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内情
阮襄对戏份的临时变动没意见,但服装师和造型师的意见就全都不小。
刚下完雪,不论是搭出来的院子里,还是影城中适合拍郊外的地方到处都是雪水。
这种堕马的戏不好拍,只要要三五次才能全部拍完。
地上都是水和泥,摔一次下去衣服就会脏,尤其唐制的襦裙罩衣,全都是费布料的大裙摆大衣摆。
脏了怎么清理?
“她之后要离组三天,来得及送去干洗。”
钱凯已经让人去布置,这会完全听不下建议。
服装师郁闷的去到一边想办法,倒是魏潮因为跟阮襄已经在同一家公司,就又多了几分亲近。
“襄襄,你怎么能答应呢,你看地上全是水,等一下你从上面摔下来肯定会摔得很难看,那边不止咱们一个剧组,要是被人拍到你很狼狈的照片,万一发到网上,肯定会被群嘲。”
魏潮是真心替她急,这钱凯赶在这个时候安排堕马的戏份,明显就是没安好心。
这么明显的套路她怎么就看不出来?
“没事,反正早晚都要拍,换个角度想一下,地上都是泥,掉下去摔得也不会太疼是吧。”
魏潮:“……”
行吧,你愿意摔泥坑那就摔吧。
钱凯这边不停的指挥人布置场景,副导演上前扯他的衣服。
“天这么冷,你还安排这种戏份,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自己不是都已经同意了。”
钱凯想到因为这场雪拍戏进度又要受影响,心里就一阵烦闷。
剧组每多拍一天,就需要多出不少费用,想到每次去跟投资人要钱时受到的白眼,他心情就会再不爽上几分。
“她可是华声特意交代了塞进来的,不是一家公司还能受到照拂,你就没想过这其中的关系?”
眼见他冥顽不灵,副导演只能继续提点。
钱凯拎着大喇叭的手一顿,侧头看他。
“你这么看我……行,那我就再说一个我听到的,她现在录得那档综艺节目也是华声转手给星辰的,点名了资源是给阮襄的,你觉得谁更得罪不起?”
投资人也就是脸色难看一点,但真把阮襄得罪了,没准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倒霉的。
钱凯他举着大喇叭的胳膊已经耷拉下来,他肚子里这口气怎么就出不掉呢!
魏潮还在研究防水妆,阮襄掉在地上脸上肯定会沾上泥水,要如何尽可能的不花妆这就要看他的技术了。
“襄襄,拍摄计划又改了,说是那边的场地被其他组占了,咱们今天轮不上。”
小琴抱着加热好的暖宝进来,直接塞在阮襄的手上。
阮襄轻笑着挑了挑眉,像是也不出她意料。
宁木兰到片场,正想去跟钱凯打声招呼,结果刚一走近就听到了那二人的对话,她脸上瞬间就失了血色。
我爱你的嘉宾位置她之前就惦记过,还让经济人去争取过。
结果她得到的回馈是好不容易空出来的女嘉宾位置被星辰抢走了。
爆了好几季的综艺节目,就算这一季达不到之前的高度,但那么多的观众基础在,肯定不会差。
结果呢,她一直以为的截胡还有这样的内情!
“佳佳,打电话问问佩佩姐什么时候过来。”
宁木兰心里又冷又气,整个人都有些抖,公司的资源分给公司里的其他人也就算了,她就算不满上层的偏心也还能忍。
可这个资源她等了那么久,上一季的时候就让经纪人去帮她争取过,那时经纪人说什么来着?
‘木兰,女嘉宾的位置不好拿,咱们组的预算有限,跟公司申请赞助款没批下来,以你现在的人气这种恋爱综艺不参加也没关系,我再帮你找其他的。’
岳佩佩的话还像是回荡在耳边,结果转头就是一巴掌。
公司这哪里是拿不到资源,明显就是宁愿给外人也不给她!
“宁姐,佩佩姐说她明天上午到。”
知道宁木兰心情不好,佳佳攥着手机讷讷的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你去跟那个小琴搭搭话,看阮襄那档综艺到底是怎么接下来的。”
宁木兰胡乱的揉捏着布景瓷瓶中的一直干花,心里乱乱的。
当初阮襄进组的时候她估计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就是因为看不惯她接走了自己想要的嘉宾位置。
结果没能占到好处不说,还差点变成剧组里的笑话。
这个阮襄……跟华声的高层到底是关系?
她不是要换公司,跑到华声来吧?
宁木兰被这道念头吓了一跳,还没进华声都能拿到华声的资源,她要是变成华声旗下的艺人……那她以后还能好?
越想心里越是不安,这事岳佩佩知道吗?
一整个上午就只拍了三场戏,钱凯发现就算有阮襄在宁木兰依旧不在状态。
“咱们的进度怎么办?”
“想办法吧,总会有办法的。”
副导演压力也不小,之前他带人分组拍,算是追回了一些进度,但这部剧群戏多,能分组拍的都已经拍完,剩下的就只能慢慢磨。
小琴总觉得宁木兰的助理有点怪怪的,不停拉着她问东问西,还总把话题往阮襄身上扯。
“襄襄,总觉得宁木兰那边又憋着什么坏。”
再有十来天……就要各个学校就要考完试放假了。
她们的大姨妈们很可能要迎来最严峻的考验。
“不用管她们,你下午回酒店收拾东西,我们晚一点从片场直接去机场。”
阮煜那边已经带人启程,阮盛民总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不放心他们不说,又怕莫家对吴兰芝之前的举动多想,纠结了一下就跟着一起去了华城。
莫衡那边也已经在赶回去的路上,大家的飞机都是晚上八九点到机场。
阮襄已经跟他们商量好,就赶在进节目组拍摄前将事情挑明。
她心里还有大事要处理,哪里有时间跟宁木兰去计较这些小事。
“襄襄,我觉得你的想法不对。”
小琴将她按在椅子上,全身写满严肃:“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对手,但在战术上要重视对手,万一他们出阴招,我们就要承受不该承受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