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刚的商务车原路返回,这让警员们瞬间抓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请示卢泽奇。
卢泽奇听说,也伤了脑筋,跟踪齐刚的有两辆车,如今都已经被怀疑,这个情况下如果继续跟踪,齐刚他们势必会放弃交易,如此一来就功亏一篑了,是如果放弃跟踪,那么同样是功败垂成。
“卢队,现在怎么办?”警员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焦急。
“别急,我想想。”卢泽奇说,多年的从警经验告诉他,越是在关键的时刻,越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
在城市中抓捕毒贩,有交警部门的配合会顺利很多,因为城市马路上到处都是摄像头,交警队的监控大厅里有数百上千个道路监控屏幕,锁定一辆车的去向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卢泽奇却没有那么做,由于古六平的人脉很广,在交警方面也认识不少人,万一有人通风报信,那么情况会变得更糟,以后对他们的抓捕工作会变得更加艰难。
卢泽奇点了支烟,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突然有了主意,按下对讲机说:“你们玩儿过侠盗猎车吧,借一辆民用车,要快。”
“明白。”
桑塔纳三千飞速疾驰,赶上一辆本田雅阁,一个摆头横到了本田前面。
一声急刹,本田也停了下来,车主自然是一脸怒气,降下车窗刚想骂两句,只见桑塔纳副驾驶下来一位中年警察,戴着头盔穿着防弹背心,腰里别着。
“您好。”中年警察走来说。“我们有紧急情况需要协助,用一下您的车。”
“不行,我赶着上班呢。”车主很没好气。
“你以开着我们的车去上班,事后咱换车。”
“我干嘛要跟你换。”车主依然不肯,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中年警察耐着性子说:“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公民有义务协助公安机关办案,请你协助一下。”
车内的年轻警员看着前辈和车主交涉,满腔怒火,心说这些市民真他吗草蛋,我们累死累活冒着生命危险办案,还不是为了老百姓么,这些人怎么就不能理解。
“走,抢了他的车,吗的。”
车门砰砰打开,再砰砰关上,几个虎背熊腰的年轻警察下了桑塔纳,大步走了过来,虎狼一眼的眼神盯着本田车主。
本田车主看到他们手里拿着,还有,横眉怒目像是要揍人的样子,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赶紧下车换了一副笑脸,“好说好说,车给你们。”
“浪费时间。”年轻警员愤愤的上了本田。
“警察同志,祝你们顺利完成任务,抓住坏人。”车主向自己车内的警察说,本田的发动机咆哮着离去,“警察同志,再见。”本田已经驶出老远,车主仍旧站在原地挥手。
与此同时,捷达车内的警员们也如法炮制,借了一辆现代,警员们再次盯住了齐刚的商务车,交叉跟踪。
很快,商务车回到魅丽酒吧,驶进了酒吧旁的地下停车场。
五分钟过去了,没动静,既没见车出来,也没见人出来。
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动静。
警员们皱起了眉头,这伙人什么意思?
警员按下对讲机,说:“蛇已经藏了起来,他们会不会真的发现了咱们,取消了交易?”
“稍安勿躁,再等等。”卢泽奇看了看表,离他们约定的交易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
突然,商务车再次驶出了停车场。
“蛇又出洞,蛇又出洞。”警员在对讲机里呼叫,大家听说,顿时又振奋起来,齐刚他们并没有放弃交易。
这次齐刚他们没有再绕,商务车马力全开向东面驶去,出了东大街,过了东环高架,进入东郊国道。
车子在飞速行驶,卢泽奇说:“给我东郊的地图。”
“是!”警员迅速展开地图,摆到卢泽奇面前。东郊地广人稀,以丘陵平原地貌为主,有几个零散的村落。
商务车从一个岔口驶进了田间小路。本田和现代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减速行驶,观察员拿着望远镜,目不转睛监视着商务车的去向,还好路边都是农田,农田里只有刚没过鞋帮的麦苗,也没多少树木,总体来说视线极佳。
卢泽奇看着地图,根据报告,齐刚所进的岔路前面方圆十公里内全是农田,毒贩子们很能在这里交易,毒贩子们很聪明,田间道路错综复杂,视野开阔,万一警察来抓,也方便他们逃跑。
卢泽奇带的三辆警车,与本田、现代在岔路口汇合,缉毒队员们摩拳擦掌,再次检查弹,确保万无一失。
卢泽奇一声令下,“跟进去,出发!”五辆车驶进岔口,进入田间小路。
缉毒队员中不乏本市人,经过询问,卢泽奇才知道前面有一个废弃的食品厂,那里极能就是他们所说的“四号码头”。
……
商务车来到废弃厂房跟前,齐刚他们下了车,厂房外面杂草丛生,野蒿长的齐胸高,不过都已经枯萎凋零,只剩下干花花的枝干。
走进厂房,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地上铺满厚厚的灰尘,墙上的蜘蛛网比盘丝洞还多,显然已经废弃很久,再往里走就是一个空旷的车间,西北毒贩子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齐刚他们一只脚刚迈进去,西北毒贩子们瞬间都举起了,这些人个子都不高,身材短小精悍,衣着随意,就像乡下邋遢的菜农,但眼神却阴冷犀利,一看就是杀过人见过血的狠角色。
“什么意思?”齐刚问,脸上不惊不乱,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用指着脑袋。
“这两个生面孔是谁?”一个络腮胡的汉子问。
齐刚笑了笑,“别紧张嘛,这是我们酒吧里的小兄弟,绝对自己人。”
络腮胡面无表情,把放了下来,冷冷又问,“脚底下有沙子吗?”这是行话,意思是有没有被警察跟踪。
“没有,放心吧。”郑豹说。
“钱带来了吗?”
“当然。”胡大飞嚼着口香糖,打开了运钞箱,花花绿绿一大片百元大钞,“你们的货呢?”
络腮胡打个响指,身后一个汉子揭起一块破旧不堪的油毡布,只见底下各式毒品码放的整整齐齐,足有几百斤重。
按照规矩,双方各派一个人去验货。齐刚走到对面,用撬开袋子,铲起毒品往嘴里抿了一点,试了三袋,朝郑豹和胡大飞点点头。一个西北汉子走到运钞箱跟前,翻看了一下钞票,崭新的钞票哗哗直响,也朝他们的人点个头。
突然,屋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瓦片踩得乱响,紧接着有人跳下来,只见一个西北汉子从后面小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说:“不好了,来了很多车,有警察。”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神经紧绷,络腮胡勃然大怒,“齐刚,你,你们把条子引来了,这俩年轻人肯定是条子的奸细。”络腮胡举对准了金勇和王烁。
金勇和王烁心下着慌,他们初出江湖,经验匮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金勇本能的去拿腰里的,手刚碰到,络腮胡的就响了,一颗灼热的射穿金勇的胸膛。