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地方都发霉成这样,也不知道关了多少年了,里面就算有人也应该早就渴死饿死了吧。
这么想着,赵松小心翼翼地把火折子伸过栏杆,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突然,阴森的地牢里一阵狂风吹过,火折子应声而灭,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地牢里沙哑的嗓音响起:“谁!?”
赵松一惊,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活人,并且看起来实力不容小觑。
为保险起见,赵松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静静靠在墙角,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那个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嘲弄:“怎么,有胆下来没胆出声?青城子,你已经窝囊到这个地步了吗?”
青城子?
赵松一愣,这不是玄阴宗宗主的名字吗?
难道里面的人竟然是青城子关进去的?
可这样的话,翟庆为什么会不知道,还是说,其实自己和师父的一切动作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贸然进入这个地道,会不会给师父惹麻烦?
赵松不可抑制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好似从进村起所有遇到的人和事都变得可疑起来。
这时,里面的人突然紧张起来:“不对,这个气息,你不是青城子,说话,你到底是谁!不说话的话,小心命丧于此!”
看来不说话是不行了,赵松小心地猫起腰,准备一有不对就先逃进去,一边谨慎地答话:“我不是青城子,我叫赵松,是被玄阴宗的人带到这里来,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道。”
“赵松?没听说过。”一听果然不是青城子,还是个未长成的少年,里面的人语气放松下来,但还是很疑惑,“玄阴宗又是什么东西,这里不是滨海市吗,小娃娃,你莫不是在哄我?”
滨海市?
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的主人,和他一样是滨海人?
赵松心底一震,但还是强压着疑问答道:“不,这里不是滨海,我是在一个叫喜乐村的村子里找到这个地道的,刚走了没多久就看到这座牢房了,应该还没有出喜乐村才对。”
……
这次里面沉默了很久,就在赵松琢磨着要不要重新把火折子点燃的时候,黑暗的地道中突然传来一阵光亮,里面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竟然让周围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这下赵松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状况,以及长满青苔的地牢中的人影。
和嘶哑的嗓音不同,那竟然是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尽管因为常年的关押生活使得她皮肤异常苍白,全身雪白的长袍也变得脏兮兮的,头发更是因为长年得不到修剪显得乱七八糟,但在狼狈的外表下,还是能隐约分辨出,那绝对是个美女。
嗓音可能是因为关押过久,太久没有说话才会变得嘶哑低沉,但仔细回想起来,那声音的确比一般男人的嗓音要高上不少。
“嗯,这下看清楚了,你果然不是青城子那懦夫。”女人缓缓站起来,赵松这才得以看清她全身的状况。
看得出来关押之前眼前的人曾遭受过惨烈的虐待,到处都是伤痕,长袍破破烂烂的已经衣不蔽体,下身更是狼狈,虽然看上去用术法清理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能隐约看到鲜红色的痕迹,可想而知曾经遭受过什么。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十分特别,和赵松之前所见到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无法用言语表达,硬要说的话,只能说是“圣洁”,如果青城子和眼前的女人并肩而立,聂天绝对会认为这个女人才是医圣,而不是那个装神弄鬼的青城子。
“奇怪,你身上的气息和青城子并不一样。”女人看了赵松一会儿,突然气势大阵,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唔!”
赵松被庞大的压力震得跪倒在地,只觉五脏肺腑被挤压得阵阵剧痛,半天说不出话来,冷汗已经流了一地。
这个女人,很强!
以他现在的修为,恐怕连跑都跑不了。
“呵呵,小朋友,你可不要起什么歪心思。这个地道是青城子那厮专门建来囚我的,没有人能感觉到这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好像是知道赵松在想什么,那女人轻轻嗤笑一声,周身的气场之强,压制得赵松连呼吸都很困难。
“现在。”女人居高临下地道:“回答我的问题,别逼我动手。”
赵松死死咬住牙齿,狠狠瞪着女人,不愿松口。
他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但也不想就此暴露师父!
“倒是有骨气。”
女人似是赞赏,又似是叹息地轻笑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空气中一阵波动,不防之下,竟直直向后摔去,狠狠砸在了后面的墙上。
“啊!”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赫然出现在赵松前面,凛然而立。
“师父!”
赵松大喜过往,发觉压制住自己的气息已经消失,赶紧站了起来,戒备地道:“师父,这个女人很奇怪……”
“嗯。”
聂天淡淡点头,又看向摔得狼狈的女人,眼中冷意昂然:“敢欺我徒儿,也是好胆。”
不过语气平平的一句话,那女人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情般,忙不迭地爬起来,惊惧地盯着聂天:“你,你居然……”
聂天挑眉:“居然如何?”
女人深吸一口气,既戒备,又不敢置信地说:“向您这样深不可测的前辈,居然也愿意供那青城子驱使么!”
“青城子?”聂天嗤笑:“砸碎而已,有何资格驱使本尊?”
“你不是青城子手下?那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我不相信!”女人还是很戒备。
聂天挥手阻止住想要呵斥的赵松,悠然道:“你信与不信,与本尊何干?”
说着,周身摄人的气场散开,铺天盖地的压向牢房。
“噗通!”
女人再也站不住,猛地跪倒在地砖上,和赵松之前一模一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