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隐情
慕北城听到宋朗的话,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
“不需要。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她。”
“是,先生。”
宋朗对慕北城一鞠躬,眼睛却轻轻抬起,看着慕北城沉到滴的出水的脸色,在心里轻轻叹口气。
当年情况那么危急,先生也是逼不得已才将夫人小姐送走,在那之后不久,先生就遭到刺杀,险些性命不保。
当时负责保护先生的人,也只活下了他一个,而先生,虽然保下了一条命,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连做个表情,也会显得非常不自然。
碍于当时情形,先生将那件事情全力压了下来,如果小姐知道这件事情,那她和先生之间的误会多半也能解开了。
宋朗这么想着,在心里打定主意,先生那么珍视小姐,不论如何他都要想个办法让小姐知道这件事情。哪怕,事后他再也无法效忠先生。
慕北城想到女儿还在书房里等着,楼下还有厉霆深在虎视眈眈,一有机会就会把他的女儿带走,匆匆在基地里巡视一圈就回了书房。
慕清寒正在看慕北城书架上的一本书,她小的时候经常看到妈妈捧着这本书,书上,写满了她妈妈的注释。
由于时间太过久远,纸面已经泛黄,可书页上没有一丝褶皱,书面也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看得出来这本书被人爱护得很好。
看到那些熟悉的字迹,慕清寒仿佛看到了妈妈站在她眼前,还是记忆中温柔如水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抚摸书上的字迹,手指都在颤抖。
“清清。”
听到慕北城的声音,慕清寒猛然抬头,看向慕北城的神色复杂。她越发地看不懂这位总统大人了。
当初狠心将她们母女两个赶出家门的是他,可把她们留下的痕迹藏得好好的的,也是他。
如果慕北城真的同她所想的那样无情无义,又为什么会留着这些东西?如果不是,试问到底有谁,能够威胁到当初距离总统之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慕北城呢?
又有谁会有这么大能量,能让慕北城当上了总统之后,都不敢来找她?
慕清寒看着慕北城,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出口,可慕北城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手中的书一眼:
“我放的那么好,也被你找出来了?”
淡淡的语气,让慕清寒觉得她就算是问了,慕北城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把书放好,我们下去吃饭吧。”
果然。慕清寒沉默地将书放回原位,跟在慕北城身后下楼。
谈话,再加上去了一趟训练基地,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放在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的人身上,这样的等待是能要了命的。
慕清寒下楼,看到厉霆深还坐在沙发上,看到她时,脸上温温地笑着,说不吃惊是假的。
她很清楚厉霆深有多忙。忙到会让她陪着洛师情逛街的地步。可这个男人居然硬生生在这里等了她好几个小时。
而且,并没有处理任何工作。
“下来了?跟总统大人聊什么呢,要这么久?”
厉霆深上前,握住慕清寒柔软的手掌,这个小动作暴露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的样子,还是等急了。
慕清寒觉得,自己有时候对厉霆深太过了解也不好,你看,明明现在这个男人只是站在她面前,什么也没说,她竟然有些小感动。
毕竟,要让厉霆深等人,比随手买注彩票中了五百万还难。以往,就是要和洛师情约会,也是洛师情早早跑到厉家,或者厉霆深的公司里等他。
不自觉,又把自己和洛师情拿来比较,慕清寒只觉得自己有病。这么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去在乎他干什么。
难不成是她今天受到的惊讶太多,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来,清清啊,坐这,跟爸爸坐一起。”
慕北城依旧看都没看厉霆深一眼,拍着慕清寒的手背,拉着她坐到主坐的右手边,确实,靠得慕北城很近。
而厉霆深的位置,在慕北城对面的客座上,总统府用的又是长桌,这样一来别说是给慕清寒夹菜了,厉霆深就是想和慕清寒说句话,都得站起来,走到慕清寒边上。
慕清寒险些就笑了出来,总统大人,你的敌意要不要这么明显。说好的圆滑世故的资深政客呢?
慕清寒大概永远都不会了解慕北城这种,女儿被另一个男人抢走了的心情,看了眼端坐在长桌那头,神色不愉的厉霆深,赶紧挪回眼。
她怕再看两眼她就会忍不住笑起来。
远远地看着慕北城给慕清寒夹菜,还温和地说两句话,慕清寒低着头专心吃饭,偶尔会抬头回两句,好一副父慈女孝的场景。
厉霆深坐在长桌这头,脸上没有多大表现,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慕清寒是他的女人。除了他,谁都不可以和慕清寒有一点亲密。就算慕北城是慕清寒的父亲也不行。
如果慕清寒知道厉霆深心里的想法,不仅会给他一个白眼,还会附赠一句:神经病。
且不说慕清寒和慕北城的关系怎么样,他们之间的血缘是抹不去的,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是怎么个情况。吃醋就算了,还吃到人家父亲头上来了。
一顿饭吃完,厉霆深快步走到慕清寒身边: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嗯?”
慕清寒纳闷地看了眼厉霆深,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在总统府,当着慕北城的面,就可以制造出一种他们很亲密的错觉?
难不成,他是想在慕北城面前好好表现,接着慕北城总统的身份好让厉家更胜一层楼?
想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个可能了。慕清寒当然不会让厉霆深如愿。害死她孩子的人是洛师情没错,可这个男人,也是从犯,是凶手。是她要报复的对象。
她不仅不会让厉家更上一层楼,她还要让厉家败落。要让当初参与那件事情的人,统统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