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郎廷玉风一般地往远处逃窜,就跟身后有鬼赶似地,陈滢连忙提声道:“郎将军,请一定将那地面上的废木炭挪开来,观察地面的情形,如果有烧成大片焦黑颜色的,就请告诉我一声。”
“这是为何?”郎廷玉尚未说话,裴恕便抢着问了出来。
说是查找证据,掀开木炭看地面又有何用?
陈滢忖了片刻,索性便招手道:“郎将军请过来吧,我一并告诉你们原因。”
郎廷玉无法,只得又苦着脸走了回来,却也不肯走近,离开裴恕好几步远就停下了。
裴恕瞥了他一眼,挑挑眉,大步来到陈滢身前。
陈滢蹲在地上,随意拣了根烧焦的木条,比划着道:
“一般说来,火势通常都是往上走的,就算最初的起火点在地面或是家具等物件儿上,待火烧起来后,那火势却会沿着两边的墙壁一直卷上天花板……不,是屋“不用”。
一个大男人家,戴着这么个娘们兮兮的玩意儿,成什么样子?
可诡异的是,尽管心里是这样想的,他的手却完全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接过手套,学着陈滢的样儿,自动自觉地戴在了手上。
这一应动作快速而精准,待裴恕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不仅把手套戴好了,而且嘴角也在不受控制地往外咧,大有要咧开个笑的意思。
“嘭”,他飞快转身踢飞一块木板,藉此机会让表情恢复正常。
真是见了鬼了。
“嘭、啪、轰”,几脚扫开眼前障碍物,裴恕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地傻。
莫非是郎廷玉那厮把傻气也传给他了?
裴恕黑着脸想道。
扒在灰堆里郎将军莫名打了个冷战,总觉得四周阴风阵阵,像是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陈滢的注意力显然没在这两位大力士身上。
她此刻正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翻开灰烬,观察着地表的颜色。
约莫半炷香后,她抬起头,想要告诉裴恕这间棚屋并非起火点,这才发现,裴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