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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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平静的日子让宁月锦缓过来一口气,宁望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见她推门进来。方放下杯子,“锦儿,身体恢复如何,过来让爹瞧瞧。”
宁月锦站到宁望对面,望着宁望鬓角的白发,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自己做的糊涂事情。今日老皇上唤宁望去皇宫,就是嘱托他帝皇之位。
当初是她被君陌行那条恶狼给蒙蔽了心神,以死相逼,让父亲辅佐他上位,铸成大错!
想到这里,宁月锦的眼框就一片温热。
“爹,锦儿身子已无大碍。”说着,她还跳了跳,嘟着嘴看了眼宁望,随后恢复了原先的稳重:“爹你且安心去皇宫,家主的寿宴,我自会守着娘亲前去。”
“锦儿。”宁望欣喜之余,不免又多了一丝凝重。
“爹,我保证不会让人欺负了娘亲去!”宁月锦信誓旦旦的保证,前世因为她的糊涂,她欠了爹娘太多。如今有了这机会,她定会护得爹娘百岁无忧。
宁望知道宁月锦的这份心,放心的点了点头,又不忍再三叮嘱:“锦儿,今日家主宴会,几个皇子都会前去,你且要注意分寸。”
“爹。”宁月锦道:“我会避开这些皇子的。”
宁望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锦儿能这般想便好。”如今,皇上的身体日渐的衰弱,夺嫡之战迫在眼前,他现在就怕锦儿看上哪个皇子,一步走错,害了整个宁家。
“今日去了主府,切记小心。锦儿,娘亲就交给你了。”说罢,他拍了怕宁月锦的手,示意时辰不早了。
宁月锦自是会意:“爹,锦儿明白。”
宁家门口不远处,几个家丁抬着一座轿子缓缓的过来,而身后,跟着两匹骏马,骏马上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上下打量着宁府的门口。
“大哥,为什么是我们来接宁家那个无能的草包大小姐?”骏马上,宁子白着着一袭紫色锦缎,眯着眼睛望着紧闭的大门,不满的道。
正是初春,吹来的风还带着几分冷意,他今日为了能让自己在家主的宴会上看山去更加的英俊倜傥,特意少穿了几件。
刚才一路骑马过来,倒也不觉得冷。现在停下来,春风吹来,身上徒添了几分寒意,心中的怒火更甚。
“呵,这宁家嫡小姐本事没听说有多少,这架子倒是十足,本以为只是市井小儿乱传,今日这一等,果然名不虚传。”
宁子韩剑眉微蹙,他自然是知晓弟弟的恼意,手中的马鞭轻挥了下,低声斥责道:“不许胡说!”
“胡说?”宁子白安抚好受伤的马匹,尖声道:“大哥,你干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竟然生在宁家嫡系,不然凭她那草包无能的样子,哪能让我们在大冷风中等那么久。”
宁子韩被冻得通红,心里自然也是憋屈的很,他张了张嘴,硬是将抱怨的话给活生生的吞了下去,冷哼了声,将马头掉了个位置,背朝着宁府,视线不知道望向哪里。
宁子白还想抱怨的话,看到宁子韩这般,也识趣的住了嘴。视线却被缓缓打开的宁府大门给吸引了过去,一身蓝色绣花衣的秦禾出现在他眼前。
“两位表少爷。”秦禾道:“夫人和小姐还在梳洗,表少爷请跟奴婢先行去里面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身子。”
“对啊,两位表少爷先跟着秦禾小姐一块儿进去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身子了,夫人小姐许是好了。”高嬷嬷也走了出来,上前谄媚道。
“暖和暖和身子?”宁子韩将马头转了过来,紧握着缰绳,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你们回去转告夫人和小姐,要是晚了时间到主府,错过的家主的寿辰,这责任由谁担得起?别以为你家小姐是宁家的嫡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
“那……”宁月锦搀扶着宁夫人,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徐徐走出来,她抬头望了望坐在马匹上的两人,眼里闪过一丝讥笑。
她自然是知道宁子白为何一脸的恼意。
前世的今日,娘亲带着她和秦禾一起参加家主的宴会,宁子白和宁子韩两兄弟受家主的嘱托来接他们,宁子白错过了与他表妹陆灵灵的约会,十分恼意,暗中在宴会上使绊子,让她和娘亲出丑。
“如若错过了时辰,锦儿自会向爷爷请罪,两位表哥为了等锦儿,坐在马上吹了那么久冷风,锦儿自然不会让两位表哥背负了这罪名。”
她将马上这两个子咬的格外的重。
“既然宁小姐出来了,我们就启程吧。”宁子韩缓和了神情,避重就轻的道。
姜国对身份等级是十分的讲究,且不说宁夫人本是他们的长辈,就是宁月锦嫡女的身份,他们也理应下马迎接。
“锦儿,我们上轿吧。”宁夫人心比较软,见宁子白和宁子韩连个人被风吹的通红的俊脸,也不计较这些礼仪方面的怠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宁月锦扭头望见娘亲的慈爱的脸,只好作罢。点了点头,跟着宁夫人一起进了轿辇。秦禾,碎碎几个丫鬟侍立在轿子两边,一路跟着。
宁望因为年少得志,在朝廷上做官,甚得皇上的欢喜,自立出了宁家住在宁府,宁月锦身为宁家嫡小姐,却也是甚少回到主府。若不是宁家家主对宁月锦十分的疼爱,恐怕她一生都很难再踏进宁家一步。
宁望虽然搬出了宁家,但,宁府和宁家却隔着不远,一个在帝都的西北街的北面,一个在西面,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轿子便停了下来。
宁子白从刚才开始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子气没法出,如今见时机到了,对着轿夫使唤了几个眼色,抬着宁月锦和宁夫人的轿子从正大门到了南边的一个小门,这才停稳了下来。
宁月锦玉指轻轻敛开轿帘的门,碎碎见此,走了过去将她扶了出来。
宁子白见状,一个翻身下了马,走上前不屑的道:“宁小姐,时辰还来得及,您们可以先行进去了,我和大哥还有招待其他的客人,就怠慢两位了。”
宁月锦转过身子,冷冷的盯着宁子白,脸上不见丝毫表情:“表少爷,真真是个忙人。”
宁子白微微楞了下,这宁月锦平日里也是万分好欺负的,他常日里听娘亲说起,就连她身边的丫鬟就比宁月锦这个正主跟像个小姐,不想,不想她此刻会变得如此的犀利。
但,现在的宁家有一半的权利握在他们爹的手上,要是让宁望的夫人和女儿在家主面前失了礼数,他们家能掌控主府的希望会更大些。
宁望在朝廷上是站在皇上这边,而父亲却在暗中支持着三皇子君陌寒,要是让宁望坐上了家主的位置,被赶出宁家是小,怕就怕到时候会连性命都没有。
“宁大小姐,时辰不早了,府里宾客来了不少,你们还是快些进去吧,不然在宴会上失了礼数,出了丑,这可真不能说我们这两个当表哥的没提醒过你。”
宁月锦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她笑的极其的淡雅,眼里却丝毫不见一丝温度,“宁子白,宁子韩,你们是真的忙过了头?还是欺负我和娘亲两个女人,不把宁家的规矩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宁府放在眼里?不把我这个嫡小姐放在眼里了?”
宁子白何尝见过如此凌厉的宁月锦,一时间不知所措,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倒是宁子韩忙山前忙赔笑道:“看锦儿说的,我和子白自幼就听爹的教诲,以大伯作为榜样努力,自是十万分尊重。”
“前几日我们听说你落了水,前门人多繁挤,万一你要是在磕着碰着,这家主怪罪下来,我们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宁月锦笑的越发的淡雅,如墨般的眸子眯了眯,玩味的重复的念了遍:“让正室和嫡小姐走偏门,这就是你们说的交代吗?在宁府的时候,因为我娘亲的不忍心,放过了你们两兄弟一把,如今,你们却更加的放肆了。”
“我宁月锦年纪再小,也尚且知道,这小门是给卑贱的妾室还有丫鬟所进出,宁子白,宁子韩,今日你们两人让我和娘亲从这个小门进主府,究竟当我们是什么?难道我宁月锦被逐出了宁家家谱,还是这宁家已经换人当了家主?”
宁子白和宁子韩两人当即被吓的脸色苍白,谁曾想到原先诺诺唯唯的小丫头,竟能如此威严的说出这般话来。
“锦儿,我们错了,是表哥们在冷风中站立了许久,心里有些怒意,您和大伯母,可,可千万不要记恨。这,这话可千万不要当着家主面前说。我们就算有千百万个胆子,也不敢拿您和大伯母,当做丫鬟。”
“表哥,既然是自家人,锦儿自然不会太过于计较,让两位表哥在冷风中等了锦儿多时,自是锦儿不对。”宁月锦缓和了些神情,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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