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兵心中暗骂着,身子却深深的潜伏在这黑夜之中,恍如一只幽灵,伺机待发,待时而动。
同时,在某处早已经布置好的地下通道中,陈厉望着屏幕上自己布置好的人手,端着一杯红酒,嘴角扬起一丝玩味而残忍的笑容:“狩猎行动,开始!”
“猎手收到!”
在黑夜潜伏的一角,一个男人对着对讲机干脆回了一声,随后双眸汇聚,很快发现他的猎物,谢兵的位置。
那把足有半人多高的牛角弓弦拉满月,强壮的臂膀和尖锐的箭头给人一种野性的冲击感,这全力一箭贯穿之下,足以射穿一头五百斤黑熊的脑袋。
“死吧!”
男人呢喃一句,眼中迸发出嗜血而疯狂的光芒,他是陈家精心培养的猎手,也是身经百战的刽子手。比起子弹穿堂而过的软绵无力,他更喜欢,猎物被满弓箭矢穿透的冲击快感——
嗖——
箭矢飞快划过,如流星,如利刃,带着呼啸的破风声,如影而至,伴随他的还有剩余二十多个同伴的箭矢雨——
千钧一发时刻,谢兵忽然又翻转身子,凌空跃起,以一个打破力学定律的奇妙姿态,险之又险,躲过他们的杀招。
箭,再一次落空。
男人面无表情,好的猎手,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的失利而乱了自己心智,他对于自己的箭法有着绝对的自信,他已经摸清这个猎物的躲避身法,下一次,一定会射穿他的脑袋,好好享受那脑浆迸裂的舒爽感觉。
吱呀——
牛角弓弦如满月,箭矢冰冷,准备瞄准——
忽然间,他瞳孔一紧,流露出几丝惊骇和胆寒的味道。
他竟然丢失了猎物目标,对于一个猎手来说,这简直是致命的禁忌。
更为可怕的是,他剩余的二十多个队友,也全都一片寂静茫然,显然和他一样,丢失了目标。
这样活生生一个人,仿佛变魔术一般,就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了?这简直太诡异了!诡异到无法想象。
“喂,你是在找我?”
突然间,一声邪魅玩味的笑容在他后背响起。
顿时间,男人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如芒在背。
几乎来不及恐惧和思考,下意识一般,他迅速的摸向自己大腿,想要抽出短刀,奋力一搏。
然而,谢兵不会给他机会,死神更不会给他半点怜悯。
“下次阴别人时候,要记得,先找一个隐蔽一些的地方,下辈子要牢牢谨记着条教训。”
一句轻声的呢喃,恍如死神的狂笑——
谢兵一把扣住他的下巴,手中血月军匕猛然一闪。
刷——
一道猩红的血线,随后他脖间鲜血汩汩,吞吐哽咽着,面色恐惧,骇然,疑惑——
直到临死前一刻,他都无法明白,那个一直被他盯得死死的猎物,为何会突然消失,又为何会神奇一般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一切,显得太过于诡异,太过于惊恐。
一脚踢开倒下的尸体,谢兵捡起他手中的对讲机,玩味而阴冷的笑了起来:
“死亡,才刚刚开始,陈厉,你最好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
地下通道中,陈悍吓得手一颤,手中对讲机掉到了地上。
望着屏幕上,那个猎手被割断喉咙,惨死当场的姿态,至今心有余悸。
声音颤抖道:“死,死了——一号猎手,竟然死了!”
一号猎手,最为陈家最精英,最优秀的猎手,参与大小战斗不下数百场,而如今,竟然如同一只羔羊一般,死在谢兵的屠刀之下,无声无息,给他心中带来的刺激不可谓不震撼。
陈厉只是死死的盯着屏幕,面无表情,脸色有些阴沉发冷——
很快的,‘猎手’们的死讯如同炸窝一般,接二连三冲击而来、
第二个,第三个,第五个,第十个——
短短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陈家辛苦布置培养出来的二十余名猎手,尽数死在谢兵的刀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手能力——
那一把血红的利刃,恍如死神镰刀,带走一条,又一条的鲜活生命。
陈悍心中已经泛起了寒光,后背冷汗涔涔落下,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或许,和这个男人作对,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很快的,对讲机内又传来谢兵邪魅的笑声:“陈厉,有种你就待在地下,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否则老子见到你,第一个割掉你的脑袋!”
张扬狠辣,赤果果的威胁。
而且,他们,似乎并没有任何能够还手的余地。
陈厉笑了笑,声音阴冷说道:“放心,这一场狩猎,才刚刚开始,我在狼山西江对岸等着你,希望天亮之前,你能有命活着离开狼山。”
谢兵那边略一沉吟,冷声说道:“好,那我就杀到西江,取你狗命!”
说罢,咔擦一声直接踩烂对讲机,扬长而去。
地下通道中,潮湿憋闷的空气让人异常的烦闷,仿佛一块巨石一般,紧紧压在胸口。
陈悍深吸一口气,随后担忧的说道:“大少,这谢兵的实力,太强悍了。我们派出的精英人马这么快被他杀个片甲不留,我觉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精英人马?哈哈——”陈厉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陈悍你是不是跟着陈韬那个白痴太久了,连智商都下降了,难道在你眼中,我陈厉就只有这点本事,靠暗箭伤人?”
陈悍愣住了,有些茫然失措。
“要想让鱼儿上钩,不给它诱饵又怎能吃得饱,更大的杀招,还在后边呢,我们慢慢来玩!”
陈厉轻松的笑着,仿佛成竹在胸。
陈悍心中泛起一股恶寒,身躯颤抖,完全不敢想象,这二十几名对陈家忠心耿耿,屡建奇功的猎手箭队,竟然只是陈厉手中的鱼饵——
他,又怎么狠得下心,这种人,为达目的,又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呢?!
“谢兵,你能打,总有比你更能打的——别忘了,在这江宁一亩三分地,还有着一位武道大宗师呢。”
陈厉嬉笑一声,自顾自的倒上一杯红酒,酒色如血,一口而就,语气阴森,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