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曙只能朝着安颜挥了挥手,对此也是倍感不解。 ̄︶︺
徐婶也很识相的退了下去。
等到这正厅内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赫筠深那低沉的嗓音倏地响起:“慕安颜,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唯独离开,你休想!”
安颜咬了咬下唇,又在备忘录里打下了一行字:“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离开你。”
“我说过,你休想!”
安颜又一次用手机打着字:“为什么?为什么不尊重我的想法?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把我禁锢在你的身边呢?”
“你想离开我的理由。”
“我不快乐。”
理由很简单,只有这四个字。
赫筠深冷笑一声,“不快乐?”
安颜点头,“让我离开你好吗?”她再次将手机递给他看。
这一次,赫筠深彻底恼了,一把拿过了安颜手中的手机,直接丢向了一侧的墙壁。
只听见一声响,手机顿时摔成了粉碎……
安颜看到后,瞬间惊呆了。
下一秒,赫筠深就将她放入了一侧的沙发内,伸手握住了安颜的下颚,眉头紧蹙着,模样很是可怖。
“你最好打消离开我的念头!”
赫筠深恼了、怒了,但依然舍不得用言语中伤她或者是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就连捏着她下颌的力道也是收着的,生怕弄疼了她。
在确定安颜的疼痛感消除后,赫筠深转身直接离开了正厅,没有做片刻的逗留,他生怕怒火中烧的自己会伤了他,无论对内对外,他都能控制自己的所有情绪,但唯独对于安颜,他根本无法控制。
安颜望着赫筠深离开的背影,视线顿时被水雾遮挡,什么都瞧不见了。
她的眼圈发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她无声的哭泣,让人分外心疼,就连看到这一幕的徐婶都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好的女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善待她呢?命运弄人,命运弄人啊!”徐婶再次扼腕叹息,摇着头下去做事。
……
从那天之后,安颜和赫筠深可以说是形同陌路,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安颜才会感觉身边的床铺微微下陷,她背对着他,漆黑的四周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即便是同床共枕,在安颜看来,也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
自打出事之后,每一天的阳光都是无限好。
别墅位于景江山上,无论是空气还是阳光都是绝佳的。
安颜发微信询问着孟芷晗,慕德休和施惠淑的情况,确定他们两人转危为安后,她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就在安颜坐在庭院里的秋千内没多久,几个步履匆匆佣人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你们听说了吗?程沁,程小姐来了。”
“程小姐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哦对,你们都是新来的,肯定不知道程小姐是谁了,这个程小姐可厉害了,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是创伤外科的知名医生,我前几年来的时候,她就跟在赫少身边了,只要赫少或者哪个保镖受伤,都是
程小姐一手处理的。”
“这么厉害啊?”几个佣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一脸惊讶的表情。“是啊,去年年初的时候,程小姐拿到了国外学习一年的名额呢,听说这两年的学习抵得上人家五年,只有精英人士才能参加,程小姐为了以后可以更好的帮助赫少,特地去了国外,说是明年年初才能回来
,没想到提前了这么久回国!”
“哇,那这个程小姐和赫少是什么关系啊?”
“程小姐很喜欢赫少,之前还说程小姐会嫁给赫少呢!可是谁知道慕小姐忽然就重新回到了赫少身边……”
几个佣人私下八卦着。
“慕小姐也很不错,人很好,而且也很护着我们这些佣人,之前徐婶被赫夫人欺负的时候,慕小姐一直都是护着徐婶的。”
“是啊,可是慕小姐再好,又能怎么样呢?你没看到这几天赫少和慕小姐之间的气氛很尴尬吗?我们做佣人的,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两个主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不怎么样了。”
“我也看出来了呢,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现在程小姐回来了,那慕小姐……”有些佣人为安颜感到惋惜。“慕小姐可能只有被淘汰出局的份了,毕竟现在慕小姐变成哑巴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慕小姐虽然说弹得一手好琴,可是男人都需要的是一个贤内助,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女人。慕小姐除了会弹琴还会什么呀
?程小姐可是创伤科的医生!而且现在慕小姐连话都说不了了……”
“唉,想想也是,赫少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娶一个残疾人呢?”
“真是心疼慕小姐,受了这么多的苦,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这就是命吧。”
“慕小姐真的是命苦。”
几个佣人一个接着一个叹气,当她们看到坐在秋千上的安颜之时,一个个都被吓到了,她们互相望了彼此一眼,而后立即朝着安颜点了点头,很是恭敬的道:“慕小姐。”
安颜佯装着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朝着她们点点头,淡淡的笑了。
随后,这几个佣人立即麻溜的离开。
安颜叹了一口气,想开口说话,但依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几日,嗓子没有再次产生灼烧感,这也是让安颜觉得庆幸的事情,因为一旦嗓子出现灼烧感,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被烈火灼烧,那样的痛苦……她实在是无力去承受了。
可是庆幸的同时,安颜又觉得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程沁,创伤科的医生,是对他有助益的女人。
很好,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安颜望着这春意盎然的景江山景,但却是提不起一点兴致来,她站起身,迈着步伐朝着正厅内走去。
上了楼后,她依然是下意识的走到了那紧闭的书房门前。他的伤口有专业的医生亲自给他换药、包扎,即便安颜想确认他的伤口情况恢复的如何,她也只能望着那紧闭的书房门,收起了那被眼内水雾遮挡的视线,一步一步机械般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