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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姜大人的令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寒战。

  不过我毕竟是法师境的高手,还不至于害怕。

  我幽幽的说道:“人死了之后,就是这么黑。”

  男孩叹了口气:“我怕黑。”

  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陈轻舟问我说:“这个里面有魂魄?”

  我嗯了一声:“不过不是杨勇。”

  我同样在这骨灰坛上贴了一张符咒。

  等我们走的时候,会把这些符咒都撕下来,免得影响里面的鬼魂。

  至于现在……只能委屈他们一下了。

  然后是第三个。

  第四个。

  第五个……

  我听了很多骨灰坛,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大多数人都在抱怨,觉得这里很狭窄,不如墓地宽敞。

  不过,抱怨归抱怨,这些人都没有提出来要去墓地。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子女没有能力为他们买一块墓地。

  就算……子女砸锅卖铁买了墓地,他们住着也不安心,他们心中会有愧疚。

  他们是很伟大的父母。

  他们在死了之后,依然在想着活着的孩子。

  我越听越感慨,虽然他们只是说了寥寥几句话,但是我仿佛看到了他们的一生。

  坎坷,艰难,努力,贫穷。

  快乐只是一瞬,压力却是永恒的。

  终于,在某个骨灰坛里面,有一个老人发出来了一声不同的抱怨:“这里太挤了。”

  我立刻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会太挤了?”

  那老人很不开心的说道:“一个骨灰坛里面有两个魂魄,那还不是太挤了吗?”

  我心中一喜,就是在这里了。

  我把脸上的黄纸扯掉了,一把抓住了旁边的骨灰坛。

  陈轻舟又惊又喜,问我说道:“是在这里吗?”

  我嗯了一声。

  我们打开骨灰坛,有两个魂魄从里面钻出来了。

  其中一个是老人,另外一个,是穿着雨衣的鬼魂。

  现在这鬼魂就站在我面前,他跑不掉了。

  我对雨衣说道:“你是杨勇?”

  雨衣摇了摇头。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把他身上的衣服扯掉了。

  雨衣下面露出来了一张陌生的脸。

  这家伙确实不是杨勇。

  我有点失望。

  这魂魄一脸无辜的说道:“大师,我就是来这里转一圈,随便玩玩,这不犯忌讳吧?你不至于因为我穿了雨衣,就让我魂飞魄散吧?”

  我淡淡的说道:“在这种场合穿雨衣,你有不小的嫌疑啊,我怀疑你和杨勇有关系。”

  这魂魄比我想象的要淡定多了。

  他靠在骨灰架上,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有意思了,总不能凡是穿雨衣的,都和杨勇有关系吧?”

  看他的模样,简直是鬼魂界的二流子了。

  而我盯着他,幽幽的说道:“你果然知道杨勇。”

  魂魄顿时一愣,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伸手就要把它抓住,这时候鬼魂忽然从怀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

  他急吼吼的说道:“你不能平白无故抓我。”

  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东西,面色更加阴沉了。

  是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姜字。

  鬼魂笑眯眯的说道:“看见这东西没有?我可听人说过了,我们这些鬼魂,也不是无依无靠的。以前可能无依无靠,让你们这些修行人随便就给抓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也有后台了。你们如果随便抓我们,就算是犯了规矩,到时候自然有人惩治你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心中的怒火给压下去了。

  给他令牌的人,分明就是姜大人。

  姜大人什么意思?他想要把阴司的权利在人间进一步扩展一番吗?

  以前阴司只要掌管幽冥就可以了,后来他们招募了很多城隍,用城隍作为代理人,掌管人间的鬼魂。

  现在,他又开始颁发这样的令牌。

  他的目的是不是……掌管天下间所有的死人?

  如果所有死人都归阴司管辖,那么修行人的权利就会进一步缩小。获得的气运也会更少。

  这时候,修行人想要迈入天师境就更难了。

  没有天师境的庇护,也许阴司要把整个人间都征服了吧?

  姜大人,野心真的是太大了。

  我摇了摇头,把鬼魂手中的令牌夺了过来,然后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鬼魂哀嚎不已:“我有令牌,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骂了一句:“你有个屁的令牌,姜大人能把令牌给你这种小鬼吗?你这是偷来的吧?”

  我暴打了鬼魂一顿,鬼魂招供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令牌还真的是偷来的。

  我有点无语,对鬼魂说道:“你到底什么来历?”

  鬼魂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叫赵小三。活着的时候挺潇洒的,一般就是上午睡觉,下午收费,晚上喝酒,喝到半夜去找女人。”

  “后来在一次打架的时候,让一个毛孩子捅了一刀。然后我就死了。”

  “我死了以后,因为没有子孙,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的,我就干起了老本行,坑蒙拐骗。”

  “有些坟头上,魂魄已经消失了。我就去偷那上面的供品吃。但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有好几次我被修行人追杀。”

  “后来机缘巧合,我就认识了杨勇,偷了他的令牌。这令牌挺管用的,只要我一亮出来,那些修行人就吓怕了,不敢惹我了。”

  他畏畏缩缩的说道:“你还是第一个敢抢我令牌的。怎么的?你不怕令牌的主人啊。”

  我心想:令牌的主人到底是谁,你都未必知道,在这里装什么装?

  我幽幽的说道:“既然令牌是从杨勇那里偷来的,现在你告诉我,杨勇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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