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原以为说了实话之后,就不会再被人用那样的眼光看待,可结果并不然,面前的十几个人仍是看着他,有不解,有不满,有怀疑,有期待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好了。”杨忠实在受不了这些人了,很快做了妥协。
这话一出,果然所有人都不再看着他了,而是纷纷将目光投向聂天。
“呐,是你让我们直说的,其实我们的意思很简单。”聂天收到身旁的一众目光后,立刻会意,站前一步替大家说了出来。
“第一:你想个办法,让元会长快点醒来。第二:你给元会长开点药,帮他控制一下病情。”
“第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我们希望你离开这里,出去面对记者的时候,可以守口如瓶,不要透露半点这里的情况出去。”
聂天看着他一一列举了出来,每一点都说得尽量简洁明白,只有第三点,他特别多说了两句,主要是希望杨忠能放在心里,认真对待。
“这”杨忠听得一愣,不解地皱眉,“这第一第二点,是我的分内事,不用你们开口我也会做,但这第三点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他一下车,一眼就看到元会长家门口守着那么多记者,本来还以为可以一举成名呢
虽然他现在的名字也不小了,但如果可以多见几次报纸,让更多的人认识他,那自然是更加好了。
可现在听了聂天和这帮人的第三个要求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他的想法要落空了。
不过在落空之前总得告诉他是为了什么吧正所谓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因为我们元家不想上报纸。”答案是元映月给他的,冷冰冰的话里不带丝毫温度。
她的声音再冷,也比不上她此刻的心冷她的脑海里不断徘徊着的都是元汉那些冷酷无情的话语。宁可打断她的腿,也不要她再走出这个家门
如果不是元汉突然晕倒,如果不是外面有大批记者守着,她早就离开这里了。
“这
位是”杨忠听了这话,方才留意到原来在这一帮大老爷们儿的身后还站着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
而且听这话,这位漂亮的小姐似乎还是元家的人。
“我叫元映月,里面躺着的那个是我爸爸。”元映月站前一步,注视着他,“我不希望有人把我家里的事情说出去,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
“够,够了”杨忠尴尬地一笑,在面对着元映月时,脸上显得很难为情,“元小姐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会守口如瓶,绝不说半句不该说的话。”
“谢谢”元映月道了谢后,立刻转身走开,她全程面若冰霜,对杨忠来说,却依旧充满了吸引力。
“不用谢,如果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为你办的。”
杨忠嘴上这么说着,双脚已不自觉地朝着元映月的方向迈步,想尾随着她而去。
聂天见了,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人此刻正烦着呢,你就别再去烦人了”
“烦什么呢元小姐她烦心什么聂天,你快告诉我。”杨忠抓住聂天的胳膊,把他拖到一旁,一个劲儿地追问。
“人家爸爸这会儿还在里面躺着没醒来呢,你说人家烦什么啊”聂天横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地说。
和杨忠认识这么久,他都不知道原来杨忠竟是这么烦的一个人,见到漂亮女孩就想追,一点脸色都不会看,已经告诉了他,他还是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
“只是这个啊这不过是小问题而已,包在我身上。”杨忠听了这话后,一拍胸口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就进了房间,打开他的药箱,拨弄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给元汉吃了什么药,没过一会儿,元汉便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我、我怎么回自己房里来了”元汉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谁知一动便发现头疼得厉害,赶忙用手撑着。
“元会长,你现在的血压还很不稳定,记住千万要心平气和,不能再动怒,否则随时可能再次诱发晕厥。”
杨忠替元汉测量了一下血压之后,认真地对他说道。
控制情绪这种事情最重要还是要看病人,如果病人不肯配合,就算是再厉害的医生,开再好的药也是没用的。
“你可真行啊,才过了不到十分钟,你就真让元会长醒来了。”聂天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立刻踏进门来,拍了下杨忠的肩膀。
“小意思,本来高血压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平时多注意就行了。”杨忠在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地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果然让他看到了那一抹漂亮的身影,但很奇怪的是,她只是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走开了。
杨忠心下觉得很好奇,趁着聂天和元汉说话的当儿溜出了房门,快步走到元映月身旁。
“元小姐。”元映月走得很慢,头埋得很低,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她想得出了神,杨忠走到她身旁,她仍然没有发觉,直到杨忠喊了她一声,她才惊回神来。
“什么杨医生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元映月在门外亲眼看见杨忠救醒了爸爸元汉,此刻再跟他说话时,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杨忠发现这一点,顿时惊喜不已:“没,其实我也没没说什么。不过我很好奇,你既然这么关心你爸爸,为什么他醒来了你又不进去”
“你不是说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再晕倒吗”元映月看了眼杨忠,神情变得阴郁。
“如果我进去了,让他看到了我,心情一定不会太好,如果再影响到他的身体,那就真是我的错了。”
她一直不承认自己错,那是因为她真的没错。可如果因为她,害得爸爸的病情加重,能说不是她的错吗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和爸爸的关系会变得这么糟糕她把爸爸气得晕倒了一次又一次,爸爸又把她气得想跳楼。
到底是哪里不对竟使他们父女俩变成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