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爷子健步如飞,一把推的老村长差点一个趔趄,跑过来看了看,哈哈大笑道。
“快来看,天瑶给咱们送早餐来了,这可是冷粥和火焰土豆丝啊,她店里一份要卖十块钱呢,还有香烟呢,芙蓉王啊……”
老村长被推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笑骂道。
“石老头,我知道天瑶有良心,可你没必要这么激动吧,她又不是你孙女。”
石老爷子得意的笑着回应。
“谁敢说她不是我孙女?我和她爷爷可是拜把子的弟兄,别废话了,这冷粥土豆丝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吃了啊。还有香烟呢,来来来,都来抽烟,我也来一根!”
“石老头,你不是戒烟好多年了吗?”
“哈哈,这可不一样,这是我孙女买的,当然得抽!哈哈哈……”
众人哈哈笑着过来吃饭,傻子都看的出,石老爷子今天是真的高兴,他是为马天瑶的懂事高兴。
家长里短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必还你一丈,人家给帮忙盖房子,马天瑶自然也得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和热情。
当然,冷粥土豆丝和香烟,只是小意思,她给村民们准备的大礼,还在后面……
老村长和其他人都听过马天瑶冷粥的大名,但根本没人吃过,农村人嘛,毕竟心疼钱,有钱也不会去乱花。
再一个他们知道,如果自己去马家小厨的话,马天瑶肯定不会收钱,到时候不给又不好意思,与其这么尴尬,倒不如不去。
此刻一群人每人一份冷粥、火焰土豆丝,吃喝起来,纷纷惊出声来。
“我的娘啊,这冷粥还真好喝啊,怪不得天瑶生意这么好。”
“我现在才明白……为啥前天那么多人跑咱们蹭饭来了,我估计八成都是知道天瑶做饭,想跑来吃冷粥了。”
石老爷子听着这些人对马天瑶毫不吝啬的表扬,正哈哈大笑呢,突然,一个不会聊天的接口就来了一句。
“你们说说,小小和天瑶天天在一起,熬的那啥啥霸王锅巴粥……咋就……”
话还没说完,老村长咳了咳,众人去看石老爷子,老爷子的脸都黑了,哼了一声,手有些痒,又想拿石爱国练练功了。
吃完饭后,一群人开始帮着干活,到了下午五点,那个黑摩的又来了。
“快递……”
他都哭了,心说我是跑黑摩的的啊,我实在是不想当黑摩的届里的泥石流啊,无奈,马天瑶给他一趟运费超过了普通的两倍,生生把他从一个黑摩的司机,掰成了送外卖OR送快递的。
“呀,天瑶又送饭来了?”
“这丫头,咋还这么见外呢,真是……”
虽然这么说,但所有人高兴,上前一看,又是冷粥和火焰土豆丝,外加一条芙蓉王香烟。
从这天起,每天早上和下午,黑摩的司机都会变身成为外卖快递员,来马家凹送东西。这些村民吃着马天瑶送来的冷粥和火焰土豆丝,干起活来也格外的有劲了。
又三天后,马家凹村口响起了一声鞭炮,然后无数的炮声响起,马小花家门口围满了人,马天瑶作为伴娘,自然在头一天晚上就在马小花家里陪着了。
对于不能当伴娘,石小小其实还是非常介意的,从晚上开始,嘴巴就撅的老高。
按照这边的习俗,半夜十二点后就可以接新娘了,接的越早越吉利,最晚是不能超过早上六点。
但马小花的神秘老公因为是外地的,又比较特殊,所以这次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马小花的父母替新郎放了迎亲的炮仗。
山路难行,车肯定是开不上来的,所以在家里热闹完后,村里吃喜酒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摸黑下山,迎亲的车队在山下草甸子镇的街道等着。
可怜新娘子和伴娘两人,穿着白纱裙,多么浪漫的,结果提着裙子硬是走了好几公里山路。
头车,是这边人对第一辆婚车的叫法,不管是再穷的人家,第一辆婚车是接新娘子的,档次必须要高,后面接客人的,档次就无所谓了。
走到路边,一排排黑色奥迪A8L打着双闪,开车的统一都是黑西装,石小小呀了一声叫道。
“呀,小花,你老公太有钱了,这么多豪车啊!”
马小花噗嗤就乐了,笑道。
“哪跟哪啊,这些车都是租来的,不过钱是我老公掏的。走吧,上车。”
众人笑着点头,马小花拉着马天瑶坐在了第一辆车里,等所有人到齐上车之后,第一辆车按了声喇叭,调转车头朝着县城的方向开去。
马天瑶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舒服的车,不由得在车里舒服的来回调整了几次身形,又朝外面看了看。
看到后面跟着的车队后,不由一愣,笑着问。
“小花,你这次……请的是婚礼策划的吧?怎么没见摄像车辆啊?”
“哦,我老公不喜欢拍照,所以这次特别就没请摄像的。”
“哦……”
马天瑶所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对于马小花的婚礼,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农村人结婚,现在都流行请策划公司的,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摄像,从迎亲到婚礼,整个过程都会拍下来,然后剪辑成碟片,也算新人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念想,可以说,整个婚礼过程,最后主要就是为了要那张剪辑好的光盘。
可马小花却恰恰相反,租的车队这么豪华,偏偏不带摄像。
不过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马小花,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
车队热热闹闹的,绑着鲜花和粉色气球,一路顺利的开到了天御天大酒店,婚礼场地早就布置好了,新娘马小花下车后,马天瑶掺扶着,踏着红地毯走到了大门口,终于看到了久违的新郎。
果然,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从年龄上看,别说三十五了,估计比马小花的爹都大,不过长相出众,皮肤白皙,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胸口别着红花,显得格外精神,一看就是大城市的人。
只不过让马天瑶有些奇怪的是,这男人即没有结婚该有的笑容,旁边也没有伴郎亲友,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酒店门口,看到马小花后,只是勉强的露出一丝微笑,严格说起来,这是一丝带有愠怒而尴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