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脸都绿了,手颤抖的指着张东:“你,你……”
张东横眉冷对,早已经是攥紧了拳头心想着要不要照这老东西的脸上留下点痕迹。
陈功你你个半天没憋出个屁来,老脸涨红,像一旁的院长抱怨道:“院长,张主任他太过分了,您也不管管。”
“你闭嘴。”杨丹秀美倒竖,狠狠地斥了一句。
一旁的几位外国专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中国人在闹什么妖。
陈功被骂的不敢说话了,一张脸却气的铁青。
张东这才将目光从陈功脸上移开,看了看几位外国专家:“几位,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几位专家听到这话,都摇头不已。
史密斯操着蹩脚的中文道:“张先生、杨院长,这样的手术案例我在我的母国也见到过一次。那时我还只是一名实习医生,当时主刀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就连副手也是一样。”
闻言,杨丹等人忙追问道:“那手术的结果怎么样?”
史密斯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见状,杨丹等人顿时心凉了半截。
谈话的功夫,婴儿因为耳内道发炎,小半边脸的肌肉已经瘫痪起来。眼看着气若游丝,比死人也就多了一口气。
婴儿的母亲嘤咛一声晕了过去,被护士手忙脚乱的抬去了病房。
婴儿父亲这时也从地上爬起来,紧紧地攥着婴儿的小手,泣不成声。
“不能再拖下去了。”杨丹眼眶微微发红,看着几位外国专家道:“几位,情况紧急,我恳请你们立刻对患者进行手术。”
“NO,NO!”史密斯几人连忙摆手,直言不讳的道:“这类手术成功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五,我建议,还是给婴儿打一剂氰化钠吧。”
闻声,在场的医护人员瞳孔骤然一缩。
安乐死?
这是医学界存在最大争议的一个话题,却也是解决眼下麻烦最直接最简单的唯一方案。
一旁,小护士在患者父亲耳边解释了一下。
那位父亲听到安乐死三个字时,豁然抬起头来,猩红的眼球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放屁。你们这群庸医,凶手!我不看了,让我走,让我带着孩子走。”
“拦住他。”张*然对护士命令道。
张东环顾一圈,最终一咬牙:“马上进行手术,史密斯我需要你们几个人帮我。”
嘎……
陈功的脖子发出一声怪响,随即便一脸阴阳怪气起来:“我说张主任,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没看那些国外专家都束手无策吗,你要建议手术,万一出现失误,这个责任谁负责?”
张东现在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个老逼,恶狠狠地道:“我负!”
“你?”陈功奸笑一声:“我是耳鼻喉科的主任,说起患者的情况我才是专家。不怕实话告诉你,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手术,加上我们没有国外先进的设备仪器,成功率绝对不超过百分之三。”
他见周围的几人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连忙又话锋一转:“得,你乐意手术就来吧。我还真就告诉你了,今天这手术你要是能成功,我陈功立马就递辞职报告。”
在一旁的袁祥看的摇头不语。
中国的医道博大精深,医者父母更应该怀集天下。但就是多了几个陈功这样的小人,中国的医道才始终会被西医稳压一头。
“马上进行手术。”张东理也没理陈功,神情严肃道。
“张主任,您真的想好了?”袁祥忍不住多嘴确认了一下。手术如果成功,在医学界上这次案例绝对堪称一次奇迹。可如果失败,不管张东以后医术上升到什么样的高度,在他的履历中总会有这样一句话——某年某月,手术失败,造成患者死亡。
这可是要背负一生的污点。
“我再说一遍,马上准备手术。”张东眼神决计,说完话直接去准备换衣服,做准备了。
“既然如此劳烦几位专家,屈尊担任张主任一次副手。”杨丹也彰显出她身为院长的风范。
一时三刻后,手术室里。
“开灯,检查患者身体情况。”一身手术服的张东直接命令道。
“患者右耳道塞入铅块,深度五公分,铅块和耳朵完全贴合。”史密斯道。
这话的意思,代表着铅块不可能被镊子等工具拿出来。
此外,因为铅块的形状和位置,就在神经边缘。这种情况下全身麻醉根本起不到作用,局部麻醉却是风险太大。
“我提议进行开颅手术。”袁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低沉道。
“不行。患者的位置是在耳根深入几厘米的地方,开颅手术未必能奏效,而患者的生理特征已经不允许我们有任何不确定性的尝试。”
那怎么办?
说完话的史密斯也忽然意识到了这点,貌似几个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面。
“待会我用银针对患者进行麻醉,从患者侧脸进行手术。”张东一锤定音道。
银针麻醉?
这可行吗?
袁祥迟疑了。
几个外国专家更是直接否定:“张主任所说的麻醉办法,在国际上从来没有过真实案例。我拒绝这种风险。”
噗。
几道轻微的声响,在史密斯说话的功夫,张东已经把几根银针插在了患者脑后。
“你?”
几个外国专家瞪大了眼睛,眼角余光一撇,正好看见刚刚还一脸痛苦的婴儿这时脸色突然有了些好转,大眼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还对着几个白衣大夫眨巴眨巴眼睛。
史密斯等人震撼莫名。
马上开始手术。
手术室红灯闪烁着。
在走廊处,杨丹焦急的渡着步子,陈功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悠闲:“院长,不是我陈功多嘴,您实在不该让张主任冒这种风险。这种手术,说白了就是治好了人我们没有功劳,可一旦出现失误,就全是医院的责任。”
“咳咳……院长您也别生气,实在不行一会我就去和患者家属解释解释。不过,这个张主任我觉得实在是不能继续留在医院里了。不然的话,上面追究下来,恐怕会连累整个医院。”
“哎,院长,您走的我眼都花了。来,坐下来休息会,不就是一个手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转眼,一个小时过去。
陈功说的口干舌燥,还让护士切了一壶茶,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欣赏起窗外的风景来。
叮。
手术室红灯闪烁了几下后熄灭。
一脸疲惫的张东等人先后走了出来。
“张主任,手术成功了吗?”杨丹一个箭步迎上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