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耀哥刺溜一口气,心说一个小屁孩子要罩着北大街的场子,
这也就算了,关键这小屁孩子还要你跟我讨价还价,只允许我收取一半
的保护费,这他妈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不被人笑话死。
“吗的,你说什么?”一个大汉怒不遏,冲过来,一把抓住李雨阳的
肩膀。
“把你的爪子拿开。”李雨阳一声呵斥,没看大汉,而是盯着耀哥。
耀哥心下一惊,这小子定力不错啊。
耀哥闯荡江湖数十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他能看出,李雨阳盯着人的眼
神很特别,就像是冬天的湖水一样冰冷,隐约带着杀气,李雨阳也许在
故作镇定,但是眼神里那份凛冽的杀气却是装不来的。
耀哥对大汉摆个手,大汉愤愤的放开了李雨阳。
“你杀过人?”耀哥问。
“屠坚和他的小弟们就是我杀的。”李雨阳的语气风轻云淡,仿佛杀人
就是家常便饭一般。
耀哥一惊,原来这就是临江的杀神啊,真的看不出来,原本以为,杀神
是个皮肤黝黑满脸刀疤的汉子,没想到是个小白脸,这小子杀过很多人
,在黑白两道都传遍了。
“呵,怪不得,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厉害。”耀哥由衷
的赞叹。
“那是因为,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李雨阳说。
“不过,你以为我会怕你么?”
“你长了两颗脑袋么?”李雨阳随即反问。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耀哥说,对两个大汉一招手,“试试他的斤
两。”
陆德贵听到这话,顿觉不妙,慌忙站起闪到一边,两个大汉已经冲到了
李雨阳跟前,和李雨阳拳脚相加了。
这两个大汉不一般,都是从小练武出身,在少林寺拜过师,全国武术
运动会散打排前三,跆拳道黑带,因为耀哥为人慷慨,出的价钱高,所
以跟着耀哥做了随身护卫。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李雨阳接了几招,也吃惊不小,这俩
货明显是练家子,比屠坚那群业余渣滓强多了。
拦腰摔,过肩摔,前侧踢,后旋踢,俩大汉用的招数五花八门,虽然身
材略胖,却一点儿不是灵活,李雨阳从容应对,把对方招式一一化解,
并时不时迎头重击。
俩大汉皮糙肉厚,李雨阳给他们一拳,他们就跟没事人似的,拳脚依旧
凶猛有余。
看来,我小看人家了,李雨阳心想,退后两步,凝气运神,再次向汉子
们冲去。
李雨阳这次没再客气,把特种部队里学的必杀技都用上了,花了半分钟
,终于把两个大汉撂翻在地。
冤家宜解不宜结,李雨阳不想把事情闹大,走到耀哥跟前,“你现在服
了么?”
耀哥笑了,“我告诉你小比蛋子,就算你再厉害,老子照样要在这里收
保护费,和西城的场子一样,一分钱都不能少。你不是很能杀人么,你
杀啊,就算你杀了我,北大街的保护费照样有人收,但绝不是你李雨阳
!”
李雨阳一怔,这货说的有道理。自己就算再能打再能杀人,是,能把
所有来收保护费的都杀了么?显然不现实。
耀哥抬手看了看手表,眼中掠过一丝焦急之色,很快消失。
李雨阳笑了笑,说:“就按我说的,西城场子的一半,没得商量。”
“我告诉你,我也没得商量。”
俩大汉站了起来,还要打李雨阳,却被耀哥拦住,“你俩干嘛,还嫌不
够丢人吗?走!”
耀哥带着俩大汉出了夜总会,上了一辆保时捷卡宴。
俩大汉抹了把嘴角的血,说:“对不起耀哥,今天遇上狠角色了,我俩
实在弄不过他。”
耀哥冷哼一声,“那小子曾经在魅丽酒吧门前,一个人把几十个人打的
满大街跑,你俩当然打不过。”
“我不信了,耀哥,咱们多叫点儿弟兄来,就不信弄不了他。”
“算了吧。挨了顿打而已,做人要有点儿气量,关键是最近的花销太大
,咱们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哎!”耀哥一声叹息。
“耀哥,北大街的场子咱还要么?”
“当然要,怎么不要,这么一大块肥肉,咱不吃也是别人的。”
卡宴径直来到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里,一位头发苍白的老人躺在
病上,一大串管子插在身上。
“妈,今天感觉好点儿么?”耀哥俯下身子,轻声问道。
耀哥名叫唐耀,今年三十有五,病上躺的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由于肾衰
竭,前些日子住进了医院,医生说,要想活命,只有换肾。好在医院方面已经好了肾源,据说一两日就能运到,很快就能做手术。
但是,巨额的费用压得唐耀喘不过气来。虽然唐耀身为西城帮的老大,开着卡宴,住着豪宅,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事实上却是一屁股债,虽然经营着一家四星级酒店,还有一家浴场和,但这两年来经济状况不太好,每月收支刚好能够平衡,手下又养着一帮小弟,每天吃喝砍人,都要花钱,老婆怀了二胎在家休养,孩子上着小学,到处都得花钱,他个人的账户里不仅没有存款,而且还有信用卡的分期欠款。
不得不说,唐耀这个社会大哥做的很失败,但是在外面看来,他却是一个很成功的大哥,由于他慷慨仗义,很多人都愿意跟他混,无论是打群架还是砸场子,分分钟召集上百号人。好在小弟们都各有工作,并不用他支付工资,但必要的吃喝应酬却是绝对少不了的。
离开医院,唐耀回到了和平酒店。
办公室内,有个纹身汉子正在抽烟喝茶,正是那会儿在皇家一号闹事的牛哥。
见唐耀回来了,牛哥慌忙站起来招呼。
“耀哥,我今天演的像吧,他们都说,我这表演技术都快赶上周润发了。”牛哥嘿嘿一笑。
牛哥本名韩二牛,从校门出来就认识了唐耀,跟着唐耀已经有些年头了。
“像你吗蛋,老子让你讹诈他们三十万的,你干嘛要改口五十万?”唐耀一巴掌削了过来。
二牛忙躲,“我这不是想多要点儿嘛!耀哥,你刚去医院看伯母了?”
“嗯!”
“伯母状况怎么样了?”
唐耀的神情顿时黯淡下来,说,“还是那样儿,没力气,跟她说话她没理我,只是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哎!”
二牛挠挠头,说道:“耀哥,要不我跟兄弟们说一声,让大家都帮衬点儿,兴许换肾的钱就够了。”
“不行。”唐耀立即坚决的一个摆手,“你敢说出去,我对你不客气。我妈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要让兄弟们犯难,兄弟们都有老婆孩子,有的还是单身汉,还指望着攒钱把妹呢,让他们知道了,是出钱不出?不要让兄弟们犯难,大家都不容易。”
二牛郁闷的叹气,老大就是这样,自己母亲都快死了,还在他吗的为别人着想。
“二牛,你问一下几个财务,咱们账上的钱够这个月工资么?有没有结余?”
二牛立即打电话问,财务们都说没有结余,其中和平酒店的连工资都不够发,还差三五万。
唐耀点了支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说:“你一下,看有人要车么?把我的车了吧。”
“别呀。”二牛立即表示反对,“没车了你开啥呀?”
“放屁,那么多没车的人,还不照样活,再说了,无论如何,员工们的工资都要按时全额发放,咱不容易,人家兴许比咱更不容易。”
俩大汉也被唐耀所感染,其中一个大汉说道:“不管怎么说,耀哥对我不薄,我王青山给耀哥出三万。”另一个叫葛存凯的说,“我每月的钱都给家里了,我明天让我媳妇给打一万过来,耀哥你也别嫌少,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唐耀摆摆手,“你们都不用忙活,我把车了,兴许就能够了。”
王青山想起李雨阳就来气,说道:“李雨阳这小子太嚣张了,咱们要是不把他给治了,北大街的场子咱们就拿不下。”
“李雨阳是那根儿葱?”二牛问。
“杀了屠坚的那货,他现在罩着北大街。”
“我靠,他有多少小弟?”
唐耀呵呵一笑,“人家就一个人,一个人罩着整条北大街,你说牛么?比你二牛还牛,哈哈。”
王青山和葛存凯就把刚才的事情给二牛简单讲了一遍,二牛听得瞠目结舌,“我靠,连你们哼哈二将都弄不过他?”
唐耀猛抽一口烟,“他带着几个姑娘在皇家一号演出,明天多叫点儿人,我倒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少斤两。”
……
夜里两点钟,李雨阳在酒吧忙完,回到凤凰新村家里,汪虹几个姑娘已经睡了。
听见李雨阳回来,汪虹又爬了起来,穿着睡衣来到客厅。
“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还以为又有黑社会找你麻烦了,知道人家担心你么。”汪虹眯着眼,一咬淡粉色的嘴唇,未化妆的她,很有几分清纯人。
李雨阳看到她此时的样子,整个一睡美人啊!一时有点儿动情,勾手说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