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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孙耀祖也给儿子孙凯打去了电话:“尽快把那个替死鬼确定下来,一定要找老实可靠的人。”孙凯答应道:“爸你就放心吧,我找的是我一个老同学……”孙耀祖截口道:“放心放心,你让我放了几十年的心了,我特么什么时候真正放过心?我一旦放心你就胡搞乱来,这次更是差点直接害死我,你这个畜生啊,你特么是不是上辈子跟我有仇啊?”孙凯唉声叹气的道:“哎呀爸,你就别骂我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也正在积极的弥补错误吗?我跟你说,我那个老同学自小父母离婚,谁都不要他,是个无依无靠的人。人挺机灵的,跟我关系也挺好。我把意思跟他一说,他立马就答应了,帮我们坐这几年牢,出来就能拿五十万,多美的差事啊。”
孙耀祖重重哼了一声,道:“那就少废话,赶紧找他,让他明天早上就去市公安局投案自首去。记得把细节跟他说清楚,别前言不搭后语的让人一看就是替死鬼。”孙凯道:“你放心吧爸,我现在就过去找他,哪怕一宿不睡也得让他把台词背下来。”孙耀祖叫道:“什么背台词?特么的,这事是背台词那么简单吗?你必须让他进入角色,让他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让他自己发挥,哪能背台词?背台词是会出问题的。”孙凯道:“好好,那我就再好好想想,总之今晚上就给他搞定。”孙耀祖叹道:“你不搞定这件事,你爹我就让人搞定啦。特么的,这个老混蛋,提起来我就是一肚子气,老了老了按住我不放了,我跟他哪有那么大的仇恨?非要置我于死地?!”
孙凯听得眼前一亮,道:“爸,他姓于的王八蛋追着你往死里整,咱也不能光挨整不还手啊?你越不还手,他整得越狠,非得整死你不行。要我说,哼哼,咱也搞他,既能出气,还能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他也就不敢欺负你欺负得那么狠了!”孙耀祖一听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大叫道:“哎呀!”孙凯忙道:“爸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孙耀祖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没事,我好得很。哎呀,哎呀哎呀,我的好儿子啊,你算是提醒到点子上了,我怎么没早想到这一点?特么的,难道我孙耀祖就天生是被他欺负的命?难道我孙耀祖就只有被他追着整不能还手?谁规定的?我擦,咱也搞他!”
孙凯兴奋地说:“爸,你说吧,咱怎么搞他,我听你吩咐。妈的比,这回咱要是不搞死他,咱们就不姓孙。”孙耀祖却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心里却是发愁不已,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行了,可是做起来却极难,就比如眼前说搞于和平这件事,怎么搞他?搞他哪里?他的破绽在哪?这些都不清楚,又如何出招?痛苦的连连摇头,叹道:“事发突然,咱们根本找不到他的破绽,又怎么搞他?恐怕还没找到他的破绽,已经被他搞死了。”孙凯恨恨地说:“那就干脆弄死他!”孙耀祖大惊失色,怒道:“小兔崽子,你特么放的什么狗臭屁?!真是无法无天了你!我现在都怀疑那个肖文娜是不是你们推下去的了。”
孙凯叫道:“当然不是啦,是她自己推开窗户跳下去的。我们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会弄死她,何况谁敢杀人?”孙耀祖不再说话,心头却开始回味儿子所说的这个毒计,是啊,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于和平的破绽,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肉身灭亡,他人都不在了,又怎么跟自己做对?可问题是,那是一条大活人啊,而且是响当当的市委副书记,岂能说弄死就弄死?就算真弄死他了,自己与儿子岂不是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自己倒也罢了,没几年好活了,可是儿子还是正当年啊,怎么能让他变坏?叹道:“不行,绝对不能杀人。”孙凯恶狠狠的道:“爸,现在是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你啦,我也跑不掉。”
孙耀祖听到这话,心畔为之一动,是啊,如果自己被于和平整下台的话,儿子也绝对逃不过他的追杀,至少要送到监狱里待几年,这几年下来,儿子的大好青春也就算完蛋了,以后也要背着恶名过日子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既然姓于的欺人太甚,要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先弄死他?
这个邪恶的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无法从心间驱除,他满脑子的只想着弄死于和平,想着只要把他弄死,自己跟儿子就可以平安大吉,而且也会除去一个已经不厌其烦的政治对手,就连以后再开市委常委会了,耳根都能清净许多。这么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他沉吟半响,咬牙切齿的说:“怎么弄死他能不被人发现?”孙凯语气阴森森的说:“想要免除后患,当然要制造成意外事故了。他住在常委楼里,咱们没法下手,只有等他外出的时候,才有机会动手。这事太简单了,等他早晨乘坐三号车上班的时候,随便找个人开着渣土车撞他的三号车,就能活活撞死他。这种事故只会按交通事故处理,咱们找的人也不会判死罪,撑死也就是蹲两年监狱,出来后咱们给他一笔安家费,也就没事了。”孙耀祖赞道:“好,太好了,如果能这样干掉他的话,那是再好不过。可是……你不要忘了,他早晨上班的时候,车里可不是只有他自己,还有司机与秘书呢。你这么一撞,他司机与秘书也就活不了啦?那不就闹得太大了?”
孙凯道:“那还不简单,到时候只撞他个老东西坐着的位置不就得了?”孙耀祖兴奋地说:“那可就要尽快布置下去了,不能拖延,一拖延他就该先出手了。”孙凯道:“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这样一来,也用不着找替死鬼了。”孙耀祖嗯了一声,道:“要找的那个开车的人,务必老实可靠,哪怕多给他点钱,也要死死封住他的嘴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供出我们来。”孙凯道:“你放心吧爸,我不会亲自出面的,就算今后出了事,也找不到我头上,更是绝对牵连不到你那。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市长。”孙耀祖叹道:“但愿如此吧。唉,想不到会走到这一步,真是……唉!”
许昕怡给留了门,所以李睿赶到她房间门口的时候,可以看到一道三公分宽的门缝,直接推门而入,反手把门关上,迈步往里面走去,看到伊人那高挑的身影正站在床尾,手臂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等走到屋里才惊愕的发现,她正在一手捧着自己送她的那束玫瑰,一手摘下花瓣,随意甩到床上,惊讶万分的说道:“你在干什么呀?”
许昕怡侧头瞧着他,酒意熏熏的说:“你忘了,我说过,要做一个花床、一个花的海洋,你也来跟我一起做。”李睿这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要把所有的玫瑰花瓣全部铺在床上?”许昕怡妩媚的觑着他,接口道:“然后……”说到这里却是欲言又止。李睿傻乎乎的问道:“然后干什么?”许昕怡哈哈一笑,对他挤了挤眼,反问道:“你说呢?”
李睿就算再傻,看到她这个眼色,也懂了“然后”这两个字的内容,不免有些口干舌燥,却也觉得她所说的这个玩法很新鲜,便走过去跟她一起摘花瓣。两个人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很快将一束花全部摘光,所有的花瓣全部放在了床上,整个床铺变得斑斑点点红艳艳的,如同雪上落梅,红艳耀目。再也看不到一朵盛开的玫瑰,所有的玫瑰都已经支离破碎,这架大床也成了名副其实的花床,不过离花的海洋还差点感觉。
屋里飘荡起一股浓郁香甜的味道,这股香气被人吸到肺腑里面以后,很容易产生一种愉快的心情,在这种心境影响下,看任何事物都是美好的浪漫的,说任何话语都是温柔的动听的,让人从骨子里陶醉,所谓花不醉人人自醉,也就是这样了。
李睿低头俯视了下自己的作品,脸上浮现出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天真无邪笑容,目光触及手指的时候,发现指头已经在摘花瓣的过程中被玫瑰花汁浸染成了紫红色,提到鼻子下边闻一闻,还很香呢,正觉得有趣呢,忽然看到许昕怡从花束里抽出一枝带着一两片叶子的光秃秃的玫瑰花枝,随手扔到了床上。
看到这一幕,他很是匪夷所思,忙道:“怎么把枝子也扔上去了?那上面有刺儿啊!”许昕怡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只放这一根上去,过会儿看咱俩谁倒霉,压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