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吴娇娇已经回到了泊申县。
刚刚进门,就看见战磊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慢悠悠的喝着。
吴娇娇也没意外,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发生了,都已经习惯了。
“怎么样,小风的事情办完了?”战磊微微一笑,然后拿起酒瓶倒了一杯,推到茶几对面。
吴娇娇点点头,在对面坐了下来,然后突兀的开口道:“战哥,对不起,我把事情告诉他了。”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没说告诉谁,也没说告诉什么。
但战磊好像完全听懂了,而且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
“我料到了。”战磊道。
反倒是吴娇娇闻言一怔,吃惊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会告诉他沈臣后面有古武者的事?”
“当然。这么重要的信息我又怎么可能不告诉他,让他有所准备呢?”战磊微微一笑,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晃着红酒杯,有点不伦不类,但偏偏有种难以言说的气质,并不怎么突兀。
“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我如果真不想让他知道,一开始就不会告诉你,可是要是不告诉你,岂不是连你一起都得罪了。”
战磊抿了一口酒,站起身来拍拍吴娇娇的肩膀道:“你和赵小风都是人才,我虽然和你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却不愿意一下子把你们都变成敌人,我没那么笨。”
“而这样借你的口告诉他,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定会念你的好。以后他就算恨我利用他,也会顾及你的面子,大家还是可以做朋友。”战磊笑吟吟的说道。
随即放下酒杯,又在吴娇娇肩膀上拍了拍,“好了,我走了,我今天在这里等你,就是要告诉你,不要自责,是我利用你的。”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吴娇娇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原以为自己坦白了之后,战磊会责怪她,甚至发怒。
但结果却完全相反,可这样的结果,她反而更加接受不了。
直到战磊已经走到门口了,才忍不住又问道:“那你不怕他知道了之后不去刺杀沈臣了吗?”
战磊摇摇头,坚定的道:“不会,沈臣不死,我们可以逃跑,大不了把现在的基业不要了,但是他不行,他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所以他比我们更需要解决掉沈臣。”
吴娇娇再次愣在沙发上,心中有些恐惧,这个人心机太深了,竟然……
还好不是敌人,应该不是……
忽然她猛然站起来对着已经将要关上的门问道:“战哥,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是带领豹纹帮称霸泊申县,或者金临市那么简单吧?”
“暂时保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你的目的并不违背,应该跟赵小风的目的也不违背。”战磊的声音隔着门缝飘进来。
吴娇娇还想问,难道你知道赵小风的目标吗?但是门已经咔的一声轻响关上了。
渐渐暗下来的光线中,吴娇娇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重新坐了下来,半明半暗的光线把她的脸勾勒成了一个美好的剪影。
她托着下巴坐在沙发里,轻轻咬着嘴唇。
“赵小风的目标,我还真从来没想过,那家伙也会有目标吗?”
这样嘀咕着,她自己都禁不住失笑,是人怎么可能没有目标呢。
那家伙的目标是什么呢,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寂静的客厅中吴娇娇一声嗤笑。
随即眼神又黯淡下来。
“反正应该都比我的目标容易实现。”
想到自己的目标,吴娇娇目光渐渐变冷,然后毅然站起来。
“想那么多根本没用,我能做的就是变强,变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希望实现我的目标,救出爸妈!”
想到此处,吴娇娇摆摆头,甩掉一切杂念,然后走向密室,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功课。
她修炼的也跟她给赵小风的一样,是练气决。而且这个练气决她已经修炼五年多了,可惜她在用毒上天赋不错,修炼一途似乎没什么天赋。
快五年了,连气感都没有。
“难道我真的像吴家人说的那样,没有这个天赋吗?”很多次,她都忍不住冒出这样的念头。
全凭着打倒吴家和救出被吴家囚禁的父母这份执念,苦苦坚持着。
忽然,修炼中的吴娇娇脸上现出一丝喜色,“有气感了,终于有气感了!”
感觉到丹田中一丝灵气种子一点点凝聚,吴娇娇一阵兴奋,修炼五年终于可以凝聚灵气了。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接下来只要不断壮大这灵气种子,再利用灵气锤炼肉身,贯通奇经八脉中的一条经脉,就是夺气一层了。
这些虽然需要漫长的时间,可都是水磨工夫,只要花时间迟早都能完成。
“平静,平静,一定要平静。争取一次把灵气种子凝聚出来。”
吴娇娇拼命的安抚自己激动的心绪,开始按照练气决上的口诀慢慢凝聚灵气。
一切都非常顺利。
眼看灵气种子已经成型。
忽然,小腹左侧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功法……”
隐约看着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她艰难的往前爬了一步,却忽然一下跌落下去。
“赵小风,功法有问……题……”
……
金临市,吴家大宅。
幽暗的大宅深处,某间房间中,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手中拿着一杆黄铜色的长烟斗,吧嗒吧嗒的吸着。
除他之外,房间内还有七八个人,不过其余的人都毕恭毕敬的站着。
其中一个中年胖子拿着一卷账册一样的东西,不断的跟他汇报一些下面会聚上来的情报。
但老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袅袅的烟雾和一明一暗的烟火,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唯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不时的在烟幕后面闪现一点点寒星般的光芒。
“最后一件事就是余家的那位少爷又差人来问那件事了。”胖子小心翼翼的汇报完最后一件事。
这似乎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在场其他人闻言都小声的议论起来。
“那孽障还没悔改吗?”
“四哥,你不是有安排吗,怎么还没结果?”
“哼,要说余家少爷也是麻烦,干嘛非得要那孽障自愿,还不让用强。直接给她点颜色看看,还怕她不屈服!”
“余家少爷是又风度的人岂能如你这样。”
下面声音越来越大,竟然隐隐争执起来。
“啪!”
黄铜烟斗磕在茶几上,溅起一蓬火星,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
站在最上手的胖子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过黄铜烟斗,重新填满,点着,然后小心翼翼的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