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杰依的赶到,评委团全部人员到齐。
布兰哈诺宣布本轮评审工作开始,他示意公证员给各位评委发下纸笔。
...
与前两轮的评审流程不同,本轮工作的第一步是先要决出前三轮最佳单项奖的获得者。
总共4轮公开比赛中,选手们需要先后演奏了‘练习曲’‘夜曲’‘幻想曲’‘前奏曲’‘诙谐曲’‘叙事曲’‘波兰舞曲’‘奏鸣曲’‘玛祖卡’‘协奏曲’曲裁。
在以上曲裁中‘奏鸣曲’波兰舞曲’‘玛祖卡’‘协奏曲’为大型曲裁,每一届比赛都会为此四项曲裁开设最佳选手单项奖。
而其中‘协奏曲’大奖基本捆绑着最后的金奖得主,谁能夺冠,基本上谁就是协奏曲大奖的获得者,但也有例外。
历史上出现过几位‘赤裸’冠军,所谓赤裸冠军就是只有一个干巴巴的金奖头衔,没有任何一个单项大奖傍身的最终夺冠者。
肖邦赛场外总是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单项奖比银奖更有分量。
对比历届肖赛的银奖得主和各单项奖得主的未来发展来看,这说法确实靠谱。
甚至曾有个别止步决赛的选手凭借着一个最佳单项奖直接一飞冲天打开了事业的天窗。
当然,也有说法称单项奖是专门颁发给某些没有进入决赛的热门选手,以安抚选手和媒体大众。
总之各种民间说法云云,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单项奖是怎么评出来的。
...
布兰哈诺宣布首先评选‘奏鸣曲’的最佳获得者。
接着所有评委动笔在身前的表格中写了起来。
一时间安静的
每一名评委需要写出5个选手序号,这5个序号必须是他们心中认为最突出的奏鸣曲演奏者。
原则:不可多写,至少必须要填写两个。
很快,所有评委都写完了。
老公证员将17页纸张收起,接着统计起来。
他需要统计出出现次数最多的5个选手号码。
等待期间,大家会聊今晚的盒饭,或者明晚的音乐会。
没人提及自己刚刚写了哪些号码,因为还没到争论到时候。
很快,老公证员公布了统计结果。
“1号,15号,57号,66号,70号。”
公布的话音刚落下,正式讨论开始。
讨论将只留下两个号码作为最后的投票备选序号。
率先对此结果发声的是一名波兰评委:“1号选手演奏的奏鸣曲我已经记不住了,抱歉,我只记得15号选手和66号选手选择了第三号奏鸣曲,57号选手和70号选择了第二号奏鸣曲。
“我投了15号和70号,从作品构的完整性和现场发挥来说,他们的作品更能打动我。”
反驳的声音立马出现,大胡子俄国评委针对70号选手说道:“恕我不能接受巴赫式的演奏来弹肖邦,我认为66号选手的奏鸣曲更符合我们的比赛主题。”
两人的开腔很快的让会议室变成了菜市场,激烈的争论开始。
争论的焦点很快就集中在66号亚当斯和70号弗雷德两名德奥钢琴学派的选手身上。
由于伊万诺夫的奏鸣曲翻车和瑞琪儿的奏鸣曲第四乐章失误导致两人都没有得到提名。
所以争论的范围并不大。
偶尔也有评委提到1号麻生夏树和57号秦键两名亚洲选手身上,不过声音太小,很快便被66号和70号两名选手的名字淹没。
不过争论的焦点基本都绕开了15号。
10分钟后,众人统一了意见。
最终奏鸣曲的最佳人选在‘15号’和‘66号’中诞生。
接着布兰哈诺主持投票,一轮制投票不得压手。
“唰”
结果一瞬诞生。
66号亚当斯获得了7名评委的支持,而15号埃德蒙斯获得了9名评委的支持。
由于布兰哈诺是埃德蒙斯的老师,所以他不能参与投票。
虽然剩下的所有波兰评委都投给了埃德蒙斯,但也合乎情理。
埃德蒙多第三轮的奏鸣曲众人有目共睹。
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老公证人员记下了票投结果,并把结果封箱。
...
接下来到了波兰舞曲的单项投票。
同样的流程,这次获得最高提名的五个选手分别是——
“9号,10号,12号,42号,57号。”
波兰舞曲的单项奖含金量要高于奏鸣曲单项奖,因为波兰舞曲于波兰民族有着一种较为特殊的情绪。
面对这次的提名,一时间并没有人说话,10号杜乔的提名能排进前5让某些评委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一次布兰哈诺率先发言:“我认为57号选手的波兰舞曲在五人中更加出色,他的演奏有着顽强的波兰精神,还有12号选手,她的演奏让我耳目一新。”
布兰哈诺提出了他心目中的二人人选,但他心里实则有些难过,五名获得最多提名的选手里竟没有一位波兰选手。
塔里贝克一个绅士的微笑,接过了布兰哈努的话:“我赞同主席的话,不过我想在这里加一位特殊的选手。”
特殊二字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都知道他是在指谁。
“42号选手的演奏还不够动人吗,亲爱的各位,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在赛场上听到过如此美妙的22号了。”
邓太山也跟着说道:“我也提议42号选手,他的波兰舞曲中有一种鼓舞人心力量。”
或许是同样来自音乐边缘的小国,邓太山当天确实被伊多的波兰舞曲打动。
随着二人的发言,场面渐渐再次热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波兰评委和俄国评委似乎是并不想提及太多关于伊多的问题,他们的焦点集中在9号选手、12号选手和57号选手身上。
甚至一名波兰评委提议再放一遍二人的演奏。
这一幕终于让一直在角落里安静着的阿格里奇动了。
“啪!”
只听啪的一声,现场顺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阿姐。
坐在一角的老公证员耷拉着的眼皮也忽然睁了一下。
阿格里奇的手掌正拍在了会议桌上,这位大姐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张会议桌上演这一幕。
二十年前发生过更夸张的一幕,但并没有人对此有什么明面上的看法,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地位在评委团里绝不仅是一名评委。
可这一次,并没有人看到阿格里奇的满脸怒火。
她微笑道:“先生们,我们可以将五位选手的录像都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