她的声音很大,可是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光打雷不下雨。
那个高人的计划失败,她只能先委曲求全,才能另谋出路。
“天可怜见,你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知道对我们有多残忍,显然是上天也不忍心见到,这才将你还给我们。”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朝着旁边的儿子使了个眼神。
苏峰也是一个演戏的好手,跟母亲一起跪坐在旁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苏晴呆愣的站在原地,缓缓的走了过去,看着父亲那一张苍老且惨白的容颜,喉咙哽咽。
她张了张嘴,却仿佛有无数根鱼刺,卡在喉咙口一样。
最终,她喊了一声,“父亲……”
苏天朗老泪纵横,对于这个女儿,他是疼到了骨子里。
二房野心勃勃,背地里搞了多少小动作,他心里面清楚。
让女儿嫁给那家人,也是为了避护他周全,否则以二房的性格,百年之后他不在人世,女儿得让他们欺负成什么样。
以殷红狠辣的性子,非得将她浑身上下的骨头架子,都给拆了不可。
“父亲,局面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二妈,她勾结外人才……”
“晴儿,不得胡说,你二妈兢兢业业,管理着这个家,你不可以误解她。”
“我……”
苏晴一双眼睛微红,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
殷红瞅准时机,指着她大起来的肚子说道:“老爷,是我教女无方,才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我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可凭日里疏于管教……”
“父亲,这不能怪母亲,大姐从来都不肯听母亲的话,一直把她当成仇人一样对待。”
“够了,小峰,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姐姐?”
“母亲,你就让我说完吧,她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你管多了,她嫌你烦,你不管又难堵悠悠之口。”
啪!
殷红一巴掌打在了儿子的脸上。
瞬时,苏峰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母子二人,跪坐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河对于这一出精彩的演出,看得瞠目结舌。
世界欠他们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奖。
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所有的脏水全都泼了回来,还把自己撇的是干干净净。
身为一个外人,他对有些看不下去了。
“苏老爷,令千金肚子里的并非是孩子,而是一肚子没有消除的煞气。”
苏天朗缓缓转过头,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年轻人。
二房说了那么多,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品,他才清楚不过。
“这位是?”
苏晴抹了一把眼泪,站出来介绍道:“他是风水先生,这次多亏了他,才把您从危难之中救了出来。”
换句话说,他就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苏天朗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无视哭的声嘶力竭的二房,直接朝着他走了过来。
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径直的跪了下去。
楚河受得起他这个大礼,连忙将他搀扶了起来。
“苏老爷不必如此客气,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本分。”
“多谢你,救我一命。”
苏天朗极力隐忍,才没有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狼狈。
这次的事情,他多少能猜出来一点,当日他做生意回来,喝了二房给他的茶,就人事不知了。
“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来,小住几日再走!”
救命之恩,又怎么会是谢谢两个字,就能够表达的。
楚河也正有此意,这丫头肚子里的煞气没除,他就算是回去也不安心。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苏天朗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这才转过头去,声音森冷地对着二房吩咐。
“既然今天不是我出殡的日子,这些白绸就尽数拆下来吧,晚上再备一桌子好酒好菜,我要招待贵客。”
殷红心中恨的咬牙切齿,脸上却不露声色。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