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正威思量片刻,放下茶盏,冷笑道:“郝宏毅想要置身事外,即使宋楚扬愿意,青冥大帝也不愿意,到最后,郝宏毅不站队肯定得死!想来想去,还是拉进我们阵营好些,毕竟是只不容忽视的力量,你速
速安排一下,配合宋楚扬,把郝宏毅拉进来,就算不行,趁早灭了,绝不能让郝宏毅投靠大帝。”
赵得柱立刻写好玉牌,吩咐人执行此事。
尤正威负手绕桌走了两圈:“得柱啊……你觉得宋楚扬对战青冥大帝的底气是什么?”
“辅臣此话何意?”赵得柱不解。“我只是不解,他当宋氏星卫宋辅臣才几天,就敢和青冥大帝硬碰硬,如今将青冥大帝逼到亲自上阵,宋楚扬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他能确保自己会赢?还是说,年轻人就是有血气,输了无非是一条命?”尤
正威叹了口气。
赵得柱皱眉沉吟道:“这……我真不知宋楚扬有多少底气,但准备肯定是做了点的。”
尤正威并没有得到心中的答案,干脆挥手示意赵得柱去安排家眷的转移事宜,现在怕是所有的人,都在干这件事吧。
话分两头。
郝辅臣府,郝宏毅背手望着白云,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天空偶尔几只鸽子飞过,他还特意数了数又有几只。
青冥大帝那里给了两条路,要么乖乖地去做前锋,既给地位还给资源,要么就等着陷阵羽林亲卫上门。
冯友德那里气势汹汹,将他贬得一文不值,最后还限定时间,让自己出兵去牵制睦法星空兵力,他那边要放开手脚,铲除境内的羽林陷阵亲卫。
尤正威这里也是一通大道理,教导自己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五大星卫同气连枝,必须握成拳头抵御青冥大帝。
宋楚扬的来讯更加直接更加狠厉,看到没有,羽林陷阵亲卫不堪一击,这一仗已经赢了,郝宏毅最好赶紧出手,否则,马上过来削你!
看罢了鸽子,郝宏毅悠悠道:“他们都不想给本辅臣活路啊。”
“辅臣,我们本就是漩涡中人,想独善其身,反而会将我们推到了漩涡中心,第一个被灭掉。”大管事郝启强叹了口气。郝宏毅低头后又抬起:“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他们谁会第一个跳出来打我,我特么就是铁了心不站队,谁要敢打我,我立即就投到敌方的怀抱!尤其是那宋楚扬,把我卖了,不送点礼物赔罪,还敢来恐吓
我,麻痹的!”
郝启强不作回答,这样的气话,回答了又能怎样?
不过他们郝家实在是无奈啊,帮了哪一方,都会被令一方视为眼中钉!
拖着吧,只希望大战结束后,他们的兵力消耗地差不多了,那个时候,他们反倒有转机……
话分两头。
海纳百川阁秘密开凿的一个浩大的地窖中,防御严格。
欧阳凯一身经略级别宝铠,外批一抹红色披风,显得英武帅气,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一个流氓无赖,靠马屁上位的经略。
可流氓无赖,马屁经略,也有自己的优势,那些正人君子所都没有的长处。
来到主殿后,欧阳凯客客气气地给殿中站着的三人问好。
“哎呦,大家别来无恙?”欧阳凯脸上笑意不断,可受到的,是一模一样的三双冷冰冰的眼神。
车家老祖,车琳,一把年纪,站在最中间,两侧是车泽河,车泽溪,乃车泽洋的两个弟弟,当年,九变天魔借杨兆然手,戳穿了车泽洋眉心,绞碎灵台。
“欧阳经略,我想问个问题。”车琳冷冷道。
欧阳凯笑道:“车老祖请问。”
车琳冷着脸:“敢问,我们是敌,是友?”
欧阳凯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问题什么意思。
当然不能回答是敌!然而说是友的话,怎么能将朋友禁锢起来呢?
“这是敌是友嘛……就要诸位自行判断了,我在做着自以为对的事,但各位也许不这样想。”欧阳凯直接找了个地方喝茶吃点心。
车家和青冥大帝关系匪浅,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像这样没有强大武力保护的家族,最容易被控制了,宋楚扬干脆将这些人交给欧阳凯。
欧阳凯办事求的就是结果,对他而言,他这辈子只需做好两件事,第一,忠心耿耿,把宋楚扬交代的事办妥,第二,保护好自己,为夫人梁梦希遮风挡雨。
所以,面对着处于弱势的车家,他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直接将人家一大家子都“接”到了地窖,并精心守护。
车琳笑道:“欧阳经略认为圈禁着我们是对的?”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这是保护,我可有动过你们一根汗毛?好吃好喝一样不少,你看看这点心,比你车家差么?”欧阳凯厚颜无耻道。
几人明显不会接受这样的答案,心底对欧阳凯更是恶心倍加,奈何这无赖手中有大批宋氏星卫,他们车家打探消息,做生意还行,真要组织人马开战,完全不是星卫对手。欧阳凯伸了伸懒腰:“我在宋辅臣发布下一道处置命令之前,什么都是浮云,你们的命对我而言,不值一钱,但如果宋辅臣要你们活着,那即使我死了,也绝不让你们受伤,这就是我的办事准则。现在我重
兵守护你们,就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
“欧阳经略真是忠心耿耿!”车泽河讽刺道。
“必须的!我好言相劝,现在外头很乱,有我保护,绝对没有人能动你们。”欧阳凯道。
车琳摇头:“可你这也是不信任的表现。”
“信任都是相互的,如果你们相信我,就不会自始至终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欧阳凯笑道。
“欧阳经略巧舌如簧,黑白颠倒的能力怕是无人能及,可你说再多,能抵消你的所作所为吗?”车泽河怒道。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做的是好事,在下只是一个想着怎么交差的人罢了。”欧阳凯懒得和这三人计较。
车泽河忍不住道:“可惜,你这次无法交差了。”“什么意思?”欧阳凯心里猛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