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态度温和的对韩开说道,他劝韩开消消气,做事不要太冲动,要变得谦卑一些,毕竟他们这次是有求于人家。
“那安伯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在这里干等着那位道长的出现吗?”
韩开明显有些不开心,但感觉安伯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没办法,谁叫他有求于人呢。
“家主,理应如此。”
安伯看着韩开点点头,恭敬说道。
“韩开,你就听安伯的吧,我感觉他说的很对。
咱们这是来求道长看病的,自然要有一个良好的态度。
正如安伯所说,或许这就是医术高超的道长在特意考验我们呢。”
这时,身旁的沈白荷也说话了,她同样赞同安伯的观点,认为应该有一些耐心,认真等待这位道长主动出现。
“那好吧,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这么道长出不出来接见我们。”
韩开见安伯跟沈白荷两个人都这样劝他,也就同意继续等待了,因为他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众人又继续在柴门在等待,而且每隔半个小时,韩开就会派人朝着那三间茅草屋高喊叫人。
就这样,众人在柴门在足足等了三个小时,眼看着都要到中午了,头顶上是日头正盛的毒辣阳光,众人站着等累了就坐在石头上等,等来等去,就是不见道长出现。
终于,韩开忍受不了了,他足足等了快一个上午,现在又热又饿,感觉都快被晒出油来了。
“不等了!不管这个道长在不在草屋之中,咱们都不等了!
咱们在这里等了一个上午,兄弟们也累了,走!回家!”
韩开眉头紧皱,大手一挥,命令众人下山回家。
“家主,您看是不是……。”
一旁的安伯还想再坚持一下,就打算劝韩开再等一会儿。
“安伯!你不要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替家主说吧,我们一秒钟也不会等了!
家主可是帝都顶级家族韩家的掌门人,身份地位那是何其尊贵!
家主能够在这里,冒着酷热和劳累耐心等待一上午,已经够给这个老道面子了!
怎么?难道要让我们一直等到天黑才可以吗?依我看,就冲着这个老道的待客之道,他的医术也高超不到哪里去!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对,安伯,卜白说的没错,我看真的没必要再等了。
如果真的要在这山上等到天黑,那我们的食宿都是问题。”
韩开也很是认可卜白的话,他同样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老道感到十分不满。
安伯闻言,知道自己是说不通韩开了,因此只能把目光看向沈白荷,希望她可以帮忙说句话。
然而此时的沈白荷同样是又累又饿,她自然也不愿意再这么无谓的等下去了。
“安伯,我也赞成韩开跟卜统领的看法,咱们已经等了一个上午,也算的得上态度虔诚了。
既然这位道长迟迟不出现,或许他外出有事,下山了呢?
我们如果再傻乎乎的继续等下去,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安伯一听沈白荷如此说,再看看众人口干舌燥,面容都有些憔悴,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孤立无援了。
既然如此,安伯也不再坚持呢,毕竟他一个人是说不通这么多人的。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了,那我们就少数服从多数,即刻下山好了。”
安伯此言一出,大家都十分高兴,立刻就有韩家的保镖抬起竹椅,就要抬着韩开下山返回韩家庄园。
“哈欠!这次打的酒真不错,一觉醒来时辰都到了中午了。”
就在众人准备着要下山之时,茅草屋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白发老人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带着些醉意,脚下无根的走了出来。
韩开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就发现从茅草屋走出来的这个老道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身材高大清瘦,身上穿着一件百衲旧道袍,道袍上缝缝补补,还有些破洞,但看上去却很干净。
再看老人的面相,虽然已是迟暮之年,但自然面色红润,鹤发童颜,看上去精神矍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浑浊之相,分外明亮精神,甚至比孩童的眼睛还要清澈干净。
韩开顿时心里一动,他知道,这位道长一定是隐居山林的高人了,如此仙风道骨,此人绝对非同一般。
“快快快!抬着家主回来。”
安伯看到白发老道出来了,立刻命人抬着竹椅上的韩开重新回到柴门跟前。
“道长!我们是从帝都专程来找您的!希望您能给我们家主诊治一下腿疾,如若见得一点成效,我们必定感激不尽,重重酬谢。”
安伯来到众人的最前面,指了指坐在竹椅上的韩开,对着白发老道抱拳拱手,态度十分谦卑。
白发老道睥睨双眼,打量了一下坐在竹椅上的韩开,介意身体有些摇晃的来到柴门处,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指着被卜白踹倒在地上的木门说道:“奇怪奇怪!好生生的柴门为何突然遭到了破坏,看来是来了野猪豺狼这般禽兽,才破坏了我的清静之地。”
一旁的卜白闻言立刻不干了,他这暴脾气怎么能让一个老道如此辱骂。
因此卜白指着老道的鼻子,横眉怒目的说道:“喂!你个牛鼻子老道!胡说什么呢?你骂谁是禽兽呢!
柴门是我踹烂了的,你能把我如何?谁叫你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卜白等了一上午,早就对白发老道心生不满了,因此他说话也是十分的不客气。
“呵呵,我刚才已经说了,是因为昨晚醉酒,这才刚刚醒来,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毁我的道观,未免有些无礼。
我这个人一向喜欢跟秉性温和之人打交道,你们什么时候把我的柴门恢复原状,再来跟我说看病的事情吧。”
白发老道说完转身走到院子里一颗小树下,在树荫里,躺在藤椅上,摇晃藤椅闭目养神,还时不时喝上一口酒。
“好你个没眼界老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主什么身份!你竟然如此怠慢我们!”
卜白真的非常生气,他觉得这个老道有点目中无人,自命清高了,要不是需要求着这个老道给家主看病,他真想带着兄弟们把这个老道的小院子给砸个稀巴烂!
“卜白,不得无理!刚才是你踹倒的柴门,你现在就带着人把柴门重新安好。”
安伯脸色严肃的跟卜白说道,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把道长给等了出来,那就说明这位道长有意为家主诊治腿疾,他们自然要客气一点,态度必须礼貌而谦卑。
“什么?让我重新给他把柴门安好?那我是不是闲得呢?”
卜白听了眉头竖起,十分不满安伯的吩咐。
卜白接着又把目光投向韩开,希望韩开能够说句公道话。
哪知韩开只是无奈的看了卜白一眼,对着他挥了挥手,点头示意他去修柴门。
“好吧!”
卜白见韩开都叫他修柴门,那他也只能照办,于是招呼了几个手下,把踹倒柴门扶起来,费了很大力气,折腾了半天,终于是把柴门重新安好了。
“家主,我已经把柴门安好了。”
卜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情不是很好。
“嗯,卜白,辛苦了。”
韩开看着卜白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转身对安伯说道:“安伯,麻烦你去跟道长说一声吧。”
韩开决定让经验丰富阅历十足的安伯去跟这位白发老道去交流,他担心哪句话说的不合适,再让老道生气,不给他诊治腿疾了。
“好的家主,我这就去跟道长说。”
安伯点点头,几步来到柴门前,对着正在藤椅上休息的白发老道高声喊着:“道长!我们已经把柴门修好了,您老过一下目,看看修的是否满意!”
然而,白发老道躺在藤椅上根本没有理会安伯,细听之下,居然有酣睡之声,原来这个老道又睡着了。
安伯见白发老道没有反应,眉头一皱,耐着性子又喊了几遍,可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安伯上了年纪,喊了几遍就感觉有些喘气不均匀,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招呼卜白,要卜白接着喊。
“卜白,来,你接着喊,我年纪大了,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安伯,不必如此麻烦了!既然这位道长酒醉未醒,又鼾声如雷,恐怕我们无法将其叫醒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早一些下山,打道回府吧,免得耽搁太长时间,天色太晚,路上不安全。”
韩开脸色有些难看,他看出来了,这个白发老道虽然看上去不是寻常之人,但脾气着实古怪,没有一点老者和蔼可亲的样子,反而是频频冷落他们,给他们下马威。
“韩开,你不要闹脾气,咱们来都来了,就要沉下心来,再继续等一等嘛!
安伯刚才不是说了嘛,这隐居世外的高人啊,脾气都有些不太好,咱们要尽力适应一下嘛!”
沈白荷不想让韩开就此白白放弃,因为她也看出这个白发老道是个厉害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