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蒋胜武也是一脸如坠梦中,磕磕绊绊道:“卫禹,他是滨海武协会长的小儿子……”
武协会长?!
在座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惊诧异常。
武协会长,那是什么概念!
马副会长的顶头上司!
不过……
蒋德求还是很疑惑:“胜武,就算是卫会长的儿子,马会长也没必要那样吧?”
再怎么顶头上司,也不过才高了半级而已啊。
蒋胜武苦笑:“您对滨海不了解,马副会长分管的是行政上的事物,没有实权,而且新提上来不久。卫家……可是世世代代都是武协会长。”
换句话说,滨海武协,就是卫家开的!
什么副会长还是什么别的,都是在给卫家打工。
想到这一层,马副会长火烧屁股般赶去迎接的做派也能理解了。
对别人来说“少爷”可能只是个尊称,但对在滨海武协吃饭的马副会长来说,卫禹可不就是他的“小少爷”吗!
蒋德求这才重视起来:“这样的大人物,可不能怠慢了,得赶紧去迎接啊!”
说着就要站起来,招呼大家往外走。
蒋胜武大惊,急忙拽住父亲的袖子不让他走,疾声道:“千万不能去!”
“怎么?”蒋德求莫名其妙:“这里就一个马副会长和武协有关系,那位小少爷,难道不是冲着你来的?”
“怎么可能,您也太高看儿子了,就算四大庄园整个捏在一起,在卫小少爷眼里,也和苍蝇差不多。”蒋胜武苦笑:“您几位就安静坐下吧,您是不知道这位小少爷在滨海的名声……我现在就盼着,他可千万别是来找我的。”
蒋德求到底是四大庄园之首的家主,儿子这么一说,多少也明白了些,当即面容严肃的坐在原地不动了,时刻关注着外头的动静。
不过难怪那位马副会长虽然在武协任职,却怎么看都不像个武者。
原来是管行政的……
当然,就算是管行政的没有实权,对他们来说,同样也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宋、孔二人也是神情严肃,毕竟听蒋胜武话里的意思,那位小少爷很有可能是来找麻烦的。人家可不管你是哪家不是哪家,要真是临城的人惹了他,往后几家可能都落不着好。
只有林初雪依旧淡然,她并不清楚卫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也不认识,但对林氏来说,事情总不会更坏。
——
另一头,马副会长一把年纪健步如飞,转眼间就跑到了卫禹面前,一把推开带路的老管家,搓着手谄媚地笑:“小少爷,好久不见,您可好啊?您说您也是的,既然都要来临城,怎么不先给我打个招呼呢,我好安排人送您不是!”
“老马,你怎么在这儿?”卫禹随口问了一句,也没等他回答,立马就问:“你在刚好,知道我大哥坐哪儿吗?”
马副会长一懵:“您大哥?大少爷今天没来啊。”
“谁问他了,你找抽是不是!”卫禹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我大哥名讳聂天,快点说他坐在哪儿,我赶着去打招呼!”
聂天?
马副会长茫然了一秒,接着反应过来,那不是蒋胜武口中那个上门女婿吗!
“小少爷,您真的没记错?”马副会长小心翼翼地瞅着卫禹脸色,鼓起勇气问:“这儿是有个聂天,但那不过是个上门女婿小白脸,怎么会是您大哥……哎哟!”
话还没说完,卫禹暴怒地横起一脚,直接把人踹到在地,阴着脸:“我说老马,你活腻了是不是,当着我的面侮辱我大哥?”
“不不不不敢,我怎么敢呢。”马副会长艰难地站起,也不敢去揉腿上被踹伤的地方,赶紧弯着腰赔笑:“我也是道听途说,误会了聂少,聂少坐在……”他看一眼旁边发呆的管家,低吼:“快说啊,聂少他老人家座位在哪儿!”
可怜的管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就被惊呆了,此时也只能呆愣愣地指着主宅外面草坪上靠右的一桌:“在,在那儿……”
“小少爷,您看?”
马副会长转头刚要回话,却见一道残影闪过,卫禹根本懒得听他再讲,直接就朝聂天的座位冲了过去。
主宅门口的主席上,众人眼睁睁看着刚才还一副领导派头的马副会长被踹了又踹,不仅不敢抱怨,还依然一副狗腿子的样子,都是惊疑不定。
他们没听见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卫禹对马副会长如同对待下人的态度。
蒋德求倒吸一口凉气:“胜武,这是……”
“这还算好的。”蒋胜武却是习以为常:“父亲,您以后要是去滨海,见着这位小少爷千万绕着走,那是滨海有名的小疯子。”
“呼——逃过一劫。”马副会长长松一口气,揉着剧痛的腿被管家扶着重新入座,看到众人惊掉了下巴的表情,不由心里一紧:“胜武,你没得罪那位聂少吧?”
聂少?
蒋胜武本能地嗤笑一声,刚想说他也配称“少爷”,一抬头撞见马副会长冰冷的眼神,心里一突突,急忙改口:“我常年在滨海,想惹也惹不着啊。”
“哼,最好如此。”马副会长警告地瞪了蒋家众人一眼,接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端着满满一杯酒走到林初雪旁边,讪笑着弯下腰:“林总,老马我见识短浅,一时间没认出您这位贵人,在这儿先给您赔罪了,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蒋德求沉着脸,和宋、孔二人打了个眼色,三人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走到主宅里。
“情况不对头啊。”孔庆祥阴沉着道:“蒋老、宋老,今儿这事儿……”
卫禹的出现,以及马副会长对林初雪前倨后恭的态度,都让他们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蒋德求深吸一口气:“无事,左右是我们临城自己的事,滨海武协也管不到!”
而另一头,卫禹已经跑到聂天边上,先是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大哥”,接着拍拍焦文泽的肩膀,有商有量:“兄弟,给个面子让我和大哥坐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