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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今夜你就去吧
北宫婉佳淡然一笑,冷声道:“身在我炎龙国皇宫,见到本宫不跪,难道无罪吗?”
“可熙熙并不是皇宫里的人,不跪也无大错,用不着掌嘴吧?”
“凡儿,难道是本宫记错了?前不久在宴席上,凡儿亲口说她是我炎龙人,即是炎龙人,见本宫不跪,本宫没治她个大不敬之罪,已经格外开恩了。”
龙佑凡皱眉,张开还想要辩解……
司徒熙忙拽住了他的手腕,她迈步上前,曲膝跪地,俯首叩头道:“草民司徒熙,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就是司徒熙?”北宫婉佳明知故问。
她一转身,立刻有一名女子匍匐在冰雪的地面上为她当人肉凳子。
北宫婉佳坐在那儿,目光深沉犀利的打量她一阵,这才道:“是你治好了凡儿的腿?”
“回娘娘的话,正是!”
司徒熙虽然不太懂皇宫礼仪,但看到落桑刚刚的跪拜,她倒也能应付的七七八八。
北宫婉佳又一次打量她一番,冷笑道:“如此平凡的女子,也想伴在我儿身边,真是痴心妄想。”
“母妃!”龙佑凡不禁紧握双手,声音变冷。
司徒熙抬起了头,她迎视着北宫婉佳的目光,不亢不卑的道:“娘娘恐是弄错了,草民无心伴在五皇子身边,今次入宫,全为六皇子而来。”
她说这话,一半是澄清,一半也是为了龙佑凡开脱。
但这话听在龙佑凡的耳朵里,却格外扎心,他眼眸垂了垂,掩住了眸子里的心酸。
“哦?”北宫婉佳看了眼龙佑凡,扬声道:“凡儿,她所说,可是真的?”
龙佑凡嚅了嚅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却点了点头。
这时,北宫婉佳的脸色终是缓和了不少,她一只手虚意伸了伸道:“司徒姑娘,起来吧。”
“谢娘娘!”司徒熙站起身,垂手而立。
北宫婉佳幽幽一叹道:“司徒姑娘是我儿的恩人,我本应客气招待,刚才一时心急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娘娘言重了!”
北宫婉佳又道:“那你即是寻六皇子而来,我便也不留你,不如……今夜你就过去吧。”
“母妃,不可!”龙佑凡急声打断她。
北宫婉佳厉目一扫,冷声道:“有何不可?君子有成人之美,凡儿何时变的如此小气?”
龙佑凡眼底蕴藏着怒意,他极力压下,沉声道:“不是儿臣的问题,是六弟否认与熙熙相识,如若冒然送去,必定会给她惹来麻烦。”
“司徒姑娘既然咬定和辰儿有过一段情缘,相信辰儿不能太过为难她,凡儿多虑了。”
北宫婉佳不给他说情的机会。
龙佑凡无奈,只能一咬牙道:“就算要将熙熙送过去,也得好好计划一下,否则……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自做主张的送走她。”
北宫婉佳眼底冷光一闪,看向司徒熙。
她不掩眼底的杀意,让司徒熙心底一颤,皇宫水深啊,她可不想莫名就得罪了这个皇贵妃。
要不然还没接近龙辰哥哥就死了,那也太冤了。
她忙道:“娘娘所说极是,草民也正有此意,草民想去六皇子身边,一刻也等不了。只是……”
她面露难色。
北宫婉佳冷着脸道:“司徒姑娘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谢娘娘体贴,草民想要三天时间,三天内……草民自会想办法到六皇子身边,还望娘娘成全。”
三天!
北宫婉佳打量了几眼司徒熙,如果她三天之内能从凡儿这里走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相信这短短三天,她应该不能给凡儿带来什么灾祸。
遂点点头,做了个顺水人情道:“那好吧,你是我儿恩人,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三天就三天,依你!”
“谢娘娘……”司徒熙正要叩拜,龙佑凡一把拽过了她道:“落桑,送熙熙回房,我有话要跟母妃说。”
落桑愣了一下,忙道:“是,奴才遵命。”
龙佑凡将司徒熙往落桑身边一推,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道:“母妃,时值正月,揽月宫梅花开的正好,不如儿臣陪母妃赏赏,顺便也聊聊几句知心的话,不知可好?”
“也好!”北宫婉佳站起来。
龙佑凡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往前走,萧素紧跟在身后。
龙佑凡停下脚步,冷冷回头,看了萧素一眼。
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北宫婉佳还是意会了他的意思,递了个眼色,萧素立刻又退了回去。
揽月宫的花园。
虽没有御花园那么大,但满园梅花,却是冬日最美的地方。
龙佑凡和北宫婉佳,状似赏花,漫步在梅林里。
“凡儿,你莫要怪母亲心狠,你这次从东平归来,其勇敢机智甚得你父皇欢心,这是一种机会,万不能逆了你父皇的心意知道吗?”
龙佑凡扬起嘴角,背手迈步道:“凡儿不懂母妃意思,敢问父皇是何心思?”
“唉!”北宫婉佳幽幽一叹道:“一直以来,你和你大哥都被龙辰压制,皇上总是高看他一眼,一来是他是嫡子,二来他也的确才华出众。”
“可在这诺大的皇宫,人人都若浮萍,如若没有皇上庇护,将会活的异常艰辛。龙辰母亲贵为皇后,皇后有庞大的巫族为后盾,你我母子几人,又怎能与其相争?”
“所以……”龙佑凡停下脚步,平静看着她道:“母亲就命萧素,将银丝软针镶入我的腿中,致我双腿残疾,好保自己荣宠不衰?”
北宫婉佳一愣,脸色瞬间煞白如雪。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道:“凡……凡儿,你胡说什么呢?”
“母妃,从小到大,我一直觉的自己很幸福,虽然生在皇家,太多的身不由己,可我一直敬爱母亲,懂得母亲的不易。”
“我从未怀疑过我的双腿是母亲而为,可当我亲眼看到银丝软针从我的脚心拽出,那一刻……”
龙佑凡声音一顿,透着几丝哽咽,他忙别过脸道:“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在母亲心里的位置,敢问母亲,凡儿在你心里,可还有一丝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