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换!”
沈佑昂首挺胸,似乎因为这个女子的存在,平添了好几倍的自信。
他转过身,语气转眼间轻柔起来:“云小姐,这位就是义父说过的聂少,这位是林总的贴身保镖,人称三哥。”
“聂少,三哥。”女子轻柔的朝两人打了招呼,面罩下的神色却依旧冷清:“云如雨久仰聂少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了。”
话音中明明没有笑意,却有种如沐春风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比如林三,平时对任何美女都不假辞色,满脑子就只有护主的糙汉子,此时竟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云,云小姐你快坐!”只要云如雨轻飘飘一个眼神,林三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窜了出去,红着脸手足无措:“你也是贵客,应该跟聂少坐一起,应该的……”
说着说着,林三挪到旁边一个空位上坐下,从聂天的角度,竟然发现了林三脸上闪过的一丝嫉妒。
然而这丝嫉妒还未成型,就被云如雨清清冷冷的道谢吹得无影无踪。
“谢谢三哥,三哥果然和传说中说的一样怜香惜玉。”云如雨姿态优雅地坐下,主动给林三倒了一杯酒,又往自己杯里添了些清茶:“如雨喝不得酒,就以茶代酒,谢过三哥照顾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似精修过的,身姿婀娜,仪态比电视里的英伦贵族还要优雅三分。明明是自谦的话,从云如雨的口中说出不仅没有半点谄媚,还凭空多了几分清高。
然而这样的清高在云如雨的身上,却半点都不惹人反感,反倒让人觉得,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和该就如此清高。
林三已经五迷三道,晕晕乎乎被灌了三杯白酒下肚,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云如雨掩盖在面纱下的脸,如痴如醉,仿佛要把世间所有的赞美之词都送给云如雨。
看那样子,仿佛被人下了痴情蛊一般。
然而就是这样的痴情,也没换来云如雨的半点反应,连微笑都不曾得到一抹。
没错,在面纱之下,云如雨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然而没人对此有所不满,仿佛她生来就该是这样。看看林三,不过是被意思意思敬了一杯酒,就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似乎是他生来最大的荣幸一般。
再看陪坐在聂天另一侧的沈佑,也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从进来开始,云如雨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眼神都不曾分给他半分,沈佑的目光却依然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那是种丝毫不带欲望的,爱慕的眼神。
只不过他的状况比林三好上一点,在余光看到聂天被冷落之后,很快便回过神来,主动去招呼聂天:“聂少别见怪,云小姐就这性子,她只是单纯了点,没有恶意的。”
说着说着又痴痴的看了正听林三说话的云如雨一眼,又依依不舍的移回来,继续和聂天解释。
“云小姐是义父请来的客人,她因为魅力太强,所以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还是听说您在场,才特意过来的呢。”
字字句句,竟都是在给云如雨辩解。
这个女人进来之后,仅仅说过三句话,就已经牢牢俘获住了在场两个男人的心。
一个为她连主人都不放在心上,另一个尽管被冷落,却不仅不着脑,还一心一意为她说话辩解。
明明在几分钟之前,沈佑在聂天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云如雨终于打断了林三滔滔不绝的赞美:“好了三哥,聂少还在呢,总不能冷落了贵客,那太失礼了。”
若是换做以前,被这样提醒,林三肯定会反应过来,赶紧摆正自己的位置给聂天战战兢兢的赔罪。
然而这次,当着云如雨的面,林三先是恋恋不舍的答应下来,而后正色看向聂天:“聂少,刚才是我太过孟浪,云小姐心软才一直听我说话忽略了您,您有气的话冲着我来,可千万别朝云小姐发火啊!”
聂天挑起眉毛,迎着林三暗含警告的目光,淡淡的笑了。
谁都看得出,他并没有生气。
要是换在别的场合,被手下人如此对待居然还不生气,其他人肯定都会惊掉下巴,暗地里认为聂少连教训都懒得教训,那人肯定死定了。
可是现在云如雨在场,所有人便觉得理所应当。
没有男人愿意在云小姐面前发火,就算要争风吃醋,也要背着云如雨才行。
不然的话,吓到云小姐怎么办!
似乎连云如雨本人也是这么以为的,她盈盈一笑,故技重施的为聂天把酒杯添满,而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清茶,一饮而尽,轻柔地道:“感谢聂少大人大量,不和如雨计较。如雨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说完,用她那清淡的眼神注视着聂天,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聂天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要举起酒杯的意思。终于,云如雨的微笑渐渐淡了下去,隔着面纱,似乎让人感到一丝惶恐。
尴尬的气氛之下,林三隔着座位投来了不赞同的眼神,就连沈佑,也忍不住用胳膊肘戳了戳聂天,小声提醒:“聂少,云小姐敬酒呢!”
让这样一位仙子感到尴尬,简直是男人最大的耻辱!
喝点酒算什么,只要能让云小姐开心,就算是喝死在酒桌上也应该啊!
从林三的眼神和沈佑的语气里,聂天接收到了这样的讯息。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桌上的绝对中心就从聂天,转移到了云如雨身上。
而她几乎什么也没做,就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而已。
“有意思。”聂天的目光从林三身上移开,转头看了眼酒杯,继而饶有兴致上下打量了云如雨一眼,似感慨又似叹息:“纯灵之体,没想到在这灵气稀薄的人世间,也能遇到你这样的存在。”
此言一出,云如雨一直清淡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又很快掩盖了过去,眨眨眼道:“什么纯灵之体,聂少的话,如雨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